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朝朝把签筒递给她,“你随便抽一支。”
虞美抽出一支签,递给锦朝朝。
签上写着三个字,“注孤生”
锦朝朝放下签,颇为惋惜道:“虞女士,世界上最好的爱,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给的。身边有没有人陪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学会释然。”
每个人都会得到一些东西,失去一些东西。
懂的人从不纠结,只在意拥有的。
不懂的人,总在失去后懊恼,得到后不珍惜。
以此循环,活在自己制造的焦虑中。
虞美懂了锦朝朝的意思,“锦小姐说得对,到了我这个年纪,是该释然了。好好爱自己,过好后半生,比什么都重要。”
她比谁都懂,一个女人,如果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这辈子就毁了。
没有男人的女人,会做自己的王者。
当然,她也很羡慕被男人宠爱的女人。
可惜了,她没那个命。
送走虞美。
锦朝朝来到店铺。
言妈打扫房间,宴回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发呆。
这些天老太太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准确地说,他还消化不了,听不懂。
但他跟着锦朝朝,由言妈照顾,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
锦朝朝从“包里”拿出很多颜料,开始调配。
就在她忙碌的时候,店里闯入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二十多岁,头发随意地束成马尾,因为没怎么梳理,看起来乱糟糟的。
她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普通,闯进来后,她看到屋里的一切,有片刻的犹豫。
言妈走上前亲切微笑,“姑娘,你进来这里,是有事相求吗?”
阚湘瞪大眼,非常不安地点头,“我想算一卦,看看他什么时候会娶我。”
言妈愣了,片刻后回头看向锦朝朝。
她已经把颜料都收拾好,放在旁边的柜子里,洗完手走了过来。
锦朝朝打量着女人,普通人的容貌,不漂亮,但也不丑。一双大眼睛,眼球无神,说话声音怯懦。面色蜡黄,嘴角发白,头发干枯,手指长秃,骨节粗大。
锦朝朝请她在面前的凳子上坐下,然后让她伸出手。
她看着女人手心,感情线断纹,乱纹,井子纹。
“他不会娶你。”锦朝朝斩钉截铁地话落,又掐指一算后,脸色严肃道:“姑娘,你很有可能被骗了。如果我没算错,你有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且你的男人和孩子此时与你相隔万里。”
阚湘挑眉,“怎么可能,他只是带孩子去朋友那玩了,过几天就回来。”
“那他的电话还打得通吗?”
阚湘摇头,“他电话关机了,昨晚他还用别人的手机,给我打过电话。”
锦朝朝见女人还云里雾里,犹豫几秒,开口直言,“我刚才算到你命里无夫,孩子活不到一岁半。”
阚湘惊愕出声,“不可能,几天前他还说爱我,等孩子再大点儿,就带我回老家领结婚证。”
锦朝朝摇了摇头,“我劝你现在就报警,让警察好好调查一下你的男人。说不定你的孩子还有救,如若不然,你只有后悔的份。”
阚湘愤怒地站起身,大声吼道:“你肯定是骗我的,他不会抛弃我。”
还不等锦朝朝说什么,阚湘就愤怒地离开了。
言妈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发出声音,“这姑娘也是苦命。”
“谁说不是呢!”锦朝朝靠在椅子上,希望她能把我的话听进去。
阚湘从店铺跑出去,站在大姐上,只感觉浑身如坠冰窟般的冷。
离开一周,只在昨天用陌生手机号给她打过一次电话的男人。虽然不富有,但是待她很好,生活中无微不至,甚至在工作至于,帮忙照看孩子。
有时候能带着孩子出门玩几天回来,都不需要她操心。
阚湘怎么都不相信,这个男人会骗他感情,而自己可爱的儿子会有生命危险。
她一路回到家,躺在狭小的出租,总感觉心神不宁。
她认识王虎三年,同居两年,孩子如今八个月,他却迟迟不肯跟她领证。
难道他真是骗子。
阚湘越想越觉得心慌,于是拿着手机去了躺警察局。
经过她的交代,警察愿意帮忙调查他老公。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警察全都围了过来,看着电脑里的资料。
“阚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把你骗了。”警察表情严肃。因为经过他们调查,照片上的男人是个嫌疑犯。
“王虎的身份证是假的,他真实名字叫陈酉尧,以前有过欺骗女性为他生下孩子,后带着孩子玩失踪,其实是他把孩子高价卖掉了。”
阚湘惊愕地大吼,“不对!你们肯定是调查错了人,王虎人很好。他不叫陈酉尧,你们弄错了。”
警察此时也不管她相不相信,立即召集队员开会。
既然有了嫌疑人线索,他们得想办法抓人。
在阚湘的积极配合下,警察终于调查到,陈酉尧带着阚湘的孩子出国了。
准确的说,陈酉尧把孩子卖掉,人已经出国了。
阚湘知道这个结果后,整个人晴天霹雳。
她本以为不结婚是王虎有难言之隐,现在看来,他哪有什么难言之隐。
警察把调查到的结果告诉阚湘,“他在黑市上把孩子卖了六十万,如今这孩子已经被送出国了。”
这孩子的命运不言而喻。
通常情况下,拐卖一个孩子,卖不到这个价,除非卖了他的命。
阚湘失魂落魄地从警察局出来,只感觉心口疼得要炸开。
她从未想过,人性怎么能这恶?
都说虎毒不食子,他在干什么呀!
那是一个孩子,是她生的孩子,也是他的亲儿子。
他就怎么忍心?
次日一早。
锦朝朝正在店铺作画。
这画只有雏形,还没来得及上色,昨日来过的阚湘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她进屋后找到锦朝朝,冲上前二话不说地跪下。
锦朝朝手中还拿着笔,看着她的样子,放下笔把她拉了起来,“究竟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