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炸响,整个土地庙掀起了狂风。
黄殊飞一般窜了出去,狂暴的速度连庙门都掀起了半扇,在半空中被雷霆搅成碎片。
他心中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呐喊,不断的叫着一种植物的名字。
黄殊此时只有一个心情。
讨封为什么要成功?
我欲向天问拳,求九九天劫降临!
黄殊窜到了李山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原地一转,变回了原神。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黄殊以心神朝着屋内传音:“李山,李山睡了没?”
屋内亮起了灯,李山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看见黄殊顿时行礼:“土地老爷!您深夜找我有什么事?”
黄殊道:“你有没有多余的衣服,给我一件!”
李山愣了一下,道:“啊?有,有,请老爷稍等片刻!”
不多会,李山拿了一件崭新的粗布衣服走了出来,道:“老爷,没有好料子,这件是我娘缝的新衣,您看可以吗?”
黄殊抬起一只前爪,颔首道:“可以了!明日我让人给你送银子来,你去睡吧。”
李山将衣服搭在黄殊爪上,笑道:“一件衣服要什么银子,老爷,您您太客气了。”
黄殊翘着一只爪子转身就走。
李山愣了一下,半晌后迷惑不解的回到了屋内。
黄殊找了个角落化出人身,将李山给的衣服穿在身上。
身形倒是相差不大,问题是……没有鞋!
罢了!
黄殊回到了土地庙,站在门口沉默了半天。
他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一脸严肃的走了进去。
所有人一齐看向他,女子脸上洋溢着一股奇异的神采,家丁们都抿着嘴,目不斜视。
黄殊一脸肃然,道:“你们深夜来此,为了什么事?”
“噗嗤!”铃铛在旁边笑了起来,一双小眼睛只剩下一道缝。
黄殊冷冷看了她一眼。
“噗嗤!”铃铛再次笑出了声。
那名女子轻轻捂嘴,转过了身去。
“嗯……”
“哼哼哼……”
“啊,嗓子有些难受……”
家丁们纷纷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黄殊脸颊一阵抽动。
女子转过身来,冲着黄殊盈盈施了一礼,道:“您就是土地老爷么?”
黄殊点头道:“正是。”
女子一下拜倒在地,道:“求老爷救救我爹爹!”
周围的家丁也一齐跟着跪了下去。
黄殊摆手道:“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是……”
女子站起身来,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她是回龙镇人士,姓褚,名文佩,家中经商,干的是替山上修行门派采购药材的生意。
三个月前,其父褚员外运送一批药材到仓山派,回来之后就得了怪病。
开始时是时常发呆,精神也有些恍惚。后来渐渐地开始怕冷畏寒,也不愿出去见人。
请了大夫来看,说是染了风邪和寒毒,只需要吃药后静养即可。
结果三副药吃完,褚员外不仅没好,还一下子发疯了。
他口吐白沫,乱喊乱叫,见人就咬,好几个家丁才将他制住。
大家都说他中邪了,褚文佩请了神婆来看,说是冲撞了邪物,做法事送走就好。
神婆做法之后,褚员外好了三天,然后再次犯病。这一次更加严重,褚员外就变的跟狗一样,四肢着地趴在地上行走,嘴里更是发出狗叫。变的谁也不认识。
褚文佩无奈之下再找神婆做法,结果法事做到一半,褚员外竟然直接挣脱了束缚,咬掉了神婆的鼻子。
神婆狼狈而去,褚文佩又请了几位“高人”来看,法事做了好几场,全无效果。
无奈之下,褚文佩只好命下人将褚员外绑了起来,到处找人救治。
结果人找了不少,却没有半点作用。到了后来,褚员外也不再吵闹吼叫,身体状况却越来越差,一天比一天虚弱。
前几天,褚文佩听一名收草药的贩子说,落龙村土地爷能从阴间救人,不妨去求求这位土地爷,或许能救褚员外。
听完褚文佩的话,黄殊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说你家的生意,是收购药材贩卖给修行门派?”
褚文佩道:“是的。”
黄殊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跟修行门派求救?他们肯定有手段能救你爹吧?”
褚文佩犹豫了一会儿,道:“回老爷的话,我们家主要是为仓山派采买药材,我也确实去求过仓山派的高人,只是……他们提出的条件,我,我很难接受……”
黄殊眉梢挑起:“什么条件?”
褚文佩叹息一声,道:“条件是,让我嫁给仓山派一名弟子为妻。”
黄殊一愣,看向褚文佩:“你不喜欢他?”
褚文佩摇头道:“并不是,只要能救我爹,我愿意以身相许!只是那个人……他有些古怪。”
黄殊道:“怎么个古怪法?”
褚文佩沉吟了一会儿,对周围的家丁们说道:“你们先出去。”
一众家丁们应声离开,褚文佩又看了铃铛一眼。
黄殊道:“不要紧,她是我的庙祝,你但说无妨。”
“是……那名弟子是仓山派掌门的关门弟子,听仓山派的人说,他每年都要娶几名女子为妻,但从没有一人,能活过三年。”
黄殊怔了一下,道:“是有些古怪,听着很邪门……”
褚文佩点点头,又道:“其实,只要能救我爹,就算让我拿命去换也无所谓。但我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褚文佩道:“我爹年轻时,曾经无意中救过一名仓山派的长老,后来能做采买药材的生意,也全靠这位长老照拂。”
“去年我随我爹一起采买药材,去了仓山派一趟。回来后不久,就有仓山派的弟子来提亲。”
“本来我爹是答应的,毕竟山上仙家能看上市井女子,也算是宿世修来的福分。”
“结果没过多久,我爹就收到了那位长老的来信,让他不能答应这门婚事,我们也是从那时才知道其中内情。”
“那名长老说他帮我们将婚事拦下了,此事也就作罢。结果数月前,那名长老外出云游时,突然被邪魔所伤,而后就不知去向。门内传言,他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我爹记挂长老,就亲自去仓山派了解内情,结果回来之后,就得了这场怪病……”
黄殊听完,眯起眼睛看着她道:“你是在怀疑,就是那名弟子,让伱爹得了这场病?”
褚文佩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黄殊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怀疑的有道理,而且……那名长老突然失踪,搞不好都跟他有些关系。”
正在这时,铃铛忽然凑近黄殊,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黄殊转头,铃铛冲着他摇了摇头。
黄殊皱眉道:“有话直说,别搞小动作!”
铃铛看了褚文佩一眼,道:“老爷,这件事咱们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