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时皇朝,避阴山。
紫弃神教。
“拜见圣教!!”
在那宏伟的殿宇中,或高砌的阶梯上,无一例外都站满了人。他们穿着一致的教袍,扎着一致的发簪,跪在地板行礼膜拜着。
在这静肃的气氛下。
在宽阔的大殿内侧,一张结合了人脸五官的玉瓷面具,正悬浮在首席上空,漆黑如渊的眼眸注视着所有人。
“退下吧。”
声音悠长而远,话音一落,教徒们便纷纷起身,如黑色的潮水般往退去。
“就座吧诸位。”
而教门内部的高层人物们,也开始坐到筵席的座位上,神情肃然。
在座的人分别有七名堂主,八大长老,三大护法与承教使者。
同时,也有部分与教门联合的小教小派的人物,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到座的势力却寥寥无几。
“近日来,我教事态如何?”教主像是不识世务般,询问着下方众人。
“禀圣教!在您闭关这些时日......我教势力正日益衰败,先是红临掌教神秘走失,又是多名高层与其他教派从中反水,后又有正邪两派,借机对我教各域地盘进行打压吞并......
经历这几次危机,我教损失惨重,势力急剧下跌,对外地域的撑控也逐渐削薄。”
“嗯,那教门内部情况如何?”听完,教主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冷静。
大长老见此,继续开口道:
“由于多方地盘的失去控制,导致其余势力奉供给我教的修炼资源,也越减越少。
目前宝库中攒存的药草灵丹,连圣教在位时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
并且,大部分弟子不是卷席跑路,就是流入其他教门势力中。
还有教门培养起来的高手,也是死的死,伤的伤,不然就是在指派任务时莫名失踪,实则早已暗地倒戈其他教派势力......”
话到此处,所有人此时都面露难色,想到教主未闭关前,紫弃神教那副大派光景,对外呼风唤雨,
就算受到责罚,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怪紫弃神教长年饱受正邪两派的欺压,各域的地盘早就缩水的不成人样。
在座的其他教派人物对及此事,也纷纷愤慨不已。
管里教门上下的高层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近日来的情报各自汇报。
另一人又说......
总而言之,整个教派,现就一个崩盘的局面。
“看来在本教闭关这些日子,还是太过松懈,危机将至,却未能及时掷出对策。”
对于手下提出的异议,教主的语气仍镇定沉着,见众人神情仓促,而后掷出了镇定剂:
“目前我教情势严峻,但今日不同往日,本教早已有了对策,各位先坐下。”
此言一出。
众位高层脸色惊叹,看教主的神情谈吐,竟表现地如此云淡风轻。
恐怕那炼魂神功已达到六层境界,很难让人看透,不然也不会有如此把握。
见此,众人也开始纷纷坐下,等待对策。
“各位......嗯?”
在所有人坐下时,本欲继续开口的教主,突然发觉。
本该座无虚席的座位上,人数明显空缺不足,缺少了一人。
“宁远,也死了?”
教主音线变的冷厉,望着其中那缺席的空座沉声道。
堂主与长老们面面相觑,这才发现座席上明显少了一人。
“禀圣教,宁侍教并没有死......”
“只是宁侍教这些日子,不见了踪影,不知现身在何处......”
听到此言,教主的玉瓷面具上明显透着一股怒意,但眼下还不是纠结这个事的时候。
稍息片刻,对身旁的使者掷出令牌,开口道:
“此次会议要事重大,快速命人前去,将宁远传回大殿!”
......
哒哒哒——
这片重楼高阁,排列整齐且气度森然。
院落若大,却显地过于寂静。
八名信使正手持令牌,步伐过急,从阶梯上小跑闯入院落,四处分散搜索所有房间。
在其中的一间屋房内。
“我叫李寻午?还是宁远?”
在紫檀木帘床上,李寻夜身形歪斜,自身的魂识被前生今世的记忆包裹。
在李寻午心神模糊之间,他的意识好似滑入了漆黑深邃的漩涡中。
李寻夜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仿佛堕入了一片,由两世记忆汇渠而成的识海中。
身形变幻地似虫似鱼,形态缥缈不定,在汪洋的海面上来回潜游。
当一道道掀起的记忆巨浪,不断地冲击身体时,李寻午便逐渐想起了许多事情。
时光回溯,记忆重现......
......
“我叫宁远!!”
李寻夜从床上蓦然惊醒,全身好似被闪电击中般,变地痉挛抖动不已。
他难以理解现在发生的一切。
他甚至不用去一步步地去证实,去证实自己是否正处于梦境中。
连最基本的想要击破梦境的疑虑都没有。
因为他现在确确实实,已经来到了前世。
“我是宁远,宁侍教......教主的跟班随从。”
宁远拾起了这世的身份,他拨动地球那一世的记忆。
那一世的记忆瞬间倾入脑海,如花絮的过场画面般,一一开始呈现。
李寻午,很普通的名字,相对应一个很普通的人。
且童年与家庭的记忆不太美满,只有在噩梦惊袭时,他才会细细品起那段往事。
他的成长经历也与普通人一样,只是遇到过病疾缠身,又险些在河边溺死几次。
既遇到过大坎坷,也会遇到小曲折。
时而风平浪静,一碧万顷,时而狂飙激荡,浊浪裂岸。
然后,在十八岁时就猝死了。
那段死前的记忆尤为清晰。
在那熟悉的老房内。
凌晨五点入眠的他,意识渐沉。
紧接着,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剧痛与心悸袭来,呼吸顿时感到急促,同时伴随着下半身的肌肉开始陷入痉挛,整个下体的神经像是触电般、不受控制地来回收缩......
然后,年仅18岁的他就这样没了。
想完,宁远从被褥里抽出身体。
现在他仍感觉,这种死前撕裂的痛楚犹存尚在。
“原来猝死前会这么难受...”
宁远想起那些荒唐的新闻,亲身感受过,才知道猝死并不是倒地就死亡。
最少都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无意识折磨。
至少他就是这样的。
“官人。”
一声娇嫩的喘息从被褥里传来,宁远只感觉大腿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
“什么东西!”宁远顿时跳起身,将被子掀开。
“官人你怎么了?”
看着底下,宁远顿时感觉眼膜上涂满了马赛克。
房间的内貌较为朴素,地上散落着多件鲜艳的内衬衣物,床上裹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