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萍萍相邀

我与萍萍谈恋爱时,并不知道她将来会有这么个高干父亲。我们只是一见钟情。情感就顺其自然发展了。中间没有海誓山盟的表达,也没有致命的误会和反复。

因为前一阵子就业无门,我自己心情自卑、沮丧,就主动减少了与她的联系。没想到,这一阵子,她不是故意疏远我,而是去参加这种技术培训班了。

我知道,她毕业实习是在省环保检测中心做的,那里是环保厅下属的事业单位。她父亲尽管是副厅级干部,也没有权力把她直接安排到那里工作。

这一次她父亲让她参加这个强制培训班,大概是进入这个事业单位工作的前期培训吧?

“萍萍,如果参加了这个培训班,你有希望留到检测中心工作吗?”

“不行。这只是技术培训。如果想留下来工作,还得参加省人社厅的录用考试。”萍萍叹息了一声,似乎也在为自己的就业感到发愁呢。

“没事,你有张伯伯的关系,录用时同等条件下总要优先考虑吧!”不知道怎么了,一说到她的高干父亲,我的语气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谄媚的色彩来。

“君子,我父亲就是个书呆子,不懂得拉关系走后门那一套。我和你说过的。”说到父亲,萍萍似乎是有些不满意了。

但是,一想到她父亲的社会地位,想到将来在西山搞项目有可能求助于这位环保厅领导,我对萍萍的那一股怨气立刻烟消云散了。

或者是考虑到寒冰董事长的因素,我在谈话中不知不觉地与萍萍亲热起来。当然,我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亲热可能与董事长交给我的任务有关。

一感到自己对萍萍态度的突然改变,我就禁不住骂自己太没有骨气了。人家这么长时间不搭理你,现在聊天你应付几句话就算了,干嘛这么厚颜无耻的一副热心肠?

“君子,你现在具体做什么工作?”萍萍问我具体的问题了,原来我想保留几分秘密的,可是,现在他的她问,居然会有点故意炫耀地说道:“董事长特别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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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刚刚参加工作就当了特别助理?这说明领导很器重你啊!”萍萍显得惊讶了。

“我这个特别助理,实际上就是用命搏来的。”为了避免萍萍误会,我觉得有必要给她介绍一下这个职位的由来。

“嗯,三人共同行动,董事长独独看上了你,说明你表现很优秀。怪不得人家会把项目的事情交给你做……”听了我的介绍,萍萍夸奖我。

“张伯伯现在身体好吗?”不知道怎么了?我再次把话题扯到了副厅长身上,连与萍萍叙述离别后的思念之情都顾不得了。

“他很好,就是有点工作狂的劲头,常常不文件拿回家来审批。”萍萍说道。

“张伯伯都审批什么文件呀?还拿到家里去。”我好奇的问起了这种事。

“就是下面报上来的项目审批呀!”萍萍说道:“现在的建设项目,都是需要环保论证的。没有爸爸的审批意见,项目都是不允许建设的。”

“哦,张伯伯这是大权在握啊!”我无耻地吹捧了一句,接着,就想到了自己的项目,将来是不是也要送到这位副厅长大人的办公桌上,由他恩准?

“君子,工作上的事情,你和爸爸当面聊好不好?这些日子看不到你,真的是如隔三秋呢!”说着,萍萍一把搂住了我。我自然求之不得的热烈响应了。

亲热了一阵子。我听到阿姨在厨房里做饭的声音,觉得再待下去有“蹭饭”的嫌疑。连忙起身告辞了。

两天后,萍萍发来一条短信息:晚上去我家。

我就回问:有事?

萍萍像是下了命令:我爸妈下乡串门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我一下子明白萍萍的意思了,这一次重逢后,她常常开玩笑称她是我的老婆,可是我与她……一次也没有过。今天,难道她想破戒?

本来,我想拒绝的。可是,想一想西山项目,她老爸可能是这个项目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就顾不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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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了。

也许萍萍真的知道什么情况。因为,在一次不经意的电话交谈中,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省委书记不准开发西山的指示,就是她爸爸建议的。

不过,爸爸的本意不是卡死一切开发项目,有些对于那些有利于环境保护的项目事情可以变通。

所以,尽管省委书记有批示,不少人还是想打开发西山的主意。这件事当时没有展开说,对我至今还是个谜。今晚,在她的家里,也许她会将这些秘密托盘而出。

萍萍是个有生活情趣的女人,她说,在我去之前,她先冲个澡。使用飘柔洗发液,动用沐浴露。让我闻着她头发和身体香味,整个身心荡漾着一种无以言说的舒服感觉。

我敲门。她将我迎进去,让到了沙发上。

“君子,想喝点儿什么呢?”她望着我说,“喝茶,咖啡?橙汁?还有干红、矿泉水。”

“那……”我一下子找到了过去的感觉,露出牙齿笑道,“就每样都来点儿吧?”我觉得既然是体验二人世界,就别端着了,越随便越好。

“好啊。”她说。然后,她一点儿也不嫌麻烦,叽里咣当,噼哩啪啦,欢快而又细致地干了起来。

我注视到她的手脚相当俐索,就像我的妈妈干家务活,那么多手续繁杂的活儿眨眼工夫就干完了。

一张香檀木制的茶几上,摆满了十多只透明的玻璃杯子,里面的内容不一,颜色自然呈五彩。看上去仰止一幅静物画,也像是小小的行为艺术。

我们坐在沙发上,面对这么多的器皿,那么好看的色彩,两个人会意地笑了笑。我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干红,说,“听点儿音乐吧。”

“好呀,”萍萍说,“听点儿什么呢?”

“随便好了。”我说。

她起身走到音响柜前,想了想,挑出了那张阿克比尔克的静夜单簧管,放入,音量调低,然后,又将那个明亮的有些刺眼的吸顶灯关闭,打开那个幽暗的壁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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