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平等人到的时候,喧嚣吵杂的雅间内顿时安静到落针可闻。
依旧是在潇湘馆里见到的那群人,但此时,他们没有了那时的醉意和荒唐,一个个的装模作样起来倒挺像那么一会回事。
孟相宜警惕地望着王昂等人,挡在沈清平身前。
当时在潇湘馆,就是王昂先带头欺辱沈清平的,且孟相宜听说过私底下关于王昂狠辣跋扈的手段作风,对于此人,他不得不防。
王昂见到孟相宜等人进来,视线率先落到躲在身后的沈清平脸上。
原因无他。
谁都喜欢好看又漂亮精致的人。
孟相宜跟罗子桓两人并肩站立时已经足够俊朗,而沈清平却秀气妖媚,这番长相,落在男子身上当真是可惜了。
李彦对着王昂众人丢了个眼色。
都是跟随李彦有了一段时日的人,对李彦的意思极为清楚,当即起身告辞。
王昂起身,他本来是不想要跟谁道歉认错的,毕竟他这辈子生来就是府里被宠着的,平时谁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碍于李彦的命令,他不得不停顿在孟相宜面前。
视线落在后面的沈清平身上时,他的眼底滑过玩味儿,或许,跟人道歉的行为对他而言,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当然,这是在对象值不值得做的情况下。
王昂的目光一直落在沈清平脸上,这让沈清平感受到如芒在背,总觉得像是被野兽盯上了一般。
于是,她继续往安全的位置缩了缩,然而她看不见,这一缩,便不小心缩到了罗子桓身后。
罗子桓:“……”
两人隔得近,她身上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得不近女色的罗子桓面颊微红。
犹记得那人也是这般,在招惹了人以后,总算躲在自己的背后,把自己当成挡箭牌。
罗子桓那时不是看不出来沈清平打的什么主意,甚至乎,有时候沈清平的做法也不正确,可那些欺负她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沈清平的反抗他从未指责过。
眼下这位沈公子这般做,让他不禁联想到了挺美好的回忆,便下意识往前一站,隔绝到王昂**裸的目光。
他私底下听闻过这位王昂的传言,作风极差,但是做事十分果决,是其父在朝堂的一把好手,并且,他能够将府里那些庶弟庶妹踩在脚底下,凭借的可不单单是嚣张跋扈。
真正让王昂在府里站稳脚跟的,是他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
至于王昂私底下的作风……极为**,极为奢侈。
除了喜好颇有姿色的女子之外,这段时日,竟然玩起了小倌。
因而王昂打量沈清平的目光,让罗子桓本能地生出一股不喜和厌恶来。
这沈公子看着瘦瘦弱弱的,谁都能过来欺负上一番,很是能激起人骨子里的凌虐欲和保护欲。
王昂属于前者。
凌虐欲。
一旦沈四公子被王昂给盯上,依照王昂的作风,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人弄到身边圈养,并且会将其玩腻后再丢弃掉。
王昂感觉到罗子桓跟孟相宜对沈清平的维护之意,眼底的目光有所收敛。
一个出身贫寒之地的罗子桓无权无势,在朝中又毫无背景可依仗,压根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但孟相宜不一样。
孟相宜的背后是左相府,左相在朝廷中地位极其重要,比他父亲的官儿也更大,如果他得罪了孟相宜,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李彦看出几人之间的怪异氛围,他让其它的人先行离开,就是因为清楚孟相宜等人好静的性格,也跟这群人的行事方法格格不入才这般做。
他看出来王昂那点龌蹉的心思。
老实说,他也有。
只是李彦终究是妥妥的直男一枚,哪怕沈清平长得再美再妖媚,只要一想到对方是男子,便歇了念头。
目前是夺位的重要关头,绝对不能在这时候闹出幺蛾子。
当下,李彦咳嗽几声,道:“二弟,罗兄,你们不必拘谨,王昂盯着四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要为上次在潇湘馆里的事情道歉。”
“……”
呵呵。
沈清平只是眼睛瞎了,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
王昂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攻击性,虽然她看不见,没办法分析出来王昂眼底隐藏的心思和情绪,但直觉告诉她,王昂的目光很危险。
也绝对跟道歉无关。
王昂顺着李彦的话往下接:“大皇子说的没错,我来,就是觉得上次在潇湘馆的事情做得不对,所以,特地留下来给沈四公子道歉。还希望沈四公子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我。”
沈清平:“……”
她从来都是小人。
故而,大人有大量,轻易原谅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孟相宜同样不相信王昂会真心实意的道歉,哪怕是王昂的语气真诚,可是,对于王昂为人还是了解一二的。
他知道,王昂骨子里有多脏多坏。
李彦见状,心知王昂跟孟相宜等人是截然不同的人,担心再聊下去只会增加彼此的厌恶度,立即道:“王昂,你不是还有事情需要赶回去处理吗?”
王昂勾唇,“大皇子说的是。”
他收回打量沈清平的目光,一手背在身后,步履缓慢地离开。
等房内再没有属于侵略性的气息以后,沈清平松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刚刚松懈,就听到街道发出一声惨叫。
这惨叫很熟悉啊……
李彦也发现了,他推开二楼雅间的镂空小窗,往下一看,就看到从马上摔落下来,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并惨叫不断的潘琏。
潘琏善骑射,马背上的功夫是一等一的好,每年朝廷的狩猎之时,父皇都会想到右相家的公子,并且将人地区狩猎场。
这样熟练骑术的人,即便喝得烂醉如泥,也能醉醺醺回到府中,绝不可能摔下马儿。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对右相唯一的孩子下手?
而同时,他注意到停在酒楼外的一辆马车。
车帘被掀开,那人似乎也是被街道上传来的惨叫声给吓到了,等那一身白衫出现时,李彦只捕捉到对方蹙起的眉头。
蹙眉?
这是在嫌弃潘琏吵吗?
李彦立在窗口,目光紧紧随着云修移动,只见,对方在下了马车以后,直接无视掉街道中的热闹和惨叫,抬步入了酒楼。
难道使潘琏摔下马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而是云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