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沙雕客栈。
肖仁逃进客栈后,没有丝毫停顿,一路往客栈二楼冲去,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肩膀处的鲜血已经将他的衣服染红,眼前的景象也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有点模糊。
冲上楼梯时,突然,他的脚步一阵踉跄,摔倒在了楼梯上。
“该死……”摔倒时再次牵动他的伤势,剧烈的疼痛,再加上失血过多让他差点昏迷过去。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倒下,要是他们两个追进来的话,我就死定了!”
肖仁再次打起精神,想要站起身来,可他的身体却仿佛不听他的使唤一般,努力了几次还是每能站起来。
重伤,再加上失血过多,导致他的身体现在变得虚弱无比。
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再不进行止血疗伤,都不用李龙辰和唐月曦来杀他,恐怕他自己就会因为伤势过重而丧命。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只要将他们两人的消息告诉五行门的人,那他们绝对难逃一死!”肖仁恨恨咬牙,也不再尝试起身,而是用双手抓着台阶,一级级地往上爬。
每往上爬一级台阶,他肩膀上的伤势就会加重一分,血液甚至都流到了台阶上。
“呼……呼……”
喘息声变得更加沉重,眼前的视野也变得更加模糊,等他好不容易爬上二楼时,精神一震,仿佛回光返照一般,身体突然有了一点力气,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走两步,身体一歪,再次倒了下去,还碰到了距离楼梯口最近的那间房门,发出‘咚’的一声。
“谁?!”
屋内,正在床上运功疗伤的项鹰被门外传来的声响惊动,瞬间从床上跳下,闪身来到门后,仔细聆听门外的动静。
之前他和沈士被张扬找来的贝毕和肖仁打伤,这让他们意识到原来所住的那家客栈不能再呆下去了,于是便另外找了一家,也就是现在这家。
在门后听了片刻也没再听到其他动静,项鹰眉头微皱,他确信刚才自己没有听错,那为何现在又没有声音了呢?
沉默良久,项鹰决定还是打开门看看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嘎吱!”
紧闭的房门被缓缓打开,项鹰的目光从门缝穿过,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时刻保持着警惕。
很快,项鹰的目光便注意到了倒在他门口的肖仁,当看清对方的面貌时,他目光猛地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刚好倒在我房门前……”项鹰现在是一脸懵逼,还有满脑子的疑问。
肖仁现在的状态,他自然看得出来,可以说,对方现在距离去鬼门关,也就差最后一口气了。
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项鹰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之后,便将肖仁拖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随后又将肖仁留在外面的血迹清理干净,期间没有惊动客栈里面的任何人。
如今夜色已深,除非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否则其他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切搞定,重新回到房间,看着昏迷在地的肖仁,项鹰笑了:“都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到来,现在还没到明天,意外反而先来了,哈哈……”
可不是嘛,他和沈士下午才被贝毕和肖仁打伤,而现在却轮到对方倒下了。
什么叫惊喜?
这就叫惊喜!
人在屋中坐,仇敌重伤后还自动送上门来,试问……世上还有比这更叫人开心的事情吗?
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没人分享一下怎么行呢?
于是,项鹰就去隔壁房间,把沈士也叫了过来,让他也一起开心开心,正好对方和自己一样,都和肖仁有仇。
“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看着昏迷在地的肖仁,沈士同样疑惑不已。
“鬼知道,反正这家伙现在落到我们手里,那么我们也该和他算算总账了!”项鹰活动了一下手臂,目光不善地盯着昏迷在地的肖仁。
沈士语气严肃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仔细看一下他的伤口,这种伤势不像是被刀剑所伤,武功招式也无法造成这种伤势!”
“我觉得,他应该是被妖类的法术,或者术士的术法所伤!”
“妖类?”项鹰摇了摇头,说道:“京城可不比其他地方,妖类可不敢在京城里面闹事,不然真当镇妖司里面的人是吃素的?”
“不过照你这么说的话,这家伙是得罪了术士?能够将他伤成这样,那位术士恐怕最少也有四品了吧?!”
他们与肖仁交过手,知道对方是一位一流高手,而一流高手所对应的,便是四品术士。
至于武法双修这种情况,他们之前行走江湖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过,也就不清楚武法双修的人实力有多强。
沈士轻叹一声:“京城的这趟浑水是越来越深了,以我们两人的实力,若是陷进去的话,恐怕就再也起不来了!”
“你想走?”项鹰挑了挑眉,说实话,他倒是没有想过要离开。
如今京城风云际会,江湖高手众多,就这样离开,倒是显得他怕了似的。
“倒也不是说要走……”沈士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寻找天玄派那两人的下落,以及争夺武法玄经这件事,还是放弃吧!”
看着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肖仁,沈士的心情很复杂。
尽管他不知道肖仁是得知了谁,又是因何而伤……可他知道,现在的京城很危险,以他二流高手的实力,能够自保就已经不错了。
“到时候看情况吧!”项鹰没说直接放弃,也没说不放弃,随后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先送这个家伙最后一程吧!”
即便肖仁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可项鹰总感觉自己不补上那一刀的话,心里的那股气就出不去。
沈士微微点头,也没继续说什么,和项鹰走到肖仁的身体两边,一人给了他一掌,直接送他归西。
“他的尸体怎么处理?”
杀人容易,可是该怎么处理尸体就有点麻烦了。
项鹰想了想,笑道:“你知道刑部侍郎家在哪吗?不如我们给那位刑部侍郎的儿子送份大礼如何?”
他们是被贝毕和肖仁给打伤的不假,可那两个家伙却是张扬叫来的,也就是说,他才是主谋。
“好!”
沈士点头同意下来,随后两人带上肖仁的尸体,踏着月色,悄悄往刑部侍郎家所在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