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徐家人的带领下来到地下室,茯苓半晌无语。
这秦队还特么会撬锁?
厉害了我的哥!
新型验证锁,纯靠蛮力根本打不开,所以,用枪崩是别想了,死路一条不说,而且极有可能彻底将锁搞坏。
介时,唯一办法只能是炸了或者轰了地下室。
“找一根数据线。”北冥瞮没有抬眸,只是话明显是冲着茯苓去的,然后......
“还愣着?去,找根数据线。”茯苓直接看向徐家人吩咐道。
眼下,殷鉴不远,谁敢出头反驳被喂子弹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于是乎,惨被教做人的徐家人立刻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开。
“这锁没有专属导线,要手动监测信号,我来。”程迦蓝说着。
闻言,茯苓只觉得扑面而来的狗粮味要将她熏吐了。
意识到自己貌似有些多余,茯苓默默后退,几分钟后,数据线到手,北冥瞮眼眸微弯。
“你说什么?再近一些。”他轻轻呢喃。
“目前信号三颗星。”程迦蓝照做,两人几乎是耳鬓厮磨,就是这大环境着实恶劣。
五颗星代表连接成功。
被吓到险些cry的徐家人加上满脸生无可恋的茯苓,场面那叫一个经典。
数据线的作用是先要让验证锁与徐家整体信号相连。
然后,才能拼手速篡改里面的密码或是乱码。
这锁支持指纹验证与瞳膜验证,能进徐家地下室的人就那么几个,被记录在侧的指纹与瞳膜主人不会太多。
同时内部有一个专门生成的总体验证系统,系统的分支才是记录每个人的指纹与瞳膜,所以连接成功后,只需要破译这个总体验证系统就可以。
而且程迦蓝太熟悉这种锁了,因为......
是上辈子iss手中的产品,曾出口过欧境,不过iss最初拿到的产品已经过了试用,iss并不是生产者,只是个改造者,而她转手后也拿到了一笔不菲的资金。
只不过,这是低级别的东西,bug有些多,那时候早已被程迦蓝弃掉。
她没料到,自己男人撬这种锁竟也是易如反掌。
很惊喜。
“三什么?”男人似是听得模糊,淡淡回问了一句,看着近在眼前的耳垂,程迦蓝莞尔。
“宝贝儿,金主说话要认真听,不要惹我生气,明白么?”
话毕,程迦蓝恶趣味地呼出热气,炽烈如沸水般的湿雾气钻入北冥瞮耳中,他捏着数据线的手指一紧。
程迦蓝一开口,禁欲变掠夺对北冥瞮而言,是家常便饭,此刻,他很想干点儿什么。
瞧着男人上扬的唇角,程迦蓝挑眉,满意地收回视线。
身后,茯苓无语望天。
如此不守男德的保镖不辞掉等着过年吗??
“滴-”仅仅90秒,号称徐家最不可能被攻克的验证锁就这样被撬开,正大光明,还是当着徐家人的面。
“哗--”地下室的门被打开,阴森气息卷着无尽寒凉冷掉心头那把明火。
并不脏乱,但却终日见不得光。
推门而入,北冥瞮自然的将程迦蓝护在身后,手枪被他握紧,所有人神色微凝。
“老爷子就在里面。”徐家人硬着头皮解释。
里面的人如何,他们也不知道。
“咳咳。”
“谁?”过分嘶哑阴沉的男声叫人骨缝泛寒,但程迦蓝心脏猛然缩紧,声音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徐爷爷,是我,程迦蓝。”
床上,银丝与黑丝相互交错,头发并未全然花白,可是正因为如此才更显沧桑。
“是你啊,迦蓝。”老爷子喉间胀痛,能开口说话已是幸运。
“我带您离开。”程迦蓝眼神复杂,她最敬重的长辈,将她从小疼到大,却不曾想一朝落入如此田地。
徐老爷子就这么看着程迦蓝,眸光涣散,太像了他孙女了。
云溪城赫赫有名的一代通儒,却这般狼狈,徐家人个个垂头不言,气氛冷肃压抑。
“先找人给您检查,有事之后再说。”程迦蓝反握住老人的手,语气坚定,如山般的强硬,给人以至高的安全感。
“阿励,先抱徐爷爷出去。”
将人接到自己的私宅,程迦蓝叫来医生,徐老爷子常年见不得光,双目上蒙着纱布。
眼睛受不了刺激,稍有不慎便可失明。
“迦蓝啊,我没事。”老人在床上哀叹,曾经倔脾气已全然不见。
“您先养好身体再说。”程迦蓝语气未变,看似平静,但紧握的拳头依旧透露出她的心绪。
“问题不大,只是精神不太好。”北冥瞮从背后抱住她。
“我忽然有些后悔,就这么弄死徐梵音当真是便宜她了。”程迦蓝说道,戾气悉堆在眼角,无比狠戾。
徐梵音一定知道徐老爷子的下落与境遇,但......
