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程不悔给他的那本书,他一直都很好奇,却没有时间详细看一下。
苏牧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要做的事,一边闭上了眼睛。
就在苏牧完全沉入了自己思绪的时候,旁边的丁顺突然说话了。
“老大,你说那些孙的小子会相信咱们说的话吗?”
苏牧睁开眼睛,有些不解,就听到丁顺继续说道。
“那姓孙的小子可是个硬骨头,咱们之前那么对待他,他都一个字都没说,最后还是拿孙家威胁他,他才说的。”
“现在他爹死了,他不得恨死咱们?”
“倘若,他什么都不告诉咱们的话,咱们这么多心思不都白费了吗?”
听到他的话,苏牧迟疑了一下。
不得不说,丁顺的每一个字都说在了点子上。
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苏牧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病了一场,你倒是长了不少脑子。”
“你说的对。”
脑海里多种思绪飞速闪过,猛的,苏牧灵光一闪,转头看向丁顺。
“你说孙家会不会有监控器?”
几乎是瞬间,丁顺就明白了苏牧的想法。
他当即瞪大了眼睛,猛的点头,一个急转弯,车的速度更快了。
重新回到孙家,苏牧打开车门,看着丁顺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眉毛一挑。
“怎么?你不下车吗?”
丁顺立马摇头。
“不不不,我就不下去了。”
看着苏牧关上了门,丁顺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他有多担心苏牧非要拽着他过去。
从苏牧一开门,他就感觉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冲进了车里,差一点他就吐出来了。
一直到苏牧关上车门,他的胃才好了那么一点点。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苏牧十分淡然的,跨过了那还躺在地上的尸体,打了一个抖。
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他心里对苏牧的敬畏又加了一分。
而另一边,苏牧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凭借着对城西别墅的了解,他很快就找到了孙家的监控室。
拿出了监控硬盘,苏牧这才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别看这孙家的房子不大,这里面的安保措施做的跟那些豪门大族没有任何区别,当真是诠释了什么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拿着硬盘坐上了车,苏牧笑着一抬手。
丁顺也跟着会心一笑,一脚油门就回了城西别墅。
他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林潇儿站在院子里,而陆青青和苏盈却不见身影。
苏牧惦记着孙家的事,没有心情多问。
他对着林潇儿轻轻点了点头,就直接带着丁顺上了2楼的房间。
他走得太快,没有注意到林潇儿看着他的背影,眼眸中的泪水迅速凝聚。
反倒是丁顺,转头看了林潇儿一眼,随即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苏牧急匆匆的背影。
最后,他所有的情绪都快成化作了一声叹息,什么都没有说。
而苏牧打开了房门,看着躺在地上直喘着粗气的孙明宇,苏牧突然想起了他父亲的死。
叹了一口气,将那些多余的情绪都抛出脑海,苏牧的眼眸中再次露出了冷清。
他走上前轻轻踢了踢孙明宇。
“别装死了,起来。”
孙明宇听到苏牧的声音,立马就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你刚刚出去做什么了?你是不是去我家了?”
“你去我家到底干了什么?”
听他这一连串的问题,苏牧坐到了自己的凳子上,似笑非笑。
“怎么?你觉得我去你家能做什么?”
孙明宇垂着头,半晌,他才抬头看着苏牧,一脸视死如归。
“你是不是对我的家人动手了?”
苏牧噗嗤一笑,将一个硬盘放在了桌子上。
“动手这种事情,我是不屑于做的。”
“不过你倒是可以看一看,因为你的错误,你的家人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苏牧一边说,一边将硬盘连接在电脑上。
孙家的画面很快就出现在了孙明宇的面前。
苏牧手指微动,调了一下进度,画面就进到了今天早上孙家搬家之前。
苏牧坐在电脑前,环着胳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
孙明宇就能骂在旁边,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一瞬都不想错过。
当画面定格在他父亲缓缓倒下的时候,孙明宇终于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随即,他趴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看着那地板,苏牧揉了揉头,这地板他再也不想要了。
平静了一下自己翻滚的胃,苏牧俯下身,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看到了吗?”
“你家里的人因为你死了。”
“你的弟弟妹妹那么小的年纪,就因为你没有了父亲。”
“不,不是我害的不不是我害的。”
孙明宇嘴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不停的往后躲。
他侧过了头,不愿意再看苏牧。
而苏牧,却却却步步紧逼。
“要不是因为你,那黑袍人就不会缠上你们家,你们家也不至于为此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而在中间,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了。”
“但凡有一次你能够洗心革面,你们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一字一句,苏牧的话,字字诛心。
丁顺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大哥究竟为什么要说黑袍人是因为孙明宇才到孙家的?”
“难道不是黑袍人自己主动找上去的吗?”
他心里的问候一个接着一个,却没有办法问出来。
而此时,孙明宇的心理防线也终于蹦到了最紧。
以至于,咔嚓一下就破了。
瞬间,他开始嚎啕大哭。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把他引到我们家,我不应该贪图他能给我们家的富贵。”
“他能带给你们家富贵?”
苏牧眉毛一挑,满脸好奇地看着孙明宇。
“你之前不是没有见过他吗?”
“这消息是谁透露给你的?”
瞬间。孙明宇的眼睛就亮了。
“是周家,是他们透露给我的。”
说完,他像是突然脱了力一样瘫倒在地上。
“原来是周家!”
“原来是周家把我害成这样的。”
“原来他们一直在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