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熟人

忙了半天,店里总算没有那么多人了。

趁着中午,人们都要在家吃饭,休息,玉秀连忙朝着家赶去,不经意间看到有一个卖足浴木盆的,女子站在店门口,穿着打扮甚是得体,不愧是礼仪小姐,娇声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按摩足浴桶,天然鹅卵石打底,有很好的缓解疲劳、改善睡眠、调节免疫等效果,是送给亲朋好友、家族长辈的不二之选。”

对于孝顺父母这方面,玉秀从来都是放在第一位的,再说,现在天气也冷了,正好可以买一个,家里有是有,不过只有一个,虽说在买一个会被父母说自己铺张浪费,可她乐意就是啦。

看玉秀朝这边走来,礼仪小姐正准备招揽,玉秀主动道:“给我来一个,好点的,不要太次。”

对方也是机灵,连忙道:“是送长辈吧,那你看这款怎么样?底下铺设有鹅卵石,可以有效促进按摩,活动经脉筋络。”

“好,就这个了,”玉秀道。

三十颗魔金,一挥手,直接买了,付款的时候,不经意又瞄了一眼别的足浴盆,时刻盯着玉秀的导购,忙不迭道:“这个比那普通款式的要更好,里边配备的有活性鹅卵石。”

“哦,什么是活性鹅卵石?”玉秀起了兴致道:“是不是可以自己活动。”

“呀!”导购用娇嫩小手捂着红唇欲滴的嘴巴道:“这您都能猜出来,果然是行家。”

玉秀不搭她的腔,淡定从容道:“卖多少钱一个。”

“一百魔金。”

顿时没了兴致,刚准备走,便听道对方叫住自己。

“哎哎,送您的中药包。”

接过包装袋,里边装着一缕一缕的红色花蕊,藏红花,不会吧,这东西都开始送了?说不定是红花,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要是好用记得给你朋友介绍哦,成了有您的茶水费。”

看对方那热情的笑容,玉秀只得连连点头。

果不其然,刚到家,玉秀父母看到自家女儿胡乱添置家物,免不了说她一顿,玉秀也是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回屋拿着书籍开始学习。

说归说,其母拿着东西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连忙加上水要尝试一下效果。

趁着水温正在加热,来到女儿房间,叮嘱道:“这段时间别乱跑了,听说隔壁村好多都是感染者。”

玉秀也没点头,也没摇头,看书看的极其认真。

“这妮子,”其母不禁摇了摇头,坐在床边,泡着脚道:“行啊,现在挣到钱,都开始孝敬咱俩了。”

躺在床上,正抽着旱烟的父亲也瞧过来,看到是足浴盆,吐了一口烟气道:“家里不是都有木盆吗,买这个作甚。”

玉秀把她在店门前听到的重复道:“这东西能杀菌消毒,用的材质也不同。”

“就是,就是,你一个大老爷们懂什么?”玉秀母亲看着脚下的盆,搓动起来道:“没给你父亲买点烟草吗?”

看着四十多岁的父亲,玉秀摇了摇头道:“烟草就算了,抽来抽去,人都抽坏了。”

“看看,这么为你着想,还不把烟戒了。”

“要那么好戒掉,早戒了。”

说归说,其父可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忙着磨刀,修理小锄头这些个采药工具。

“孩她爹,你一会也来泡一泡,舒服舒服,”其母道。

“我用木盆就行,太好的用不惯,”说着说着,其父吧唧了口烟道:“神仙抽一口呢,活到九十九啊!”

“你啊,怎么说呢!”

“母亲,别说了,说的多不够烦得慌,父亲他想清楚了,自己就戒了,”玉秀突然道。

“唉!”玉秀母亲道:“你有空了给你父亲翻翻书籍,看看那些中药适合戒烟,好歹也是学医的,怎么这么笨呢?”

宛若醍醐灌顶,玉秀一拍额头道:“说的也是啊,我真笨。”

怕自己话说的过了,其母笑嘻嘻道:“我家玉秀不笨,能在程家治好那么多人,已经殊为不易了。”

不管咋样,这话说的,深得人心,玉秀感觉好受多了,之前因为学习而感到枯燥的日子里,这会浑身舒畅,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更加有了动力,看来获得快乐的方式有很多种,未必非要走错误途径,比如抽烟、饮酒过度等等。

“走了,母亲,”玉秀合上书籍道。

本身,她回来就没打算能读书学习,顶多跟父母聊会天,现在看没事,就得走。

“这妮子,不在待会吗?”

