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城。
太阳初升,阳光如同金辉般洒落整座闫城。映照的闫城熠熠生辉。
街道两旁商贩们的吆喝声与一阵阵马蹄声交织成一首特别的市井交响曲。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远处。
皇都宫殿巍峨耸立,红墙黄瓦。
宫殿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庄重,不容侵犯。
四抹身影并肩踏入闫城。
“晴儿,你在我们旁边的客栈住。”
“分开住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默苒出声道,她必须要保证木晴的安全。
木晴闻言,思考一瞬朝默苒点了点头。
她要听阿姐的话,绝不能给阿姐们增添麻烦。
……
夜幕降临。
皇都宫内。
大皇子行宇轩,如今的邻国之君。
他身着一袭黑色绣金线长袍,坐于皇位之上。
他目光锐利,扫视着下方跪地之人。
“我的皇弟,你终于出现了。”
话落,一对身着暗甲的精锐暗卫悄无声息的从阴影中出现,站于宫殿两侧,不慎威严。
一场权力的风暴即将拉开序幕。
……
默苒,行雨与南宫无尘此刻正赶往行雨曾经居住的府邸。
忽然,黑暗中出现一道身影。
行雨连忙抽出佩剑向来人挥剑而去,剑光来回之间,身着粗布衣裳的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雨主,您终于回来了!”
话落,那粗布男人安虎直接单膝跪地朝行雨行礼。
行雨闻言,浑身一震。
是安虎的声音。
安虎,是他雨队中的领队队长。
行雨连忙将人扶起。
“安虎,我回来了。”
“他们…还安好吗?”行雨颤抖着声音问道。
“雨主,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行离开。”
“您的府邸有宫中眼线。”话落,安虎连忙带行雨三人往他的住处所去。
默苒面上保持着警惕。
南宫无尘则一言不发跟在默苒身旁。
……
安虎的住处在闫城偏僻一偶,几间破烂低矮的茅草屋,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凄凉。
茅草屋旁的杂草随风摇曳。
默苒一行人踏入这简陋的茅草屋,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土地。
烛火昏暗。
勉强能辨认出陈设的摆件。
一张破旧的木床,几张长短不一的板凳,以及墙角那堆放着的几件缝缝补补粗布衣裳。
墙上还挂着几件简陋的武器。
忽然。
安虎双膝跪地。
“雨主,对不起,是我无能。”
“我没用,没能保护好弟兄们。”
“雨队,只剩下我,同断了手臂的小志。
行雨闻言,手中佩剑掉落在地。
不等行雨说话,隔壁房间传来声响。
只见来人正是那断了手臂的龙志。
“雨……雨主,您终于回来了。”
“您消失了整整三年,我同虎哥差点以为你……”龙志跪地哭诉着说道,泪水喷涌而出。
雨队中他年龄是最小的,三年前不过十五岁,如今也才十八岁。
行雨闻言,看向龙小志那空荡荡的衣袖。
南宫无尘见状立马上身将龙小志扶起。
行雨此刻如鲠在喉,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我……”
行雨还未说出口,便被安虎打断。
“雨主,你无需说对不起。”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您。”安虎垂着眼帘说道。
“我定会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手刃行业泽的项上人头,给弟兄们请罪。”行雨双拳紧握,眸光凌厉坚定。
安虎闻言,瞳孔骤然间放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雨主,三年前,大皇子行宇轩谋反,谋权篡位。
他竟在君上眼皮底下培养了十万大军。
那夜,皇都厮杀不断,宫殿里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那行宇轩狗贼大逆不道,将君上关于天牢内整整半年,后来君上不忍受辱,咬舌自尽了。
而雨主您的踪迹消失不见,弟兄们找遍了邻国大大小小的城池都没能找到你的身影。
弟兄们赶回闫城时,见五皇子行业泽被悬挂在闫城门上,并计划着将五皇子救下,怎料那狗贼行宇轩埋伏多日,就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
雨队数十人,八人葬身于城门,我拼尽全力才将龙小志救走,而小志也因城门一战被砍落一臂。
我们四处逃窜,隐姓埋名,一年前才敢回到闫城来,我们一直暗中等待您的归来。”安虎话落,房内寂静无声。
……
行雨闻言,双眼顷刻间布满了红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脑海中,看到了那些逝去的弟兄们身影,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同生共死的瞬间。
