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昭出现在向凝病房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到了正常人的形态。
向凝一看见他的出现,立刻就激动的往他怀里钻。
“一天没见,我好想你。”
贺临昭眼底一片冰凉,像是应付差事一样,淡淡回应:“我也是。”
向凝的爱意发泄完之后,才慢慢和贺临昭分开一些距离。
鲜红的小嘴微微嘟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临昭,我爸今天和我打电话说,他要和张凤莲那个老骚货结婚。”
“和咱们定在同一天!”
贺临昭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浮动,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干妈答应了?”
向凝不疑有他:“是啊,我爸说她答应了。”
“她还说别让我爸告诉你呢,怕你有疑虑。”
“我看你对她比对自己的亲妈都好,怎么可能介意呢?”
贺临昭轻轻推开了向凝的拥抱,自己走到引水区去接水。
“阿凝,你不介意就没关系,我没事的。”
可是他的手却将手里的一次性水杯不动声色的捏瘪了。
向凝脸颊微红,娇羞的将头低下,脚步轻缓的往贺临昭的身边靠。
“只要能和你结婚,什么我都能接受。”
“临昭,只要有你陪我,就好。”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就环上了贺临昭的腰,头轻轻靠了上去。
贺临昭身体微微发僵,眼神还是和当初进门时一样冰冷,但是他十分会拿捏向凝的心。
“我问了医生,虽然你暂时不能出院,但是偶尔外出一下是没关系的。”
“我们要不要,去挑一挑婚纱?”
向凝瞬间就松开了环着贺临昭的胳膊,激动的双手捂上了自己的嘴。
“真的吗?”
“太好了!”
向凝激动的不能自已,甚至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不停的在地上来回踱步。
“你的司机刘向前之前和我说过,他认识的一个同事从公司离职之后开了一个婚纱店。”
“那个婚纱店很棒,店主的品味很好。”
“咱们就先去那儿看看,可以吗?”
贺临昭转身,将手里的水杯递到了向凝有些发抖的手里。
眼神中的情意揉碎了塞进了向凝的眼睛。
“好。”
正好,刘向前今天听从贺临昭的安排,去向氏集团面试了司机一职。
他的服务对象,就是向凝。
因为贺临昭让向凝专门在向氏打了招呼,刘向前面试成功之后,以后就是向氏千金的专属司机。
两人一番收拾之后,坐着刘向前早已等在楼下的车,开去了向凝口中的那个婚纱店。
路上闲来无事,贺临昭问刘向前,“开婚纱店的主人,原来在昭林国际工作?”
刘向前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挠了挠头,简简单单回应了一个:“是。”
“我认识吗?”
刘向前吞吞吐吐:“到了······您就知道了。”
还给贺临昭留了个悬念。
过了没多久,贺临昭牵着向凝的手就出现在了这家装修十分高级豪华的婚纱店前。
这个婚纱店的名字叫做——‘念心’。
走进了婚纱店内之后,训练有素的接待人员带着向凝走进了婚纱店的里间的vip包房,为她挑选着适合她风格的婚纱。
“你们的老板在吗?”
没有跟进去在外面闲逛的贺临昭问一个正在整理婚纱的店员。
“我们老板在三楼接待朋友,如果您有需要,我就可以为您服务。”
贺临昭转身坐到了店铺里待客的沙发上,手指轻敲着沙发的扶手,
“把你们老板叫来。”
他拿出了自己在昭林国际时那副霸总的姿态,威压感很足。
虽然此时他的外表十分狼狈,甚至脸颊的黑青以及头上缠着的纱布,
总是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为人不正,被仇家寻仇所致。
店员也不敢怠慢这位贵客,毕竟向凝挑的婚纱,可都不是便宜货。
所以店员急匆匆的跑到前台,给自己的老板打去了电话。
过了没多久,三楼就出现了高跟鞋的响动。
蹬蹬蹬,十厘米的高跟鞋随着纤细的脚腕出现在了贺临昭的视线之内。
热情大方的声音在楼梯的方向响起,由远及近。
“是哪位老板光临本店呢?本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最后两个字,在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立刻就吞回了肚子里。
贺临昭漆黑如深渊的眼睛,在那一瞬间闪过一丝极其耀眼的光华。
“曼蒂。”
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贺总,好久不见。”
相比贺临昭的波澜不惊,这头的曼蒂脸色黑的十分显而易见。
甚至连刚刚装出来的那股熟络劲儿都使不出来。
此刻的曼蒂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连衣裙,长直而顺滑的一头黑发像是瀑布一样披散在身后。
我隔着屏幕看着曼蒂的样子,像极了我年轻时没和贺临昭结婚之前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
曼蒂虽然说话,但是站在楼梯扶手处,身体不再有任何动作,和贺临昭保持着安全距离。
贺临昭愣愣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真巧。”
“我很久没有见过你了。”
曼蒂嫌弃的皱起了与我有八分相似的眉眼。
“最好一辈子都别见。”
“不然看了得做好几晚的噩梦。”
贺临昭突然发出一阵轻笑,眼睛里闪着微光。
“别离我那么远,过来聊聊。”
曼蒂双手环胸,下意识的就做出了保卫自己的姿态,
她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狼狈的贺临昭,开始了自己的嘲讽模式。
“贺总,您这是还想拿我当挡箭牌保护您的那位老小三吗?”
“故技重施的伎俩,可没有必要用两次。”
贺临昭的脸突然一僵,几乎是在瞬间就沉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
曼蒂戳中了贺临昭的软肋,得意的挑了挑娇艳的眉眼,简直美艳不可方物。
甚至接下来说话的声音都故意大了几分。
“听说贺总的未婚妻光临小店来试婚纱了是吗?”
“你敢不敢让我见见她?”
“把你之前怎么对黎昕的,怎么和那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干妈背叛伦理道德杀了自己的妻子的事情,好好给她讲讲。”
贺临昭太阳穴上的血管涨的似乎要开裂了。
他在“你······”了一声之后,脸色更加苍白。
甚至连脸颊上的淤青都淡了几分,颤巍巍的挣扎着站了起来。
贺临昭盯着曼蒂不屑一顾的脸,沉默了那么一会儿,突然就笑了。
笑的阴冷,目光幽深,让人看不懂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是我知道,这是他生气到了极点的征兆。
贺临昭最讨厌别人的威胁。
他在阴冷的笑声中,缓缓开口,
“曼蒂,你的脸,让我很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