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伍长说的不错,我欧阳家攀了杨家的高枝儿,我也没别的本事,就会攀高枝儿,今天我带了三千精兵来攀云溪城的高枝儿!”夏侯瑞雪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是王旅的兵吗?”秋民把瓜子壳吐在桌子上,一脸不屑的问道。
“是!嗯?”田城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看秋民,明白他在说什么了,说道:“他呀!杨家的狗腿子,给王旅提鞋都不配!”
身后的男子怒目圆睁,田城一撇嘴,一脸嫌弃的表情,欧阳瑞雪一拍桌子也准备发难!嘴里的话还没蹦出来,那只黑猫倒是被吓跑了,身后的女子急忙去追猫。
“收刀!”秋民冷冷的说道。
“李家小爷!我杨家带刀来南城,黄家、王家可都是点了头的,这儿不是西城。”杨子墨据理力争。
“你让他们给我点个头看看!”秋民这就是明着跟他耍无赖。
屋子里的气氛是剑拔弩张,夏侯瑞雪一肚子气撒不出来,秋民玩无赖的手段真是高啊!
南城的事儿只要王、黄两家点了头就算数,可李家两位当家人毕竟统治云溪城几十年,只要他李府小爷不犯众怒,他接着统治云溪城也不是难事,可此刻南城并不是在他的实际控制之下,杨家也不好反驳什么。
秋民脸一黑、猛的摔了手中的瓜子,右手去拔腰间的匕首,夏侯瑞雪还是沉得住气的,杨子墨慌了,田城也慌了,真想提醒他别把戏演过了。
秋民右手拔出匕首,左手撑着桌面,准备一个纵身杀过去,还是杨子墨识相,从男子手中夺过刀,然后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
“收!”秋民说完便把匕首插回去,又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杨子墨提议开始验货,田城喊了一声,这时窗子被推开了,原来是钱山,他左手扒着窗框,右手提着一串葫芦,一个纵身便进了屋,把葫芦放到了桌子上。
杨子墨一看数目,这不对啊,比约定的数量少了三个,又先后拿起两个摇了摇,份量也不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的身子坐直了,看了看夏侯瑞雪。
“活着的六个人一人一份,文善光荣了,三份,一共九份,九十两黄金,给钱吧!”田城开始装糊涂。
“不对啊!我们说好的,六个人一人一份,六十两黄金,现在数目不对,份量也不对!你这活儿我最多给四十两,这我还是看在李爷面子上,否则最多二十两!”杨子墨终于男人了一回。
“你账算的没错啊!六个人一人一份,可文善是因为这趟活儿才光荣的,三份!合情合理!”田城说道。
“他死了关我屁事儿,你们要是都死了,那我还……”杨子墨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说过头了。
“我姐夫是因为你的生意死的,凭什么……”文心还没说完,秋民就冲她摆了摆手。
“不给钱就把命留下!你带了三千兵马,不就差个开战的理由吗?我给你啊!”秋民冷冷的说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买卖我亏大了!”杨子墨把头扭过一边。
秋民刚想说话,夏侯瑞雪打断了他,说道:“道上纷传李府小爷是有人假冒的,原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大难临头还这么较真。巫马长青马上就到,我金楼大兵压境,过了今晚云溪城是谁的还不知道,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讨价还价?”
“来吧!新账老账一起算!”秋民说。
“李爷有所不知,王旅早已察觉他们有异动,今早便开始集结,别说他们三千奴才兵了,就是三万也打不进来啊!”田城讥讽的说道。
“是我们先算还是等巫马长青来了一起算啊?要不要我放掉一个去通风报信啊?”秋民不屑的说道。
杨子墨察觉气氛不对,立马对秋民的提议来了兴趣,如果只放一人离开,那只能是杨子墨了,身后的俩人都是仆人,不在考虑之列,如果放夏侯瑞雪回去,那就等于金楼要换主人了。
杨子墨侧着头刚想说什么,夏侯瑞雪瞪了他一眼,说道:“给钱!”
“给不了!”杨子墨更加愤怒了。
夏侯瑞雪猛地一蹬,杨子墨的椅子斜了半截,此刻杨子墨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他一副气鼓鼓的表情,嘴里还不停的叨叨着,可手还是很老实的在兜里掏东西,掏出来的是银票,一张一张的数着,越数越难受,一共数了九张,往桌子上一拍,又气鼓鼓的扭过身子。
田城拿过银票,给众人分了,众人还在高兴之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冲了屋里,这人抓起子荣就是一顿打,嘴里吼着:“小荣子!这钱你都敢要啊!你是不是嫌命长!啊?”
“哎哎哎!李爷还在这儿坐着呢!”田城吼道。
这男人原来是子荣他爹,他看了秋民一眼,又转过头教训子荣,说道“小荣子,我从小就跟你讲,大钱是命,小钱才是道!你有赚大钱的命吗?”
子荣爹一把抓过子荣手上的银票,半弓着腰,走向杨子墨,嘴里恭维的说道:“杨爷!我儿不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儿计较!”
杨子墨捏着架势,拿手摆了摆,示意子荣爹把银票拿过来,子荣爹双手捧着银票屁颠儿屁颠儿松了过去,杨子墨两指把银票一夹,优雅的往怀里装,嘴里说着:“小孩儿嘛!我不计较!”
“啪!”的一声,田城一掌把银票按住,杨子墨瞬间变脸,子荣爹立马把头低下,就当没看见,杨子墨伸手去抓银票,田城寸土不让。
就在这时中天楼的钟声响起!“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众人都不说话了,子荣爹走到子荣身边,揪着子荣的耳朵快速离场。
中天楼的钟声是又讲究的,敲一下是报时!从辰时起酉时末,每个时辰敲一回,每回总共敲三次。敲两声是王旅有大事儿或急事儿,用来集结队伍,敲三声是紧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