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门缓缓开启,司曰天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宛如一池深不见底的湖水,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郦师玄回到审讯椅上,微微抬起头,目光与司曰天交汇。司曰天的出现让他心头一紧,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然而,当他看到司曰天时,心中还是不禁升起一丝畏惧。
司曰天站在郦师玄的对面,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目光如炬,像鹰一样锐利。他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直勾勾地盯着郦师玄,似乎要将他的灵魂穿透。那凌厉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郦师玄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29号晚上,你回到家的时间是22:45,而你儿子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显示时间却是22:26。”司曰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郦师玄的心上。他的语气严肃而沉稳,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在向郦师玄宣告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郦师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他试图保持镇定,但司曰天的话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破了他伪装的面具。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吞咽声。
司曰天继续说道:“我们已经调查过,当晚有人看见你回家,而且王老四也亲眼目睹了你杀人的场景。这些都是无法抹去的事实。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你在手机设置上动了手脚,修改了郦清的手机时间,提前了通话时间,从而为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郦师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他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身体微微颤抖。
司曰天继续说道:“22:45之前你还在喝酒,你这样做是为了提前时间,在22:26这一时间段制造余自羚出门的假象,然后抛尸。这样不仅制造了余自羚离家出走的假象,还为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你让大家以为余自羚在22:26离开,而你在22:45才回到家。”
郦师玄听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而沉稳,似乎对司曰天的推理感到既惊讶又佩服。“那28号晚上的吵架你怎么解释?”他反问道。
司曰天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很简单,你用了特殊的手法,把29号晚上的吵架声消除了,然后转移到了28号晚上。因为28号那天,郦清和别人打架,而你和余自羚确实在吵架,鹿沪一家也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他在无意中为你做了伪证,让大家以为29号的吵架发生在28号。”
“那我的杀人动机呢?”郦师玄追问道。
司曰天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当时你喝了很多酒,在醉酒的情况下误杀一个人是有可能的。而且,王老四也看到了这一幕,这也能证明你杀了余自羚。”
郦师玄听完司曰天的推理后,开始鼓掌。掌声清脆而响亮,回荡在审讯室里。“很好!我认罪。不过......“他的话突然停顿,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整个审讯室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不要天真地以为这就结束了。在这案子的背后其实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郦师玄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一丝神秘的气息。他示意我们坐下,仿佛要向我们揭开这个阴谋的面纱。
我和阿曰对视一眼,然后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阿曰一脸认真地看着郦师玄,问道:“您还有什么想说的?“
郦师玄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司曰天。“他用一种尊敬的语气称呼着阿曰,让人不禁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好奇。“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查清这起案子,因为它还没有结束。“
“没事。“阿曰安慰道,“你慢慢说。“他的眼神坚定而温和,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郦师玄无助地盯着阿曰,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十分挣扎。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客观杀人,也就是说真正的主谋者还在背后操纵着一切。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他的声音充满了犹豫和不安,仿佛害怕说出真相会带来什么后果。
我连忙拍了拍郦师玄的肩膀,鼓励他继续说下去。“爸,没关系的,有司曰天在呢。“我说,“咱们还有他父亲帮忙,不用担心。“我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试图给他一些勇气。
郦师玄点了点头,终于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可能会让你们感到震惊,但请相信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阿曰身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郦师玄听完后内心稍微平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案发那天……其实我做了一场梦。”
“什么梦?”司曰天迫不及待地追问。
郦师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梦见……我把李永梅杀了。”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一场梦?”阿曰敏锐地问道。
郦师玄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那个梦境:“因为在梦里,我梦见有个强壮的陌生人闯入我家,还打了我。但他的每一拳都是软绵绵的,我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阿曰抬头看向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过去我们经过尸检发现,李永梅有两个死亡时间。一个在2005年,另一个在2014年。如果按照你这么说,也许你当时做的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梦,而是你真的杀了李永梅。”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郦师玄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司曰天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试图理清头绪,但眼前的局面却让他感到困惑不已。
郦师玄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梦中的场景,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犯下了如此可怕的罪行。
“那余自羚呢?”郦师玄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醒来之后,真真切切地看到自己杀了余自羚啊!”他用力地摊开双手,大声说道:“难道我会同时杀了她们两个吗?”
