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倒是一觉睡得香甜,似乎连梦都没有做,醒过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发蒙,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等外头的小舞推门进来,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皱了皱眉,仔细地闻了闻,才闻到空气中一丝淡淡的香甜气息。
小舞大约是看到了她细微的动作,便腼腆地笑了笑,昨儿娘子一路奔波,奴婢担心娘子睡不好,便点了一支梦香甜,娘子放心,这香就是让您睡得更舒服些,没有什么不好的作用的。
是你点的?乔玉言有些惊讶,不是谁吩咐的?
是奴婢自作主张了。
乔玉言心里便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皱了皱眉道:那你往后不要再给我点这个香了,我不需要。
是!
多的一句话都没有,竟是真的摆出一副要认真执行的样子来。
她这般说,乔玉言也不好再说什么。
便由她伺候着梳洗了,她们拿来的衣服竟十分合身,也不知道是谁的安排,小露的手巧,没一会儿便给她梳了个利落又精巧的发式。
然后才去了偏厅用膳,乔玉言趁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那些看守的人还在,这里并没有丝毫的放松。
可在她用完了早膳时,沈婧却来了,见着她的样子,竟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怎么样,我们这里的待遇还不错吧!你仍旧有人伺候,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可没有虐待你。
乔玉言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看了看院子,我能在外头走走么?
沈婧挑了挑眉,然后让开了一条路,朝外面伸手,自然可以,若是你想出去逛逛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能去人多的地方。
这一下,乔玉言是真的惊讶了,她认真地看着沈婧,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竟然真的打算带她出去。
然后没多久,乔玉言便坐上了一条双层的大船。
待上了二楼,竟是一间布置得十分气派的屋子模样。
沈婧一进来,便直接脱了鞋,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乔玉言没有赤足的癖好,也不管什么客随主便,直接穿着鞋子就走了上去。
然后就听到一个不悦的声音从里头响起,什么人这般没有规矩。
沈婧这才回头看向乔玉言,这里主人家的规矩,进屋都要脱鞋的。
乔玉言便淡淡地道:那我回去好了,我并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也没有兴趣来这里拜访。
沈婧愣了一下,便笑着道:看不出来,你自江州长大,竟然还这般迂腐,总不会是为了你那夫君守节,不叫别人看到你的脚吧!
乔玉言懒得回答她这话,转身就要走。
那道声音却忽然又变了口风,当然,若是美人造访,自然又另当别论。
这一次这个声音却是直接出现在了身后。
乔玉言转身,便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屏风前,目光上下肆意地打量着自己。
他长得不错,穿着一身黑色绣金线暗纹的圆领袍,只是那轻佻的目光叫乔玉言觉得十分不舒服,几乎当下就想立刻离开。
沈婧便笑了一声,靳老板竟亲自出来了,我来这么多次,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您。
被称为靳老板的男子却没有看沈婧,目光一直在乔玉言的身上打转,我原不欲下来,只是见着美人便忍不住了。
乔玉言被他看得十分不舒服,更厌恶他这轻佻的言语,当即便对沈婧道:我不知道你是带我来拜访别人的地盘所以才跟了你来,既然这样,我便回去了。
沈婧仍旧带着那样的笑容
,你可知道这是谁?难得见他出现,别人还想都想不到呢!
姓靳?乔玉言嗤笑了一声,那不就是江左靳家的人了,看他的年级,大约三十五六的样子,如果我没有记错,靳家的当家老爷一共生了四个儿子。
长子次子三子都在大江南北不同的地方管理着家里的生意,不但经商的本事厉害,而且为人也都十分实诚正派,在生意场上都很有些好名声。
只有靳老爷的幼子,自小不学无术,原本靳老爷想要令其走科举的路子,结果读了三年的书,连个《三字经》都不会背,气走了十数位先生。
还不学无术,整日里走马斗鸡,留恋青楼花丛,甚至还与自己的长嫂有染,生生将大哥给气得吐了血,最后被逐出家门……
她终于将视线从沈婧的身上移开,落在了那靳老板的身上,不知道您是不是那位靳四爷?
若不是,那么这江南一带,还没有那个靳家值得我多看一眼的,若是……
她又嗤笑了一声,那我对这家的四爷,还真没有什么兴趣,毕竟,如今这靳四爷按道理来说,应该都不好意思对外称姓靳才对。
她说着便顿了顿,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呢?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随着乔玉言对那靳家四爷的描述,眼前这男子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倒后面已经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了。
这么看来,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江左靳家的靳四爷,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跟沈婧走得这么近?
而且看沈婧的态度,似乎对这个人很是敬重的样子,就算靳家有钱,这个靳四爷也已经被逐出了家门,加上他自己本身并没有什么本事,凭什么值得沈婧这般奉承?
而且她也想要看看,若是她眼下激怒了这位靳四爷,沈婧又会如何。
所以她脸上一直带着那般嘲讽的笑容,眼神却在盯着他们两个人的反应。
主持让乔玉言意外的是,对方明明已经被自己激怒了,可在一会儿的自我调节之下,竟然又渐渐地平息了心里的怒气。
真是有趣,是个美人还这般有趣,着实是有些少见了,我真是对这位娘子越发又兴趣了呢!
娘子既然对我这般了解,那么有没有听说过一件事情,实际上,我这个人好美色,尤其好别人家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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