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辰目光凝重地看着眼前的那位女子，不对……应该说是女鬼。
即便他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妖类和鬼怪之类的，可真正见到的，这还是第一次。
“鬼……鬼……小姐你听到了没有，她说她是鬼啊！”玉儿的小手死死攥紧徐婉莹的衣袖，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听……听到了！”徐婉莹脸上也露出害怕之色，脚步往前移了一点，让自己更靠近唐月曦一些。
与她们两人相比，邓彩玲的神情反倒是镇定许多，毕竟对面的那个女鬼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的样子。
唐月曦则是满脸戒备地看着对面的女鬼，防止她突然出手伤人。
李龙辰出声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女鬼轻笑道：“小女子姓秦，名香莲，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里就是我家啊！”
“什么意思？”李龙辰有些不解，疑问道：“你是说你之前一直都在这家勾栏里面？”
“没错，在你们还没来之前……”说到这里，秦香莲目光看向邓彩玲，说道：“或者说，在她接手这家勾栏之前，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对于李龙辰的问题，秦香莲一一回答，就如同跟普通朋友说话一般，语气平静而自然。
“秦香莲……”邓彩玲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她：“难道你就是十年前京城有名的优伶——秦香莲？！”
秦香莲轻笑一声：“看来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有人记得我的！”
徐婉莹看了秦香莲一眼，对邓彩玲轻声问道：“你认识她？”
邓彩玲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也不算是认识，只不过之前听说过她的一些事情……”
“听闻十年前京城有一位名伶，无论是唱功还是舞艺都是一绝……可突然一夜之间，她却服毒自杀了……”
“你说错了哦！”秦香莲笑了笑，说道：“我当时可不是服毒自杀，而是被勾栏里面的几个贱人给合伙毒杀的！”
“若我是服毒自杀，那我也就不会变成鬼了！”
“当年，因为我的名气太大，将勾栏里面的所有人都给压了下去，慢慢地，就有人开始嫉妒我，之后那嫉妒越来越大，慢慢就变成了恨！”
“于是有一天，我应邀出去表演而喝了不少酒，在回来的时候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她们当时便意识到机会来了，便趁机将事先准备好的毒药给我灌了下去，没过片刻，我便毒发身亡……”
“当我重新拥有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鬼！”
邓彩玲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前几年我接手这家勾栏时，发现这家勾栏的生意并不好，后来我打听之下，得知十年前，勾栏里面还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命案。”
“在同一个晚上，有好几位伶人一同被杀，而且死状极其凄惨……她们应该都是你杀的吧？！”
听到邓彩玲的话，李龙辰和唐月曦眼中的戒备之色更甚，徐婉莹也变得更加紧张。
至于玉儿则是双腿发软，感觉自己都快要站不稳了。
秦香莲没有否认，看了看李龙辰和唐月曦，脸色平静道：“你们也别这么看着我，我只不过是杀了该杀之人而已！”
“如果我真想要对你们不利的话，在你们刚来这里之时，你们就已经死了，那时候的你们可没有现在这个本事！”
“而且，真说到杀人的话，你们两人手上的人命可比我多多了！”
对此，李龙辰和唐月曦无话可说，诚如秦香莲所说，她杀人是为了报仇，那他们就没有杀过人了吗？
有，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还没超过两个时辰！
秦香莲嘴角微掀，轻笑道：“我知道你们怕的是什么，但正如你们所编排的舞台剧那样，鬼也是有好有坏的！”
李龙辰问道：“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难道就没有人发现过你吗？”
“没有！”秦香莲的回答很干脆，语气幽幽道：“白天的时候我又不出来，晚上又没有人来勾栏，自然没有人发现我……”
“其实做鬼是很孤独的，没有朋友，没有同伴，甚至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李龙辰淡淡道：“哦，那你还真可怜！”
“你这么说话，难道就不怕挨打吗？还是说，皮一下很开心？”秦香莲目光幽幽地看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更强了几分。
“真以为你们成为了术士就很了不起？当年我杀了那些该杀的人之后，先是有衙门的人查过案，后面还有镇妖司的人来调查过，可最后都没有结果！”
“因为我是鬼，而不是妖……鬼可以在虚实之间转换，你们的法术可以对付实体的妖，却对付不了变化为灵体化的鬼！”
李龙辰皱了皱眉，这么说的话那对付鬼类确实挺麻烦的，这也难怪京城镇妖司的人没能把她给找出来。
不过，记得前身看鬼片时，倒是有不少对付鬼的东西，比如铜钱剑、桃木剑、黄符……罗盘之类的道具。
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于这个世界的鬼，到底管不管用……
秦香莲脸色平静道：“我对你们并没有恶意，希望你们也不要逼我，今晚若不是你们发现了我的存在，我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要去和你们进行接触！”
唐月曦皱眉道：“难道你就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吗？”
秦香莲看向邓彩玲，回答道：“我知道这家勾栏现在是你的，但这里同样也算是我的家，今后如果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过来找我！”
话音一落，秦香莲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化，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但李龙辰和唐月曦却能够感知得到，她现在还停留在原地，因为她刚才所站的那个地方，阴气还是那么地浓郁。
邓彩玲有点懵逼，这算什么？自家勾栏里面多了一位鬼租客？
而租金就是从现在开始，有麻烦可以来找她解决？
“走吧，我们回去！”李龙辰沉默地看了秦香莲所在的方向一眼，慢慢转身离开。
等回到住处时，徐婉莹才缓过神来，毕竟她也同样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鬼，刚才那一幕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
玉儿则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天知道她刚才在勾栏里面是怎么坚持着没有被吓得昏迷过去的。
李龙辰微微摇了摇头，无奈道：“玉儿，快起来，地上那么多灰尘你也坐？”
玉儿不好意思道：“没办法，人家害怕得腿都软了……”
李龙辰走过去伸手将她拉了起来，玉儿一个没站稳，直接扑倒在他的怀里，俏脸微微一红，连忙从他怀里起身，微低着头，不敢看他。
不过现在还是夜晚，倒也没人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