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支招,他投戚嫣之所好

楚世安又去萧禹府上——

带着小铲子和篮子,移植花卉。

他将袖子扎起,特地穿了身暗紫色的长衫,不至于被泥土弄脏。

萧禹现在对他的态度可以算得上极好。

毕竟,除开情敌身份了,那就是小舅子了。

楚世安才不管萧禹拿什么眼色看自己,他只知道,萧禹说了,他府上的所有奇珍异草,都可以让他随便采走。

这对于喜欢搜集药材的楚世安而言,简直就是最好的回馈了。

所以,对他要拐走自家表姐这事,他睁只眼闭只眼了,远没有对当初叼走妹妹楚乐瑶的宁筠那样抵触。

当然,他认为,楚乐瑶会吃亏,但戚嫣,谁拐走谁还真不好说。

他才不操这个闲心。

“堂堂世子爷,整日里侍弄药材,该说羡慕你还是说你闲呢。”

萧禹和楚世安相处下来,互相觉出,彼此秉性有些许的相似后,便很是投缘。

逐渐的,两人熟稔了,也能互相开玩笑了。

“你这个待封的小侯爷不也是?”楚世安动作温柔地将一株花从土里轻轻地移出来,放到篮子里,妥善保管,比对待情人还要温柔的手法,叫萧禹看了啧啧称奇。

“我?我可不清闲。”

萧禹觉着看花草太无聊,搬了个椅子桌子过来,在这喝着茶,看着楚世安挖。

他虽然人在府里养病,但外头该打探的消息,可是一样没少。

哪里清闲了?

再说了,等侯位下来了,他还要上朝……帮孤军奋战的宁筠对抗那群豺狼虎豹。

想想,这茶就也不香了。

萧禹沧桑地叹了声。

“封侯拜爵,美人也有了,就别不满足了。”

楚世安悠哉悠哉地说着,然后提着篮子,“如我,这一篮就够欢喜几日的了,多谢萧侯爷割爱了。”

说着,便提着篮子走了。

萧禹:“……”

还真是将他家当做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他无语地摇摇头,但转念想,好吧,他都有戚嫣了,吃点苦头就吃点吧。

这样,她就可以少吃点。

“爷,您这是,又想戚姑娘了?”

付余生贱兮兮地凑近,笑着问了句。

被萧禹一个眼刀子扫过来,“就你长嘴了?”

闻言,付余生笑嘻嘻地跑开,“得嘞,那小的也不帮你支招怎么哄戚姑娘开心了。”

“等会。”

眼见付余生说完就要溜走,萧禹一听他说支招哄戚嫣开心这话,就眉梢一抬,将人叫住了。

“爷,您不是不想听小的说话吗?”

被付余生这贱兮兮的表情气笑,萧禹将茶一口喝完,空杯子放下。

然后抖了抖袖子,手中扇子一开,就要敲向付余生,后者忙抬手护着脑袋。

“别,别,小的不卖关子了,这就说。”

这才像话。

萧禹便洗耳恭听了。

“这哄姑娘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但像戚姑娘这样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的,您光送些寻常女儿家喜欢的物件啊,肯定是不行的,要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这还需要付余生说?

他难道不知道?

“爷,这戚姑娘喜欢什么,我可替您打听好了啊,喏,都在这单子上了。”

见他不信的样子,付余生便从怀里拿出一张单子,笑得一脸讨巧。

“您可别说小的不靠谱,这可是从戚姑娘身边侍女那打听到的。”

这么厉害?

没想到付余生这么快就从戚嫣侍女那套了话,萧禹收了扇子,颇为意外地抖开了单子。

“喜欢……最锋利的剑,最快的马,最坚韧的弓弩……”萧禹念着念着,不禁摇头失笑,“这倒既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啊。”

“小的倒是觉着,戚姑娘那做派,您早就知道她会喜欢这些才对。”

是啊,他是知道,只是,看到这长长的单子,竟无半点女儿家喜好之物时,还是有些吃惊的。

“但我看她平日穿衣打扮虽然不说多华丽精美,也是打扮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和绫罗绸缎这些,当真不用送?”

萧禹真诚地问了句。

付余生看了他一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她缺吗?”他发出灵魂的一问,见萧禹微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才继续道,“爷,她不喜欢不是说她不用,但是吧,投其所好呢,讲究的就是送别人没送过的东西。

您说的这些,女儿家应该都会喜欢,不过她是什么人啊,戚姑娘可是大将军之女,不缺这些,更何况还有个王子妃表妹在,轮得到您送这些么?”

萧禹听着,若有所思地点头,再点头,随后却看着付余生,意味不明地道,“看来你小子当初在银川,没少学这些讨好姑娘家的本事啊。”

闻言,付余生挠了挠头,故作笑得憨厚。

“哪有,爷抬举了,小的这也是为您分忧,才拿出看家本事,帮您四处打听过请教来的招数啊!”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等您和戚姑娘成亲,给小的多打发点喜钱就好。”

“……”

被他的厚脸皮逗笑了,萧禹抬脚轻轻在付余生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道,“去去去,准备下,看看这单子上的东西要怎么弄到。”

“不是,爷,您不亲自替她打一把兵器?”

付余生忙摇头,表示带不动这位主。

“送东西当然是自己亲手做的最有心意了,戚姑娘要是知道您为她专门锻打了一把兵器,一定会很感动的!”

闻言,萧禹吸了口气,似乎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但他很冷静地道,“你说得轻巧,兵器锻打岂是一日两日就能学会的?你家爷就算是天赋异禀的奇才,也没法速成。再说了,送她的兵器,自然得是最好的,我出手,万一兵器不经用怎么办?”

见萧禹说了这么长一段,付余生啧啧称怪起来了。

“爷,您完了,这是沦陷得厉害啊。”

曾几何时,萧禹会这么紧张细心一个人吗?

不会。

他从来是能恰到好处地算计人心与得失,不需要付出什么真心实感。

但此时,仅仅只是为了讨戚嫣欢心,他便如此费周折。

实在是,叫付余生感到不可思议,但同时,心下也无比欣慰。

这说明,爷彻底走出来,开始拥抱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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