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照镜子又能怎么样?
她这张脸就是比吴娅丽漂亮,比江小夏的精致。
这张脸上每一寸每一处五官,都是按照最理想的标准调整过的。
她这副嘴脸怎么了?
夏雨菲想到这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一口饮尽杯子中的酒,狠狠的将酒杯掷了出去。
啪的一声,杯子落地四分五裂。
像是不解气,又拿起瓶子嘴对嘴狂灌着。
“雨菲……”
门口处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窜了过来,一把夺过了夏雨菲手中的红酒瓶。
“你在做什么?这么喝酒不要命了?”
夏雨菲并没有去看男人的面容,一双目光紧紧的盯着男人手中的红酒瓶,挥动的双手就去夺。
“酒……你把酒还给我……”
只是她喝了太多的酒,酒精的作用让她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就要摔下去。
顾哲手疾眼快的将她扶住。
夏雨菲像是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继续在他怀里挣扎,嘴里不断的嘀咕着要酒。
顾哲见过夏雨菲的任何一面,这样失魂落魄买醉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酒瓶放在一边,将人扶正认真的问道,“雨菲,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夏雨菲摇摇晃晃,迷离的双眼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她咧开嘴憨笑一声,伸手指着自己的脸,“顾哲, 我美吗?”
顾哲知道她喝醉了, 却也耐心的回道,“美,你是影视圈里的小花旦,当然美。”
“那我这么美, 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吴娅丽她算个什么东西, 要身材没有身材好,要脸蛋没有脸蛋漂亮, 可为什么他就是惦记着那个小贱人?”
顾哲这下听明白了, 原来还是因为唐朗。
心里也不由得苦笑,也只有唐朗能让夏雨菲变成这个样子。
“雨菲你醉了, 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没有醉。”
夏雨菲推开顾哲,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小贱人,那个小贱人她有什么?我是夏家千金,不论身份地位, 唐家少奶奶都应该是我的, 为了能站在唐朗身边, 我付出了多少?他为什么就是看不到?”
她眼圈红红的质问, 顾哲看她这模样, 心口处如刀割一般。
“雨菲, 感情的事情不是公式, 别人看不到你的好, 是他们眼瞎, 你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过错来折磨自己。”
“眼瞎!他们一个个的都是眼瞎,江小夏她有什么?一个乡下和猫狗抢食长大的孤儿, 一个连蛋都不会下的女人,竟然也能入了秦少的眼, 你们都说她事业有成,她能力出众, 她靠的什么呀?还不是靠着她那勾引人的本事,我亲眼见过她和钟山暧昧不清, 她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呀?”
夏雨菲摇摇晃晃, 好像随时会跌倒。
顾哲只能一边心疼地看着她,一边护着她。
“而我呢,我那么努力你们都看不到吗?就因为我恪守女人的本分不会勾三搭四吗?”
“我都那么祈求他了,让他不要再去找那个小贱人, 求他多看我一眼,他却让我回去好好照照镜子, 说我这副嘴脸, 我这副嘴脸到底怎么了?”
夏雨菲指着自己的脸问顾哲,“我这副嘴脸到底什么样了?难道已经让男人厌恶到这种地步了吗?”
“没有,怎么会。雨菲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醉了,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觉就好了。”
顾着揽着她,小心的绕过脚下的碎玻璃, 将她扶到了床边。
夏雨菲却反手抱住了顾哲。
这样的举动让顾哲的身体瞬时一僵, 就听女人在他胸前低声的呢喃着。
“我没有醉,我清醒的很, 女人就该有女人的骄傲,我太爱他了,姿态放的那么低, 当然就会被他瞧不上了,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越对他爱答不理,他越对你死缠烂打,这个道理我懂我都懂,唐家大少爷他也不例外。”
她抬起头来,眸光迷离的看着顾哲。
“我从十八岁就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论起男人没有谁比我更懂,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他唐朗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看中他唐家大少的身份,唐家少奶奶的地位,我用得着跟他那么低三下四吗?我夏雨菲想要,男人还不是勾勾手指就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臂搭上了男人的肩膀。
这样的举动让本就身体僵硬的顾哲再次挺值了脊背。
“雨菲……唔……”
后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唇边一抹温暖的触感。
鼻翼间全是女人的馨香和酒香。
顾哲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嘘……不要说话,爱我。”
顾哲猛地回过神来, 一把推开了夏雨菲。
见女人摇摇晃晃下一刻就要摔倒, 他又一把将人捞了回来。
夏雨菲摇摇晃晃的抬起头来,被男人推了一把,彻底激起了她的愤怒。
“你竟然推开我,你也看不上我是吗?你也觉得我很下贱是吗?”
“不……不是雨菲……”
顾哲胡乱的解释,他从来没想过夏雨菲会向他投怀送抱。
她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自信,在他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千金大小姐的模样。
她又怎么会向他投怀送抱?
可不等顾哲理清思绪,那个柔软的身体再次贴了上来。
理智让他推开她,可刚才她的话又一字一句地惊醒了他。
他怎么会看不起她?他怎么会觉得她下贱?
这是他做梦都求之不得的。
理智如薄雾般逐渐消散,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欲1望……
………………
春日的阳光总是格外的温暖。
透过窗帘缝隙,跳跃在柔软的大床上。
夏雨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宿醉让她的头胀得发疼。
抬手揉了揉额头,却发现腰间有些沉重,不由的动了动。
而这一动,让那只有力的手臂下意识收紧,整个人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这里是她熟悉的公寓,一向都是她一个人住。
她身边的触感清清楚楚,思绪却乱作一团,夏雨菲惊呼一声坐了起来。
被子顺着肩头滑落,身上的异样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脸色一时间变得煞白。
而她这边的动静也惊醒了熟睡中的顾哲。
“雨菲,怎么……”
“啪!”