她默认了,甚至举双手赞成。
至于徐成天,果真下得了狠手。
“徐成天应该已经出境了,你手中的那两个探子跟去了?”程迦蓝挑起新话题。
“嗯。”男人声音有些闷,轻吻着程迦蓝的脖颈,用舌尖儿反复流连。
“他们同意?”程迦蓝微微诧异。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规矩只能我定。”北冥瞮将程迦蓝横抱起放在沙发上,动作利落。
“三天后,检查过关,直接安排手术。”北冥瞮声音中含着难遇的雀跃,最近程迦蓝状态很好,再没有出现过右耳阵痛的情况。
“好。”程迦蓝温声应下。
次日,架不住徐老爷子的央求,程迦蓝只能先答应他口中的条件,老爷子态度强硬不想麻烦程迦蓝,因为他知道程迦蓝的处境同样艰难。
程望熙的手......
怕是不干净。
“只要您养好了身体,条件随您开。”程迦蓝声音干练,同样带着不可反驳的气韵,老爷子心头鼓胀,温情四溢。
整个徐家,唯有南栀最得他心,梵音打小就心术不正,惨死的源头正是他的好儿子徐成天,他这一生何其悲哀。
程迦蓝没有故意瞒下接走徐老爷子的事情,很快,城内已是传得绘声绘色。
“迦蓝,程氏不是养不起一个老人,你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
“舅舅忙,我这个外甥女理应分担些责任,若父亲在,一定也会支持我。”程迦蓝没有去看他,父亲二字落下,惊起程望熙心底一片苍凉。
话就这么止住,他终是没有脱出口。
消息如柳絮般飘散到各处,兰浮钏并不意外,以程迦蓝的脾性一定会带徐家老爷子离开。
“公子,徐成天的确是跑到欧境了。”
“继续跟。”兰浮钏淡淡开口。
“不抓?程小姐可是对徐家恨之入骨啊,而且徐梵音惨死,这不是搞掉徐家的好机会么?”兰家人不解道。
“徐家已经没了,空有其表而已,再有,正因为她恨徐家,我才不能在此刻对徐成天下手。”
“这人,背后有秘密,没有榨干他的价值,就这么杀了他这笔买卖太不划算。”兰浮钏手中的玉佩已经有了雏形,由他亲手镌刻,心思难得。
“景若霖要怎么解决?”
“让他自生自灭吧。”兰浮钏声音凉薄,景若霖的反跟踪意识是很强,但最后他要算计徐梵音的时候,兰浮钏出手推了一下。
否则,总署发现他的时间点不可能那么巧。
徐梵音的算计他太清楚,兰家终究是要干掉徐家的,自然越快越好。
“去约褚三先生,就说,兰家看中了他手上的运输线。”
闻声,兰家人心中微凛。
公子,这是要上位了。
而上了位......距离动手也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