“不了,还有很多事要忙。”

村里边的感染者越来越多,玉秀只觉得自己的所学知识有限,还要在努力,需要换个地方继续学习。

此时,气候已经是寒冬腊月,今天人依旧不少。

“来,各位让一让,”一位穿着朴素像是下人的男子叫喊道。

人群中瞄了一眼,马上给人家让道,不同于之前玉秀的待遇。

“马寻啊,这就是程家的药铺吗?真有村里宣传的神吗?”

“回大姨太的话,小的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哼,晚上倒是很清楚怎么玩。”

这俩是河洛村的马寻和杨老爷的大老婆,被称呼马寻的男子赶忙看了眼周围,见没人靠近,这才长舒一口气,小声道:“哼,晚上在收拾你,不把你收拾的大喊不要不要的,我就不姓马。”

轿内再没有发出声音,男子挺胸抬头,他可是人送外号下身能走马,提臀能抗山的人。

看着人群井然有序的排开,留出一条路来,马寻高声道:“姨太,到地方了,下来吧,在上边坐久了会烦的。”

珠帘被掀开,里边走出一位穿戴华贵,略显丰满的少妇,就是脸有些显老,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墨绿蓝旗袍,脚踩细长跟鞋,走动间,皮肤上穿着的蚕丝袜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上前一步,马寻躬身搀扶着姨太,生怕她摔倒了,毕竟二百多斤的重量,比得上两个马寻了。

戴着护罩的大姨太,一挪一动间,尽显成熟,特别是她身上携带着的奶香味道,特别诱人,引得无数人瞩目观望。

不是他们想让路,而是有钱的他们惹不起。

“伸出舌头,给你扎一下,很快的,乖。”

玉秀这会正在给一名孩子看病,孩子神情倦怠,意志懒散,需要刺激一下。

孩子母亲也是焦急万分,劝说孩子听话,并不知道阔太已经来到身边。

马寻连忙咳嗽一两声,见对方还沉浸在看病中,又连忙咳嗽三四声。

玉秀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后,没做搭理。

“去去,你干什么的呢,不要打扰大夫看病,”麻瓜上前推搡道。

马寻毫不客气,与麻瓜正面硬刚道:“呵呵,问我干什么的,你算什么东西,”

大姨太不管这些,看向坐在大夫面前的女子道:“咳咳,没看见我来了,你这穷酸货还不赶紧让位。”

焦急的母亲心里只有孩子,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在说自己,直到马寻拉她才反应过来,扭头呵斥道:“你们要干嘛,不能这样插队,好吧。”

玉秀也是奇怪,今天居然有人插队,直视对方,提醒道:“请你在正常情况下,好好排队看病。”

“正常,”大姨太冷笑道:“我都浑身难受了还正常,我看你才正常。”

听着对方嘲讽,玉秀本着医者的职责,不跟她计较。

看玉秀不为所动,大姨太猛地掏出一锦绣小袋子,甩在桌上道:“穷鬼,这点钱够买你这个位置吗?”

“叮当!”

清脆声响彻在孩子母亲耳畔,见她不为所动,众人以为母亲会不屑的将金币扔到一边时,她却拿着金币转身就走,根本不听玉秀说什么。

玉秀怒不可遏道:“你这是做什么,有钱就了不起啊。”

姨太端正在坐诊台前,横眉冷指向对方,那模样像是再说,迷瞪什么呢,看病啊。

玉秀直接挂牌,不打算看了。

场面一时间显得混乱,众人议论纷纷,都是指责这个阔太的。

“出来捣什么乱,把大夫气走,谁看病?”

“就是,就是。”

阔太完全不在乎流言蜚语,端坐休养生息,也没人敢惹。

吵杂声越来越大,麻瓜有些控制不住,赶快去找程哥。

见玉秀突然出现在屋里,忙于修炼的银洋,睁开眼道:“姑奶奶,那么多病人,你怎么好端端的来这休息呢!”

