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祖宅,家里人都在等着他们。
“大小姐,秦先生。”今日是云溪城当地人的特殊节日,刘叔笑着开口。
看着被男人抱进来的程迦蓝,刘叔心下了然,侧身让开,看着两人上楼的身影倒也习惯了。
卧室,暖意逼人,北冥瞮极其自然地褪下挂在女人肩头的大衣,眼神幽暗,只是程迦蓝不觉如何。
一如往常的大胆,也不在意北冥瞮随时为自己谋福利的行为。
忽然。
“今晚程总手把手教你做糕点,记得好好学。”程迦蓝被他抱在怀中,心慵意懒的模样像只懒猫儿。
怎么那么傲娇?
“好。”北冥瞮失笑。
楼下。
“管家,食材都备好了,大小姐要亲自下厨吗?”佣人试探着问道,这里的习俗是要在今日全家一起做糕点,讨个好兆头。
寓意:一世永不分离。
哪怕明镜不幸碎裂,但愿未来也会流离遇合再度重聚。
少顷。
“嗯。”刘叔淡淡应着。
去年的这个时间,是老爷亲手为大小姐做了糕点,只是老爷没有送出去,大小姐也根本不知。
做糕点的前期准备时间较长,刘叔贴心地吩咐小厨房先一步备好食材,糕点需要用到茶粉,冷幽清新的茶香在空气中穿梭,冲淡了微微惆怅的气氛。
浴室内暖光诱人,程迦蓝很了解她男人,知道他最爱什么。
全透明的玻璃墙壁唯有重点地域会升起薄雾,这种玻璃墙壁的好处就在于—
使用者能够自行调节想要暴露出去的位置,遥控设备在程迦蓝手边放着,被忽视个彻底。
室外,北冥瞮咬着烟看得津津有味。
行啊,知道他想看什么,就恨不得下死手刺激他,不过,他确实喜欢,而且喜欢到心尖儿都在发痛发涩。
倏然。
整面墙壁的中上方瞬间明朗起来。
女人清丽绝美的脸蛋湿雾气遍布,水珠缓缓垂落,向下摇荡的方向引人万分遐想,北冥瞮视线中携着近乎于病态的贪婪,半寸未移,只想狠狠啃一口女人的脸蛋儿。
疯了似地想。
只是,福利有限,明朗处的分界线只停留在女人锁骨上方,只露出一张脸。
不知不觉中,一根烟已燃尽。
煋火挟裹着炙热的温度烧着指尖儿,但北冥瞮没有任何感觉,直到,整面玻璃墙壁全然升起薄雾,才堪堪回了神。
“滋-”随手将烟蒂丢入烟缸内,冷水即刻包裹住未灭的烟火,声响尖锐刺耳,同时也伴随着一阵硝烟的味道。
牙齿很痒,心脏亦如此,北冥瞮将手放进裤袋,才惊觉那已是第三根烟。
没有了尼古丁的作祟,憋在一团的情火似乎再没了其他渠道得以发泄。
未遇程迦蓝前,北冥瞮其实没有那么爱尼古丁的味道,只是单纯喜欢烈烟烈酒带来的刺激感。
带感,够劲儿,也极对他的胃口。
烟入口,酒入喉,那瞬间对于脑神经的击打太爽,专属于颅内的极端畅快感,是大多数男人的挚爱,北冥瞮自然不例外。
但,遇她之后,北冥瞮慢慢觉得吸烟能够一定程度上缓解对方带给他的折磨,至于是什么折磨......
一望而知。
用烟草的辛辣与刺激替掉不能彻底纵意的憋闷,效果倒也显著。
不过,这样搞的后果就是,他北冥瞮从驾驭烈烟烈酒的掌控者,快速沦为了尼古丁与酒精的囚徒。
而根源,就在程迦蓝。
所以,这个女人总能够轻松逐个击破他的冷静与清醒,之后,轻轻一推,足以将他推近深渊。
做烟酒的囚徒,亦是做她程迦蓝的掌中囚徒。
玻璃墙壁为两层,中央处的薄雾完全是智能设计,遥控器在手,程迦蓝还不是想如何就如何。
湿发紧贴着天鹅颈,随意罩了件睡袍,紫罗兰的颜色映得那身雪肤更加白皙。
“洗好了?”沙发上,北冥瞮手肘撑在两膝上,定定看着步步轻柔,足下滴水的女人。
“挡什么啊?”
