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风真不愧是一把绵里藏针的好手。
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先前,疯了似地制裁江家,但得到了程迦蓝的承诺后,丧子之痛竟也能忍下来。
成功将于文朗的位置从罪者抬为了弱者,人已死,把控流言自然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眼下,所有矛头直指江淮之,身为另一个始作俑者,他的罪,更叫人难以切齿。
另外,饱经风霜的江家老爷子站出来亲自将他逐出家族,并且承诺江家正式退出云溪城的圈子,动作之迅速令人发指。
当然,此举让不少人心绪放平,知错能改,江家家风还算是没有歪。
旁人不知,但世家圈子一共就只有那么大,江家......
是被于清风逼到毫无退路了,唯有举家出境才可保住后半生的衣食无忧。
未过48小时,江家人在云溪城的宅子已经拍卖出售,动作极快,只是奈何江家人忘了,身后还有一条将死的恶犬。
没有了幸存可能的江淮之怎么会放过继续拉人下水的机会?
既然家里人先动了手,那么,他可不是要还击?
没错,最初江淮之告知江家老爷子会吞掉于家,与徐家合作的对话,被他全部录了音。
对话内容尺度颇大,涉及到不少机密,其中的瓜贼特么多。
而录音的设备则被江淮之牢牢锁在了床板下方,他每日都要查看一番,为的就是防止被人反咬一口。
于是乎,江家老爷子没等出境,便直接被抓进了局子。
而来总署局郊游期间的房间,就在江淮之的对面,是董鹤鸣好心安排的,祖孙二人叙叙旧什么的,也挺有爱啊。
......真特么谢谢您了。
眼下,程迦蓝正心满意足地盘算着于家的产业,当然,最关键的还属江家手中半数的运输线。
城内,黄家手握大部分运输线,而江家则握着小部分,于家则更少,剩余的全部在徐家手中。
只不过,徐家的东西程迦蓝暂时还不能打主意。
太锋芒毕露只会适得其反,所以,这时候苏家的存在很贴心,掩人耳目不必让她暴露在外。
晨露阴湿,程迦蓝又比较畏寒,正巧昨夜北冥瞮忙着处理江淮之的事情便没有来见她。
独自一人入睡的滋味并不好,程迦蓝难得有了些起床气。
“气我昨晚没有来?”北冥瞮环住程迦蓝的肩头,程迦蓝背对着他,看不见神色如何,不过,他知道这小豹子生气了。
“你没有给我打电话。”
“蓝蓝。”蓦然,北冥瞮抬高声音,引来程迦蓝的侧视。
回身的那瞬,程迦蓝被滚烫浓烈的气息堵住,北冥瞮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声音黏腻。
“以色侍人?”程迦蓝冷哼。
“你喜欢。”闻言,程迦蓝暗自咬牙,就属他会说!
“起开!”微微恼怒,她不再看北冥瞮那张欠揍的俊脸,见状,北冥瞮没有去戳破她的掩饰。
大掌强横地扳过她的俏脸,专制独裁,不给程迦蓝一丝喘息的机会。
脸颊被他捏得发痛发酸,程迦蓝用眼神控诉,她被男人抱在怀中,不得动弹,行为很是受限制。
挣扎期间,北冥瞮身下的弹簧座椅忽然间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低沉却欢愉的压抑声响起,惊得程迦蓝只想跳出北冥瞮的怀抱。
“乖,别动了。”
“叩叩。”
“坐在这里,我去开门。”腰后的炽烈灼人烫心,程迦蓝憋着笑,附在男人耳侧说了句话,北冥瞮才缓缓放过她。
开了门,原来是负责替程迦蓝望风的佣人。
“大小姐,老爷今日会早些回祖宅。”
“知道了,下去吧。”程迦蓝淡淡道,将人遣了下去,转身便见到北冥瞮懒散倚在美人榻上的身影。
光.裸的上半身,满是她留下的痕迹,道道指甲划过的血凛,瞧着骇人。
“你说......”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偷欢?”程迦蓝坐在北冥瞮膝间,保持一定距离定睛看着他,难掩眸中的皎洁。
“偷?”
“我只要光明正大,你以为旁人敢碰你?”北冥瞮轻松撑起程迦蓝的身体,没有任何阻碍。
气得程迦蓝用拳头砸他。
距离公盘开盘仅剩一个星期,程迦蓝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介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光明正大。
他会喜欢的。
“介于我舅舅今晚会早些回来,所以呢,暂时委屈你一下,要么乖乖待在房间随叫随到,要么就离开。”话毕,程迦蓝笑得格外皎洁。
“行。”北冥瞮轻笑着回答。
“我就在这里,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说罢,北冥瞮蛮横地抱住程迦蓝,铁臂似是不会松懈,力道极大,勒得程迦蓝关节钝痛。
话落的那刹,北冥瞮动了一下劲腰。
当然,亦可说,是向前挺了一下。
“我是不是许久没有教训你了?”程迦蓝捏住北冥瞮的脖颈,恶狠狠地开口。
“前一晚不是教训过了?”
“滚!”程迦蓝冷声开口。
不同于程迦蓝的惬意,整座城都陷入了惊恐,毕竟,徐家都陷了进去!
“我要你一五一十地说,包括那个景若霖,你胆敢撒谎,我一样可以亲手除掉你。”徐成天克制住盛怒,语气愈发阴邪。
“景若霖不会知道,我发誓。”徐梵音淡淡道,如淡薄浮云的面色似一张假面,惨白,阴沉。
“你发誓?”
“你的诺言在我这里分文不值。”
“褚三先生就要入驻云溪城,这是徐家上位的机会,他可是程望熙的座上宾,如此关键的时候你惹了事,你觉得自己有几条命能担待得起,嗯?”徐成天那双虎目紧盯着徐梵音,整个人已在爆发的边缘。
“用最快的时间将徐家从中摘出去,那么此事在我这里就算了结,但等我出手,我保你碰不到徐家的核心生意。”
“你好自为之。”
脚步声越来越远,徐梵音此刻心急如焚,景若霖不知道她的算计,更不知道徐家的秘密,所以谁会泄密?
是,现在没有可疑人选,她父亲在怀疑她,怀疑她是否想要借机威胁徐家。
可是她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怎么办!
不行,景若霖不能再出现了,他若是出现了,这就是解不了一个死局了......
死无对证,找不到景若霖的人,那起命案就只能一拖再拖,这是唯一的办法。
下午三点整,程望熙坐在书房等程迦蓝,程迦蓝的卧室距离书房甚远,她拢了拢睡袍,将红痕遮住。
手指拂过耳垂,仿佛这样能降低那股燥热。
五分钟前,某男得知她舅舅要她去书房议事,险些没有炸掉,子弹已经上膛,焉能半途收回已经扣住扳机的手?
当然不可能。
最后,程迦蓝哄着他说尽了好话才得到出门的机会,就是付出的代价着实惨不忍睹。
“坐。”程望熙颔首示意。
“徐梵音不行,将公盘拍卖师的内定名额换掉,你看着找个人顶上去。”
“能力过关即可,就这一次。”
“行,直接从苏家抽人吧,还可以卖个人情。”程迦蓝淡淡地接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