没等顾哲询问的话说完,夏雨菲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顾哲的脸上。
“顾哲你这个小人,你趁人之危竟然强b我,你这个混蛋,流氓……”
夏雨菲一双杏眸瞪得溜圆,小脸涨得通红。
紧握着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顾哲滚到一起。
这些年来,顾哲作为她的经纪人,几乎和她形影不离。
她也知道顾着对自己的心思,可那又怎么样?
她夏雨菲夏家千金、当红影星,无论哪一条,吸引男人的目光那是理所当然。
像顾哲这样的男人,她夏雨菲是看不上的。
此时看着顾哲那**的身子,夏雨菲只觉得一阵恶心,抬脚冲他踹了过去。
“你给我滚下去,滚……”
顾哲没有注意,差点被她踹下了床。
此时他们身上又……,顾哲连忙稳住了身子才避免了尴尬,即便如此,此时的他也是狼狈极了。
“雨菲,你听我解释,昨天晚上你喝多了……”
“我喝多了你就要趁人之危吗?顾哲,我没想到你是这种无耻小人。”
夏雨菲狠狠的看着他,杀人的心思都要有了。
“不是我趁人之危,昨天晚上的事你难道都忘了吗?”
明明是她拉住自己,不肯让自己走。
明明是她主动的。
顾哲知道这样的话要直白的说出来,会更让夏雨菲难堪,只能低声的提醒着。
“呵~”
夏雨菲冷笑一声。
“昨天晚上的事,你是想说我喝多了酒主动勾引你?想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都是我夏雨菲下贱?我告诉你顾哲,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我夏雨菲就是喝的烂醉如泥,也不可能看上你这种货色,你给我滚,马上滚,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顾哲微微眯起了眸子,身侧的大手紧握。
他想过酒醒后两个人的处境会非常尴尬,甚至想过夏雨菲会难堪,甚至会否认。
却没想到她会这样无情的挖苦他。
“夏雨菲。”
顾哲深吸了两口气,平静的开口。
“我说过我没有趁人之危,我承认我喜欢你,但还没有小人的,趁你酒醉占有你,既然你觉得和我在一起这么难堪,昨晚的一切还是忘了吧。”
说罢,直接下床,捡起了地上的衣裳出了卧室。
夏雨菲气极,拿起一旁的枕头冲男人的背影丢了过去。
“你给我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枕头落在男的身后,男人头也没回。
夏雨菲气的狠狠的捶了两下床,却惹得自己一阵的腰酸背痛。
这个混蛋,就算第一次和唐朗,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见昨天晚上两个人是多么的疯狂。
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夏雨菲连忙晃了晃脑袋,将那些让人意乱情迷的画面甩掉。
“混蛋,全都是混蛋……”
不就是看到她和唐朗分手了吗?这个混蛋就趁人之危,在这个时候欺负她。
混蛋,统统都是混蛋。
事业上江小夏和她作对,让她付出那么多心血的电器,商场说关张就关张。
感情上吴娅丽和她作对,明明是她的手下败将,没想到还要被她反咬一口。
明明她夏雨菲才是最有资格站在唐朗身边,成为唐家少奶奶的。
现如今顾哲也要欺负她,真以为她夏雨菲没了朝阳电器商场,没了唐朗就一无所有了?
她依然是夏家的大小姐,当红的影视明星,简的创始人。
顾哲肖想她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夏雨菲愤愤的想着,意识到好多天没有回家了。
自从遇到江小夏以后,她就事事不顺。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如今还追到了帝都来。
就连她的母亲遇到江夏后都性情大变。
真不知道那个江小夏有什么魔力。
还有她的父亲,似乎也对那个女人很感兴趣。
上次她只不过抱怨了江小夏几句,就要被父亲责怪。
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们的女儿。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浓于水,她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
朝阳电器商场关闭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样父母也没有机会去和江小夏接触了。
如今他放弃了朝阳电器商场,放弃了唐朗,回到夏家,她依然是夏家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出门在外依然是万众瞩目的夏大明星。
再也没有必要和江小夏接触了。
就让江小夏的身影滚出她的生活,所有的一切恢复正轨。
至于顾哲,只是她身边的一条狗。
夏雨菲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再过几天就是母亲的生日了,她要回家看看,借这个机会重新赢回父母的宠爱。
…………………………
“太太,先生昨晚很晚才回来,应该是用手,喝了不少的酒,我给他送的清酒汤,先生怕打扰到太太休息,直接去了书房休息。”
汤云珠刚一下楼,薛阿姨就向她汇报道。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丈夫昨晚在哪里休息她并不关心,甚至他是不是喝了酒,是不是按时回家了,对于她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像是看出汤云珠所想,薛阿姨轻轻地叹了口气。
“太太,依我看先生最近也挺难的,小姐那么大的电器,商场说查封就查封了,在之前一直是先生帮她照看的,先生肯定也很内疚,还有我奶奶那边,那是先生的亲妹妹,不管姑奶奶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进了监狱,先生肯定也要顾及一下,就算管不了姑奶奶,姑老爷子那一家人也得照看一二,姑老爷子本来就是一个拿不起来的,他家那个儿子又残废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薛阿姨,你想说什么?”
汤云珠打断了薛阿姨的话,轻声问道。
薛阿姨愣了愣,她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在夏家干了十几年了,是看着下家的孩子们长大的,也看着先生和太太的感情,一直相敬如宾。
可最近这段时日子,她却感觉到家里似乎有些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