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着地面的红色物体,程迦蓝眯起双目。
果然,东西随主,程迦蓝怎么看这东西都不顺眼,就如同看秦泽励一般。
深呼吸试图摒弃掉男人带来的压迫,程迦蓝弯起唇角准备无视掉它,然而,动作的瞬间不知为何却倾身蹲下。
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小东西的瞬间,程迦蓝忽地顿住动作。
她在干什么?徒手捡这种东西?
太蠢了......
直起身体,程迦蓝神色显然有些不自然,真是见鬼了,她究竟不自在什么?
“想用就等着,犹豫什么?”
头顶男声传来,程迦蓝身体立刻僵直,真是好一个哇塞场面,此刻,她仍旧保持着捡东西的姿势。
瞬时愣神,直接杜绝掉用假动作来掩饰尴尬的可能。
很可以,这下误会大了。
现在,程迦蓝是起身不是,继续捡也不是,处境尴尬,最可恶的是头顶那阵玩味轻笑是越发放肆。
弯着腰,程迦蓝暗自咬牙,这男人开锁怎么没有声音?
见她并不动作,北冥瞮微疑,死亡反问脱口而出:“现在做?”
那张冷硬刚毅的俊容只写着一句话:
等不及了?
“贼喊捉贼?”程迦蓝挑起眉梢回击。
“贼向来惦记自己的东西,你不明白?”北冥瞮笑得恶劣,称自己为贼简直不要太自然。
谁是他的了??
硬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当然了,能够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还属即不要命又不要脸的。
“看来你很专注,我已经站在这里三分钟了。”北冥瞮继续搞事,颇有种不将程迦蓝脸皮撕下来便不会罢休的意味。
不说还好,一说程迦蓝立刻升起灭口的心思。
迄今为止,程迦蓝尚未公开发声明,先前北冥瞮联系的那批记者正全力以赴为程迦蓝发声,同时还有后到的那批媒体。
双管齐下,网上对于程家小姐被冤的事件分外关注。
程氏风评在火速回升,反观黄家,却步步走进沼泽,风水轮流转,黄家正饱尝程迦蓝的憋屈滋味。
“你......”
“坐下吃饭。”北冥瞮淡声说道,将手中的包装盒放在桌面上,气息清冽,带着些尘土气,显然是忙着赶回来。
他走得匆忙,其实是去买饭了?
话毕,北冥瞮下意识就要解开包装,毕竟,依照北冥氏惯例,他总会亲手喂饭给程迦蓝。
忽然。
“嚓-滋啦。”北冥瞮凝着眉眼动作利落丢下手中袋子,盯死面前的餐盒,模样有些恶狠狠。
“还是我伺候您,总不好吃白食。”程迦蓝抽搐着唇角开口,人家这饭其实做得挺不错的。
“轻点儿,很吵。”北冥瞮将脊背倚在身后,声色疏散轻扬。
瞬时,程迦蓝才搭在餐盒边缘的手指立刻收紧,捏得餐盒是咯吱作响,算了,就看在饭的面子上。
折腾了整晚,饥饿感强烈,程迦蓝正欲大快朵颐,然后就察觉到对面冷冽阴沉的视线。
筷子将将伸了出去,尚未放入口中,程迦蓝面色有些一言难尽,他直勾勾看着自己这是何意?
再然后,程迦蓝试探着将那一筷子酒酿虾团放入对方碗中。
下一秒,阴冷气息稍稍散去。
程迦蓝:“......”
行,吃人嘴软,程迦蓝并非是不懂得变通之流,既然得了口腹好处,付出些脸面代价未尝不可。
只是......人向来是不容易满足的生物。
“喂我。”
两字落下,惊得程迦蓝险些没能将筷子丢出去,会说话吗?不就是吃了顿他的饭?
对上程迦蓝满是诧然的美目,北冥瞮勾唇轻笑。
不依他?
不要紧。
眨眼间,程迦蓝的手机出现在他掌心,人脸识别虽有些麻烦,但架不住某男手段粗暴。
大掌捏住程迦蓝的两颊朝向一侧扳着,一秒后,认证成功。
男人大刀阔斧的坐姿狂戾恣肆,双腿扩开角度较大,让肌肉紧绷,西裤下的蓬勃力量格外诱人。
翻动着电话簿,旁的北冥瞮懒得看,直接点进那个写着舅舅的号码。
“慢着,我、喂!”程迦蓝一字一字地道出,太恶劣了这厮!
她倒没有隐私被侵犯的想法,以秦泽励的秉性窥探旁人隐私的事情他也不屑做,而且,之前舅舅的号码他貌似也见过。
早如此听话不好么?
北冥瞮并未理她,自顾自准备拨通号码,程迦蓝简直想要将饭菜倒扣在他头上!
她恨恨地拿起男人的筷子照做。
这一餐,北冥瞮吃得满足,当然,若是程迦蓝最初便这般乖巧,那就更完美了。
“秦队,天色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该......”送我回家,这四个字程迦蓝并未脱出口,不过,她相信秦泽励能意会自己的意思。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了。
大掌抓住她的后衣领,一个巧劲儿,北冥瞮直接将程迦蓝锁在怀中,双脚离地,胸腔被男人的铁臂卡到发痛。
“咔。”
“砰!”房门被关上,同时也打断了程迦蓝的话,程迦蓝知道这里是秦泽励的住处,所以,她更加不能留宿。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
“放心,我要你,但不是现在。”话尾,北冥瞮抬眸直视着程迦蓝,将她轻松丢在沙发上,语气中携着匪气以及......
微微轻嘲的意味。
像是在说:想太多了,我现在对你没有兴趣。
“对了,你踏出这里一步,我就会将狗仔叫来,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
“我很期待。”说着,北冥瞮开始旁若无人地换衣服,单手勾掉t恤,随手拿了件换洗衣物便出了门。
关门声入耳,唤回程迦蓝的思绪。
得。
左右今晚她是被遏制住了,还能如何?看着墙壁上钟表的时间,程迦蓝拿起手机。
情况,步步正中她的下怀,黄家成了众矢之的。
全城讨伐,连带着曾经两家的各种纠葛与龌龊也一并被曝光,一个晚上,程迦蓝身份惊变。
从罪者,变为了弱者。
“公子,局势正如您料想的一般,正朝着有利于程家小姐的方向发展。”
“那批媒体做得不错。”
闻言,手下暗惊,是做得不错,您用对方的前程来威胁,人家能不怂么?
“咳咳。”兰浮钏轻咳着,面色泛红,他才醒来,身体还尚未痊愈格外羸弱。
“公子,您还是歇息一下吧。”
兰浮钏摆摆手示意不需要,这个局,堪称完美,正所谓智者不入局,但......
步步算计,且所有情况皆在程迦蓝的料想之中。
环环相扣,紧紧相连,她掌控着绝对主动权,至于总署局......怕也是她手中的一环。
或许多数人看不明白,但,总会有人察觉到不对劲,此举过后,她程迦蓝面前怕是再无智者!
只要她想,谁人都可随时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