“这绝对不可能。”我皱起眉头,肯定地回答道。“王老四当时非常确定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所以按照常理来说,死去的应该是我母亲才对。”
“这么说来……”郦师玄不禁吹起口哨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难道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这个问题很难说清楚。”阿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看起来,我们必须要去找到那个人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当我们离开时,阿曰嘱咐了几个手下处理好余自羚案件的后续事宜。
随着车子缓缓前行,我们逐渐远离城市中心,周围的房屋也变得稀少起来。没过多久,我们抵达了目的地。
阿曰率先下车,然后引领着我走在前方,我们的步伐最终停留在一家古老的住户门前。司曰天礼貌地轻轻敲响了门扉。显然,这家住户拥有相当高的社会地位,甚至连阿曰这样的人也要以礼相待。
不一会,房间内传出一阵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随着房门被缓缓推开,我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面容慈祥、头发花白的年迈老人。
“阿曰,你怎么来了?”那个老人脸上露出惊喜和开心的神情,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
“庄蒙老师。请问您现在有空吗?”阿曰用十分尊敬的口吻询问道。
“我现在不忙,有的是时间。”庄老笑得如同孩子一般,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入屋内,“快快快,进里面坐。”
我们跟着庄老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客厅。我和阿曰一同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就在这时,我无意间瞥见距离我不到两米远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荣誉证书和奖杯。我好奇地凑近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都是关于梦境研究和解梦的成就。原来这个老人名叫庄蒙,他曾经是一个赫赫有名的解梦人,怪不得阿曰会特意前来找他寻求帮助。
“庄蒙老师。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阿曰目不转睛地盯着庄老,认真地说道。
“好,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庄老微笑着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递到我们面前。
阿曰接过茶放在桌上,“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处理一起案子,它和梦境有关,我们是来向您请教相关梦境的问题。”
“说吧。这玩意没人比我更懂。”庄老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事情是这样的,在案发现场,嫌疑人杀害了他的妻子,随后不知为何,他陷入了沉睡,并做起了梦。梦中,他又杀死了另外一名女子。最后,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开始着手处理妻子的尸体。”阿曰说到这里,稍微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您认为,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梦境中的场景与案发现场完全一致?”庄老皱起眉头。
“是的,除了死者不同之外,其他所有细节都与现实无异。”阿曰肯定地回答。
“那么,嫌疑人是如何得知自己处于梦境之中呢?”庄老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问题。
“据他所说,当时他感觉到有人在殴打他,嫌疑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因此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这确实是判断是否处于梦境的常见方式之一。”庄老点了点头,将茶杯缓缓放下。“然而,仅凭这些信息,还远远不够。关于梦境的更多细节、嫌疑人的心理状态以及现场环境布置情况等因素都会影响对整个事件的理解。很遗憾,以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我实在难以给出确切的结论。”他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在庄老的房间内,气氛一度紧张。我和阿曰连忙阻止庄老的自责,试图缓解他的情绪。“没关系,庄老师。这不怪你。”我安慰道。
庄老站起身,显得有些疲惫。“没事没事。”他摆了摆手,“就这样吧。”
“那我们先走了。庄老。”我打了个招呼,得到庄老的答应后,我们便关门离开了。
在离开的路上,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怎么办?”我看着坐在驾驶位的阿曰。
“如果说李永梅死在那个时候,那么那只发卡可能不是你母亲的。”阿曰边开车边说,他加大油门,“现在我们去找王老四问问。”
我带着那只发卡走进监狱。当我们走到王老四的监舍时,他猛的起身,大叫道,“你们哪来的我妻子发卡?”
“这是你妻子的?”我指着手里储物袋的发卡问道。
“对,那就是我妻子李永梅的发卡。”王老四情绪开始失控。
阿曰渐渐靠近王老四,把储物袋提到王老四面前,“你真的确定这就是李永梅的发卡?”
“千真万确。”他指了指我,“小清,你快看看我有没有在说谎。”
我摇了摇头,“没有。”
瞬间,阿曰表情凝重,皱紧眉头。“我得回一下警局。”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回到警局,他立刻跑到实验室开始检查发卡上的血迹,与李永梅的血液样本对比。
我站在他旁边,看到他愣在原地。我走过去一看——该发卡的血液与李永梅的血液不符。
这一发现让我们都震惊了。突然意识到了这起案件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庞大的杀人组织,而我的父亲可能被卷入其中,成为了他们利用的工具。他们找我父亲喝酒,利用我父亲杀了余自羚,在其中,运用神一样的手法将李永梅杀死。
自始至终,我们都不确定李永梅的真正死亡时间,以及我母亲是否死了。这起案子就这样沉淀下去,真相似乎被一层又一层的迷雾所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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