“你哪儿程总没见过?滚去洗澡,洗完下楼。”程迦蓝声调微扬,眸光明亮耀眼。
闻言,北冥瞮轻笑,淡淡扫过那处,随即起身进了浴室。
“大小姐,食材都备好了,就等您了。”刘叔言笑晏晏,眼底含着光,程迦蓝浅浅莞尔点点头。
十分钟后,程总看着自己养的小白脸夺步下楼,显然很满意。
介于许久之那场修花事件带来的经验教训,程总决定,进行手把手式教学,她就不信了,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还能真是个手残了?
“来,上课吧。”程迦蓝说得轻松。
这一刻,北冥瞮脚步忽地沉重起来,或许之后除去修花,下厨也应该会被他列入不可再做的清单内。
“愣着做什么?”
“还不过来?”程迦蓝淡淡命令。
“来了。”北冥瞮应着。
“水与面粉二比一,倒水的时候慢慢来,边搅动边倒,不然面团揉不好。”
“跟着我做。”程迦蓝轻声开口,修花倒也罢了,但做这个糕点既然是讨好兆头,那便必须要亲力亲为,他们一起,她来教他。
“这样?”北冥瞮看着她问道,眼眸中的认真很晃人。
“嗯。”程迦蓝唇角微弯。
从大小姐与老爷关系有了裂痕开始,祖宅便再也不曾这般热闹过了,老爷待他们极好,但大小姐也一样。
程家人希望老爷尚在,但愿望终究是愿望,现在只能盼着大小姐开心些。
大小姐才不是那些不知世故的世家女,心高气傲,对待佣人动辄打骂蔑视,相反,这些年间大小姐给了他们太多尊重。
除去主仆关系外,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他们本质上与大小姐都是一样的人。
有底线,也有傲骨,而大小姐选择护住了他们身下那根微弱到能轻易被忽视的傲骨。
“阿励,你当面团是仇人么?”程迦蓝突然笑着问了句。
话落,桌边的所有人暗中低笑,那面团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秦先生这手劲儿也太大了。
“别动。”
闻声,北冥瞮欲动作的手指就这么顿住,指尖的面粉黏腻,并不好处理,程迦蓝失笑,一丝不苟地给他清理,她认真到极点。
“好啦,轻点儿揉。”
“嗯。”北冥瞮回答,在程迦蓝回眸的瞬间,啄了一下她的耳根,当着所有人的面,举止大胆奔放,不过程迦蓝也不在意。
回吻了一下男人,示意他快点做。
面团揉好后要先蒸熟,期间可以调馅料,之后裹上调制好的馅料即可,很快,蒸熟的面团被端了上来。
“这个我会。”对上女人故意的眼神,北冥瞮强行挽尊。
最难的揉面环节过去了,眼下只是包起来而已,他承认自己手并不灵活,但也至于废物到如此地步吧。
男声入耳,程迦蓝自顾自地点点头,勉强算是信了。
北冥瞮:“......”
“喏。”三下五除二包好了一个,还不错,程迦蓝双眸含笑,简直不想戳穿这男人炫耀的小心思。
“如何?”北冥瞮问道。
“还行吧。”程迦蓝故作惋惜,并不美观,但好在内馅被包住了,北冥瞮眯起一双深窝眼,显然是不大满意。
“比程总的差了点儿,不过,这个程度很不错了。”
话末,瞮爷美滋滋地收手,将掌中的糕点小心翼翼地摆在案板上,因为—
那是他包得最好看的一个。
自然要保护起来。
虽不至于全城欢庆,但注重仪式感的人家都在做糕点,此刻,董鹤鸣正教着自己这个败家堂妹。
“哥啊!来电话了。”
“卧槽,你特么小点儿声!”声音太大,惊得董鹤鸣险些将手中糕点捏爆。
“你替我接了。”董鹤鸣喊道。
“额,那啥哥,是条信息,关键是我看不懂啊!”董忆梦吐槽,这是什么鸟语啊。
看着就叽里呱啦的,吵到她的眼睛了。
拍拍手接过电话,董鹤鸣立刻瞪大眼睛,卧槽?
乱码?
这特么不是密码学领域专用的乱码么?
什么鬼?
难道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