绵绵醒转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墨蓝色的夜空以及数不清的点点繁星。
此时的绵绵眼神还没有太多的焦距,宛如一个木偶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绵绵不明白,刚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胸口疼得十分的厉害。难道是受伤了?绵绵努力的回想,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受伤的。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沿着日河的岸边一直在寻找那个满月告诉自己的老龟,后来觉得很累,便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之上坐着歇脚。
而后发生了什么,竟然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一侧头,绵绵便看见了江陵。
“醒了。”绵绵依旧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像是撕裂了一般,就连抬手都觉得困难得很。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江陵摸了摸绵绵的额头,已经没有发烫了,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
“好像哪里都不舒服,江陵,我是不是受伤了?”绵绵放弃了抬手,干脆就这么躺在草地上,闻着青草的香味也不错。
江陵听了绵绵的回答之后,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便焦急了起来,也不顾绵绵此时的状态,直接转身离开了。
绵绵也是楞在了原地,江陵这是做什么,问候自己一句就走了?
不过很快,绵绵耳边便听见另外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是绵绵记忆之中没有的,这人是谁?
随即,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绵绵眼前。
一个小老头儿,脸上还带着笑眯眯的神色。
“我看着很好笑?”绵绵皱起了眉头问。
“不好笑。”修栾还以为怎么了,跑过来看了看绵绵,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看来是没事。
“那你干嘛盯着我笑?”绵绵又问。
“可能是觉得你特别的亲切吧。”修栾拿起绵绵的手腕,替绵绵把脉,一切都很正常。
“那你能别看着我笑吗?我觉得渗人得紧。”绵绵看着修栾,心里别扭得紧。
“行,不看就是了。”修栾果然走开了。
随后绵绵又听见了修栾同江陵说绵绵没什么事,只是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记得罢了。
而不记得的原因,修栾说应该是绵绵坐在自己爪子上的缘由,自己的爪子其实是自己的法器,坐在上面的人会被迷惑,而这个迷惑不是简简单单的迷惑,而是让人变得浑浑噩噩起来,就如同做梦一般。
而当时的绵绵,就是那个状态,此时醒过来了,自然就忘记了梦里发生的一切了。
“江陵,那人是谁?”绵绵只是胸口受了伤,耳朵还没有出问题,自然江陵与修栾的对话都是听见了的。
“修栾前辈便是咱们一直寻找的老龟。”江陵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喂到了绵绵嘴里,将绵绵不记得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绵绵。
“这些该死的陵鱼,竟然敢偷袭我。”药丸入口及化,却哭得要命,绵绵的小脸直接都被药丸的苦味弄得有几分扭曲了起来。
“那条陵鱼已经被我斩杀了。”江陵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颗蜜饯喂到了绵绵的嘴里。
“那就好。”绵绵吸收了药丸的药效之后,发现自己胸口似乎没那么疼了。
试了一下,竟然已经能坐起来了。
“在休息一会儿吧,风月去那边林子里找葶苎草去了。”江陵提议让绵绵再休息一会儿。
“小子,你去那边帮着那个小子找葶苎草,我有事与这小女娃娃说。”修栾这时候手里拿着一根长满了尖刺的藤蔓回来了,回来后便让江陵去找风月。
“前辈……”江陵还有些犹豫。
“让你去便去,我要想害这小女娃,便不会救她了。”修栾瞪了江陵一眼说。
江陵无法,只得起身离开去找去了日河西边的林子里找风月。
“江陵。”绵绵不想一个人面对修栾,直接伸手拉住了江陵的衣摆。
“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江陵安抚绵绵。
江陵走后,绵绵坐在原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修栾,眼睛里面满满的全是警惕。
“你这小女娃娃,这么凶作甚,我又不会害你。”修栾见到绵绵这个样子有些发笑。
“你支开江陵他们,到底是想对我说什么?”绵绵说话的同时,用体内微薄的灵力将天香绫祭了出来,围绕在自己周围。
“咦?”修栾一见天香绫,觉得有些眼熟,可又觉得陌生。
“怎么?”绵绵依旧双眼之中充满而来警惕的看着修栾。
“这东西你哪来的?”修栾一直在打量着天香绫,上面的气息是自己熟悉的,可是样式不对。
“与你何干?”绵绵打定主意不再同修栾讲话。
“不说的话我便只能将那边那两个小子宰了。”修栾手里的藤蔓甩了甩,绵绵便感觉到了无限的威亚扑面而来。
眼前之人很强,强到即使只是稍稍弄出一点气息,便让绵绵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师父给的。”绵绵看了一眼江陵他们所在的方向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修栾的问题。
“无名子?”修栾在替绵绵疗伤的时候便察觉到了绵绵体内气息的熟悉,这世上,恐怕只有无名子教出来的徒弟才会有这样的气息了。
“你还认识我师傅?”绵绵心中的疑惑生了出来。
“嗯,算是认识了,那你这法器应该就是天香绫了吧。”修栾直接坐在了绵绵对面,看了好一会儿天香绫之后才问。
“是。”绵绵朝后退了一步。
“你今年多大了?”修栾又一次发问,可这个问题却十分的莫名其妙。
多大了?刚刚不是还凶巴巴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脸,绵绵看着眼前一脸慈祥的修栾不明所以。
绵绵抱回无名山的时候已经六岁了,随后又在无名山之上度过了六年,现如今,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
“还差一年便三十了。”绵绵其实很不想说自己的年龄。
毕竟她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一个几岁的娃娃,但实际上却已经是三十岁的高龄了,怎么想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年龄倒是对得上。”修栾没有看绵绵,双手一直在自己拿回来的藤蔓之上比划,一边比划还一边编织,很快便便除了一个像是簸箕一样的东西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