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开明兽和散修故事的后续
陆观初入修行之门，自天仙鉴中得到的第一门神通。
便是银镜仙缘换来的“开明兽之瞳”。
昆仑山散修、银镜和开明兽相关掠影，如今仍是铄铄在目。
早在当时，陆观便已疑心。
散修既然死在昆仑杳无人烟的云海之上。
本该与他尸身作伴的银镜。
又是如何落到千里外的洛阳城中，成为古剑堂的一件藏品？
此刻，伴同地阶仙缘遁进眉心的掠影片段。
总算给了他一个完满的解答。
陆观睁目之时，正身处沉沉雾海下方的一处小山坡上。
抬目望天，不见明日。
守卫昆仑山门的异兽开明，似已回到云海深处。
传说中，只消身为凡人之躯。
见了开明兽一双电光神瞳，便将暴毙而亡。
陆观虽然并非身在现场，仅是透过记录于天仙鉴上的掠影窥视着过去。
却也不知在掠影中与开明兽对视，会否同样遭厄暴毙。
好在天仙鉴似乎有着完善的保护机制。
会自动把陆观承受不了的场景跳过。
可是……眼前所见的是什么回事？
但见得一人缓缓自云海中步出，脚步颤巍着下了山坡。
赫然正是刚刚死在开明兽目光之下的那名散修！
陆观紧紧盯着散修空洞双眸。
只见那漆黑无物的瞳孔当中，时而闪过极微小的紫电光流。
单是瞧见这些许电流。
便教陆观眼前一黑，眉心剧痛无比。
回过神来，散修已然步下昆仑山。
一路东行，直达洛阳。
陆观的视角伴随着散修飞掠至洛阳城外。
迄至他于城门外止步抬头。
雷光隐现的双瞳，望向洛阳城上空聚而不散的烟云。
不，与其说是烟云。
倒不如说是深厚得形同小国气运的“云柱”更为恰当。
这一刻，陆观确信自己共享了当时“散修”眼中所见的光景。
那气运凝成的云柱，形同一头雄踞城头的猛虎。
将超过百万生灵聚居的帝都城池，牢牢霸守于掌下。
云中透射而来的冷白瞳光，就似要将陆观的胸腔洞穿。
是陆吾。
自现身陆观眼前起。
杨独便以这位传说中的昆仑山神之传人自居。
但与此际云中猛虎的雄视英姿比起来。
司隶校尉就像一头张狂地挺胸招斗的公鸡般可笑。
陆观想起杨独先前所言。
哪怕开明兽不像对方所说，仅是正主陆吾的影子或是分身。
两者同为昆仑山上的神兽，又都以猛虎之姿示人。
必然有着今人所不了解的渊源。
开明兽之所以分出一缕神魂，驱驭散修尸身东赴洛阳。
是为着与身在洛阳的陆吾相见吗？
遗憾的是，在此之后的影像断续不齐。
没法助陆观作出更深入的猜测。
只知散修步入洛阳城后，便隐没于下水道中，漫步于漆黑无光的长路。
走着走着，竟来到了兵仙遗冢外围的五座地宫之内。
原来洛阳地底错踪复杂的下水道网络。
与兵仙遗冢竟是相连的。
陆观目光伴随着散修扫视四方。
发现远在其时，地藏王菩萨像便已被不知名的存在埋于地宫中了。
若非陆观身为菩萨像的新主，绝没法察觉它们的存在。
而开明兽虽然是上古便已存世的神兽。
却似也无看破菩萨像隐秘的本领。
于是，菩萨像坐镇的五座地宫，便成了散修尸身东行之旅的最后一站。
陆观目睹着散修自一座地宫，步至另一座地宫，随即又回到了原处。
困身于菩萨像主人构建的永恒牢笼中无法脱身。
直至开明兽寄付于散修身上的神魂之力散尽。
散修手捧银镜摔倒在地，于一息之间化为枯骨。
然后，一名身穿灰白僧袍的男子便即现身其后。
拾起地上银镜，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一阵子。
“挺漂亮的镜子呢，可惜早就耗尽灵气了。”
“真是的，无论是兵家诸脉的小崽子们也好。”
“侯府流落到南疆巫门的死剩种们也好。”
“为什么总爱擅自闯进别人的地盘呢？”
“贫僧就不一样，明知兵仙前辈的棺木近在咫尺。”
“可是从来没想过打扰人家的清静啊。”
“你说，是不是？”
直至听见最后一句话前。
陆观尚且以为这个利用菩萨像空间传送之能，将散修尸身生生“熬死”的僧人。
不过是个自言自语的颠狂之辈。
然而当他抬起眼眸，却见到僧人的面孔正朝向着他。
空无一物的脸庞上，骤然裂出一张嘴巴，咧开嘴角往陆观张齿微笑。
“贫僧，瞧见你了。”
一阵近乎狂流的拉扯之力，将陆观的神智猛然扯回现实。
虽在幽冷地宫，犹自浑身冷汗直冒。
心脏狂跳近一刻钟方才宁定。
若非陆观恰好修炼过世间淬炼神魂秘术中堪称一流的龙宫淬神术，精神强韧远胜同境。
只怕早已被僧人惊得魂飞魄散，就此暴毙于数十丈深的地底。
当下他边默念淬神术口诀，边运行“兵仙锻体诀”“太上感应篇”两门道武功法。
同时修养肉身和神魂，才逐渐恢复心神宁定。
“不会错的，这家伙……”
“便是深山古庙中，将木罗汉和菩萨像当成玩具把玩的那个小沙弥！”
“纵然没法经由面目和声线认人。”
“那股穿透过去未来，教人不安的异样气息。”
“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这厮到底是什么来头？与兵仙或是兵家诸脉的修士们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在各处地宫埋下菩萨像？”
“又是为什么要把开明兽的一丝神魂困死于此？”
“话说起来，开明兽本应是追踪着陆吾的气息来到洛阳。”
“为何会忽然闯入兵仙遗冢的外围地带？”
“莫非兵仙一脉的传承，与昆仑陆吾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牵连吗？”
种种未明困惑，陆观没法想透同时，暂时也不敢细思。
只得把注意力放回仙缘换得的奖励上。
开明兽分出一缕神魂，寄身于散修尸骸。
神魂之力虽已消散，所残留的仙缘却与其息息相关。
据上古道藏所载，开明兽生有九首。
每一个头颅，都相当于神兽的一份神魂。
承载着开明兽九大神通的其中一门。
曾经分神暂据散修尸身，驱使其东赴洛阳者。
乃开明九首中之剑首。
残留仙缘奖励地字三品秘剑，神雷怒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