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真空大手印的修炼者对决之时,光环的数量比起光环的质量重要得多。
也就是说,陆观的第二重光环虽然是以袁基的元神和气血凝聚而成。
比起桂翔空的任一道光环也要强大。
却也无法弥补得了二环战三环的巨大差距。
随着光环被一寸一寸地反推,陆观的眼神也变得越发凝重。
他伸出尚无任务的左手,往着光环所在凌空一抓:
“虎爪破神手!”
结合了怒虎横雷拳意和阴鸾幽火的虎爪破神手,威力已然远远凌驾于杨独借助影法的出手之上。
这一击伴随着裂空风声,正面刮在桂翔空的三重光环上,使得三环表面同时迸裂出蛛网般的细微裂痕。
桂翔空并未预期陆观的实力竟会强横至此,面色再次一变。
然而下一刻,陆观便再度打破了他的认知。
只见得爪风掠空之处,一道漩涡状的气流缓缓成形,对桂翔空的三重光环形成猛烈的冲击!
“真空漩涡大阵?你竟然也掌握了?”
“不,虽然外表看起来很相似,但这小子的漩涡并没有吞噬气血的作用。”
“而是针对着作为光环原料的元神之力,将被卷入漩涡的元神能量彻底湮灭殆尽!”
眼看着漩涡气流中心雷火飞闪,对光环具备着毁灭性的力量。
桂翔空只得分出一手,同样展开真空漩涡大阵,将陆观的漩涡震散于无形!
他修炼真空长生章多年,功底精深无比,此刻展开的漩涡规模,不仅远远胜过了燕悬空和陆观所能。
甚至比起他身后三重光环更要来得广大,压倒性的漩涡气旋,险把陆观窥准时机出手的兵仙飞剑和玉龙镯,都卷进其中!
“哈哈,陆观,本真人亦是自兵荒马乱中杀出来的一身修为,哪会不清楚你的意图?”
“你仗着法宝多、手段杂,想要以正面斗法分散我的注意力,再出奇招取我性命。”
“如果你的境界,已到了叶天颜她们那般玄阶巅峰中的巅峰层次。”
“就算杀不死我,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可惜,你我的硬实力着实相差太远。”
“普天之下,从来就没有过八品杀六品的先例,即便只求脱身,也注定是奢望!”
随着陆观依样葫芦般施展的真空漩涡被搅碎搅烂。
两口飞剑也被正版的真空漩涡大阵震飞,被推拒于桂翔空身周十余丈外。
这位真空道的副道主,相信时机已然来临。
当下鼓尽全身真气,将精气神尽数投放于真空大手印三重光环之上,推动光环缓缓往陆观二人压落。
“小小八品修士,竟能将本真人逼至全力以赴的地步。”
“待你二人成为我身后第四重光环的原料后,仍然会发自内心地感到与有荣焉吧。”
“不过,前提是你们的元神被炼化之后,仍然能够保留原有的记忆……嘿嘿!”
就在确信陆观必死无疑之时,一道来自苍穹的高远话声,直接于他的心湖深处炸了开来。
“你想把我的好徒儿们炼化掉?”
“小小六品也敢口出狂言,胆子可真的够大啊。”
“那样的话,就让你见识一下地阶宗师该有的威力吧。”
“虽然比起我剑宗的前辈们而言,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能耐而已……”
桂翔空的瞳孔猛然扩张。
随即,便为那划破漫长夜空而来的流星光芒所充满。
于这千钧一发之际,剑坊坊主的星光剑意,终于跨越虚空幻界无止尽的空间赶至。
将真空道的副道主,连同三重光环和真空漩涡大阵彻底吞没湮源。
正如桂翔空方才所言,在过于悬殊的境界差距跟前,再精巧的小手段和心计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星光简简单单地降临其身,即将一切鸿图大愿、算计心术抹消尽归虚无。
这份绝对的力量,就是陆观从一开始便已准备好的破局手。
打从开战一刻,他便清楚地认识到,没法动用阴鱼的自己绝对没可能单对单脱离一位六品宗师的追捕。
因此,他至今为止所做的努力,都是为着采取足够的时间。
让座师的意识感应到二人所在位置,再以弹指剑光将桂翔空杀灭。
“话说回来,当日水族停泊在春风渡那艘帆船可真坚韧。”
“受了座师的剑意轰击,竟然只是半毁而不是彻底湮灭。”
“相比之下,桂翔空这位六品练气士的体魄,也未免太经不起打了……”
陆观感慨着握起兵仙飞剑剑柄,抱紧师姐神识踏上归途。
……
“好了,虚月的元神已然归位。”
“只是她的神魂离体太久,又受了那座什么黑棺的长时间拘禁。”
“怕是得等上一段时间,方能醒来。”
“嗯,好在离子时尚有好些时候,足够让咱们安排好一切。”
剑坊坊主说至此处,忽然以略显促狭的目光盯着陆观:
“明安。”
“双修的事,有使你紧张起来吗?”
“如果为师的眼光没有偏差的话,你应该尚是处子之身吧,嘻。”
“虽然身边的红颜知己数不胜数,却是意外地会把初体验留给虚月的好孩子呢。”
陆观被她的目光瞧得颇不自在,却也不愿显得弱势:
“但凡双修,必有秘法。”
“可我之前向师姐问及此事,她却只红着脸说不知道。”
“既然师姐能在约定之日醒来,那也是时候开始研习双修之道了吧。”
坊主笑道:“待虚月醒来,我亲自指导你二人一次……当然,只是口头上的。”
“想不到我这生忘情于剑,竟然也有像寻常百姓之家的母亲一般,指点儿女如何行闺房之事的一日……”
“我要教你们的秘法,可是自‘剑宗’全盛之年遗留下来的无上学问。”
“比起坊间的双修法门,不知高到哪儿去了……”
听得剑宗二字,陆观登时想起华山朝阳峰上的青袍汉子,目光不由得闪烁起来。
“座师,说起这个,我曾于叶玄澄处听闻一事……”
待他把事情约略交代了一遍,白时寒忽然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