玉秀躺在床上道:“我累了,不想干了。”

银洋当场就蒙了,什么叫你累了,不想干了。

看着对方脸上透着的坚毅,银洋知道她是在耍性子道:“医者仁心,你忍心看着那些人在外边忍饥挨饿,遭受病痛的折磨吗?”

“太气人了,”玉秀大口喘着粗气道。

“你理那些气你的干嘛,不喜欢就远离嘛!”银洋耐心劝导道:“当然,该搭理的还得搭理。”

“好吧。”

闭上眼睛,玉秀想了想还是有点道理的。

瞧大夫又回来,大厅内的议论声逐渐平息下来,银洋在后方朗声道:“各位不要着急,医者也是人,将心比心,都多一些理解和宽容,谢谢大家。”

大厅的议论声这才逐渐平缓,姨太见对方来,依旧不依不饶道:“我宽容你们,谁宽容我们的病魔。”

说完,还鼓动着身边的病友,一副自己很有理的样子。

“你,”玉秀拍桌子,指着对方道。

刚坐下身子,又蹦起来,见有刺头,银洋仍然笑呵呵赔礼道歉,眼中闪过寒光道:“不是我说你啊,玉秀,过来一下。”

玉秀被拉着来到角落处,听着银洋道:“你笨啊,像这种人给她下点药,让她冷静冷静。”

“可,”玉秀没说完,银洋再次道:“医者仁心不假,给她少来点,意思是意思就行。”

“这行吗?”玉秀狐疑着回到座位上,脸色平静道:“伸手,舌头。”

姨太一一照做。

玉秀脸不红,心不跳,将对方症状一一说明后喊道:“银洋,去照这个方子拿药。”

听到银洋这两个字,陪在阔太身边的马寻,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惊悚不已。

瞧大姨太看完病,马寻顺道做在凳子上道:“你刚才叫银洋?他是哪里的人?”

玉秀不解,心生警惕道:“怎么,你们认识吗?”

马寻灿灿一笑,皮笑肉不笑道:“不认识的,听别人说过他。”

“哦,是这样啊,”玉秀点了点头,不以为意的开始把脉,看了看舌头道:“年轻用手过多了吧,早点戒掉,我看你也没有多大,别到时候需要的时候满足不了你爱人。”

“哦,大夫,可能是我熬夜,喝酒什么的多了吧。”

“不,你脉象骗不了人,是不是经常浑身无力,精神不振,有时候还浑身难受,拉肚子,半夜梦遗什么的。”

“对,对,”马寻连连点头道:“大夫,我还有救吗?”

“说了,该戒的戒,该断的断,该戒不戒,必留后患,该断不断,必受其乱,”玉秀低头写着方子,叮嘱道。

“好的,好的。”

“给你开的温补肾阳,扶正固本,回去多吃黑色食物,适当运动化精。”

走在回去的路上,马寻心事重重,却不是因为他肾的事,连阔太问他话,他都没有搭理,直至回到家,晚上三更半夜之时,马寻主动来到大姨太身边。

“好家伙,这么快就来找我欢愉,难不成你小子刚吃完就有反应了?那大夫的药就这么好吗?”

马寻低头不语。

“喂,人家大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就这,自尊心被羞辱了?”

马寻突然抬头道:“想来是遇见之前那个害死杨少爷的人了。”

嬉皮笑脸的大姨太脸色瞬间肃穆,色厉内荏道:“你说什么,那个害死我孩子的人是谁?”

马寻努了努嘴道:“就是今天药铺见的那个人。”

“什么,”大姨太喊道。

气急攻心,刚喝完药的大姨太干哕起来,马寻连续拍着她的背部道:“咋的了?”

大姨太一边干呕一边道:“你傻啊,她肯定给咱们下药了。”

马寻脸色古怪道:“不会吧!我看她说的头头是道,再说,他们不见得认识。”

话还没说完,已经躺在地上开始打滚,双手抱着头颅,显得极其痛苦。

“你知道是他们,怎么还要去看病啊!”大姨太吐出一大口黑色药水来,怒不可遏道。

“我也是后知后觉,再说,他不见得认识我,我们没见过面,”马寻捶打脑壳,试图让自己清醒些道。

当然是骗她的,实际上马寻想的是俩人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应该是不认识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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