他的雨队,那些生死相依的弟兄们,如今他归来了,但却阴阳两隔。
行雨缓缓闭上双眼,双拳紧握,试图平复内心悲伤的情绪。
但他每呼吸一口气都像是在胸口上落下沉重一击,让他几乎窒息而亡一般。
默苒见状,抬手轻轻拍打行雨的肩膀,以示安慰。
“雨主,您这三年都去哪了。”龙小志出声问道。
“这三年,我失忆了。”
“是行业泽,在我的茶水中下毒,害我整整失忆三年。”
“他将我贩卖到桓朝暗市里,那三年……”行雨欲言又止,仿佛一切尽在言中。
而安虎与龙小志闻言脸色大惊,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
安虎与龙小志相互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彼此眼神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雨主,五皇子或许不是这样的人。”
“三年前,狗贼行宇轩四处派人搜查你的踪迹,但得到的结果都是未知。
他便将与您关系最为亲近的五皇子,以谋逆君上之罪抄了满府。
五皇子被悬挂于城门之上,我同弟兄们看到时是第三天,那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
五皇子被悬挂于城门上整整五日,风吹日晒,最终被太阳暴晒而亡。”安虎看着行雨,一字一句道。
行雨闻言,身躯猛的一晃,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他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错愕。
那双充满杀意的双眼此刻布满了复杂的情绪,眼中满是悲痛与懊悔。
原来皇兄行业泽下毒让自己失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为了不让自己卷入这场腥风血雨的风波之中。
原来他将自己贩卖进桓朝暗市,是为了躲避行宇轩的追杀。
桓朝暗市,是行宇轩唯一不会搜查到的地方。
也是行宇轩不敢招惹的势力之一。
原来他口中的'若不是皇室中人,便能活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是这个意思。
皇兄知晓他自己不喜权力纷争,便为他铺好前路。
而皇兄为自己做的一切,他竟然不毫不知情,还自以为是皇兄害了他。
皇兄,你这样做当真是为了我好吗?
你曾说过,无论前路多么艰辛,都要与我并肩前行,披荆斩棘,为何要擅自替我做打算。
行雨思绪至此,还有什么是他不明白的。
终于,行雨捂头痛哭出声。
“皇兄……对不起…对不起。”
“是阿雨愚笨,竟误会了你。”
“你不该替我自作打算的。”
“你说过,无论前路多么困难,都要与我并肩而行的……你骗我…你骗我……”话落,行雨猛的站起身。
“行宇轩!我必要取你狗命!”
“以慰我雨队英灵!以报皇兄舍命相护之恩!”行雨大声怒吼道,声音在房内回荡着。
行雨的身躯因太过于愤怒而颤抖着。
忽然,行雨猛的一脚踹向身旁的板凳,板凳瞬间四分五裂,犹如他此刻破碎的心。
行雨猛的拔出长剑,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站住。”默苒冷声道。
话落,默苒身形一闪,挡在了行雨身前。
默苒抬眸,直视着他那双充血的双眼,语气坚定而冷静。
“行雨,你此刻的情绪,我能理解。”
“但复仇一事,非一时之勇就能完成。”
“此事需要冷静策划,每一步都需要谨慎,不能踏错一步,错一步,我们便会陷入更危险的镜地。”
行雨胸口剧烈起伏着,剑身因他身躯的颤抖而晃动着。
他凝望着默苒。
默苒见状,往身一步,轻轻握住行雨的手,将他的剑取下,随后轻轻给予行雨拥抱。
这个拥抱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安慰自己的同伴。
“阿苒,你说得对,我不能意气用事。”
“我要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更要为皇兄正名。”行雨忽然出声对默苒道。
“这一切,都需要精心布局。”南宫无尘出声说道,不动声色间拉开了默苒与行雨的距离。
“以我的推测来看,行宇轩已经知道你出现在闫城中了。”
“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你若是信我,便照我说的去做。”南宫无尘勾唇一笑道。
行雨闻言,思考一瞬,旋即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
默苒、行雨还有南宫无尘此刻围坐于桌前。
“明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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