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突然的变故

黄殊离开山神庙,御风而起,朝着落龙村飞去。

远远的就看见红菱骑在缺了一根腿的野猪身上,撒着欢的大笑大叫。

旁边围着她的,是从桃花嶂来的几头妖物,有的捧着山果,有的拿着点心,围着她各种投食。

黄殊驾风徐徐落下,拦到了红莲和妖物们面前。

妖物们顿时跪伏在地,红菱眼睛一亮,从野猪背上跳下,蹦蹦跳跳的来到黄殊面前,拿起一颗果子递向黄殊:“叔叔,你吃,这个可好吃了!”

黄殊摸了摸红菱的脑袋,道:“以后你要叫我师父,不能再叫叔叔了。师父不吃,你自己留着吃吧。”

红菱“哦”了一声,眨巴着眼睛看着黄殊,道:“师父,你能不能跟我娘说一声,让她不要不喜欢狗哥哥呀?”

黄殊没听明白:“狗哥哥?”

红菱撅起了嘴,道:“就是那个陈三狗哥哥,他说跟我们是本家,让我喊他哥哥。他每天都往我家跑,跟我玩,帮我娘干活。但是我娘不喜欢他,让他不要来了,我觉得狗哥哥挺好的啊,可我娘说他总想欺负她……”

黄殊听着,眉头皱了起来:“陈三狗天天去你家?”

红菱道:“对!狗哥哥说,我们家以前是他娘子的家,他娘子不见了,被妖怪抓走了。他每次来我们家,都能想到他娘子,师父,狗哥哥好可怜啊!你能帮他找回娘子吗?”

黄殊的眼睛眯了起来,摸了摸红菱的头,温声道:“放心吧,师父会帮他的,你先跟猴公公它们玩,我先去办点事。”

红菱乖巧的答应一声:“师父真好!红菱最喜欢师父了!”

黄殊笑着点点头,红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黄殊的袖子,道:“对了师父,你庙里那个大姐姐被人欺负了,你快去哄哄她吧。”

黄殊心中一惊:“哪个姐姐?铃铛?”

红菱点点头,道:“对,就是铃铛姐姐,前几天来了几个恶人……”

红菱话没说完,黄殊转身御风冲天而起,朝着土地庙疾驰而去。

地上的一众妖物昂起头,看着黄殊远去的背影,眼中一齐露出震惊之色。

这位主人短短半个月不见,修为更强了!简直就是如山如海,深不可测!这是什么修炼速度?!

黄殊在土地庙前落下,刚走进庙中,就看见铃铛头上扎着绷带,脚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看见黄殊,铃铛的眼睛里顿时漫上了一层水气,嘴巴撅了起来,一张马脸拉的更长了,“嗷”的一声大哭着,扑到了黄殊怀里。

黄殊眼睛眯了起来,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铃铛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抹了一把鼻涕,抽泣着道:“是灰家的人,李家坡那个灰姥姥,派人来打了我!呜呜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黄殊扶着铃铛在面前石阶上坐下,道:“别激动,慢慢说,为什么灰姥姥会派人来打你?熊二强去哪了?”

铃铛道:“七天前,马家村来了一名日巡使者,说马百里被白虹镇城隍抓走了。”

黄殊瞳孔微缩:“白虹镇城隍?他抓马百里做什么?”

铃铛摇摇头:“我不知道!熊二强听说了之后,去白虹镇问究竟,结果被赶了出来,连城隍的面都没见到。”

“那灰姥姥又是怎么回事?”

“熊二强回来后,就去四处找关系,想问清楚马百里的事。结果李家坡来了两个灰家的人,说他们是灰姥姥的人,来警告老爷你,不要乱管李家坡的事!我气不过就和他们理论了几句,结果他们就动手了。要不是我唤出三奶奶,两个家伙心有忌惮,我,我弄不好就见不到老爷伱了!”铃铛说着,又哭了起来。

黄殊双眸冰冷,问道:“桃庸呢?灰姥姥派人来,看来是桃庸露出了跟脚,他人呢?”

铃铛道:“桃庸从那天起就失踪了,熊二强回来后气不过,当场就带着手下去了李家坡,说要为我出这口恶气,结果,结果都两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黄殊心道怪不得山中没见到野兽,只有那几个老弱病残……他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为什么不喊我?”

铃铛撅起了嘴:“我去过,可我进不去山神庙,本想着让几位奶奶破开山神庙的屏障,但奶奶们说你在闭关,最好不要打扰你,我就只好回来等着了……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吧,怎么办啊?”

黄殊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眼神就像是将要喷发的火山:“灰姥姥,我没去找她,她竟然主动来招惹我!好!我这就去会会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说罢,黄殊御风腾空而起,朝着李家坡方向飞去。

铃铛在下方大喊,让黄殊带上她,黄殊无视了她的话,转眼间就消失在天边。

铃铛呆呆的看着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

浓郁的大雾遮蔽了天空,整个村子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还有一股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血腥气。

李家坡老鼠岭上,一株一人多粗,数丈高的老桃树下,绑缚着十几个身影,正是熊二强、桃庸还有熊二强的一帮野兽手下。

再往前,李家坡的村民们整齐划一的跪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朝着一座摆在面前的供桌叩头。

供桌上摆着一尊泥塑的塑像,是一名鼠头人身的妖仙,手中拿着一只油灯,油灯上方缭绕着卷曲的烟雾,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村民们都像是傻了一样,目光呆滞,动作僵硬,无论男女老少,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沉默的一遍遍磕头,就连额头上磕出了鲜血,也没人有任何表情。

供桌后摆着一只青铜鼎,鼎里盛满了鲜红色的液体,液体中不时冒出一个个浑浊的气泡,还有一些奇异的物体在里面沉浮。

空气中的血腥气,就是从这鼎里散出来的。

熊二强全身伤痕累累,跪在地上。胸腹处的伤痕最深,已经可以看见筋膜下的白骨,血肉翻卷着,像是被某种东西的爪子撕开的一般。

桃庸面如金纸,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身上贴着一张符咒,偶尔闪过一道光滑,身后的桃树就会漫出一股生机,进入到那大鼎之中。

几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大汉站在供桌前,为首的汉子满脸煞气,额头上有一道疤痕,没了一只眼睛,面目尤为狰狞。

熊二强喘息着,眼神愤怒的望着那名大汉,怒声道:“你们在作死!!谋害地府正神,陷害百姓,以活人炼丹,哪一条都是必死的大罪!灰姥姥活够了,你们也不想活了吗?!我劝你们赶紧把我们放了,我还能帮你们说情,从轻发落!不然等我们老爷来了,你们悔之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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