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太太顿时脸色煞白,她看了一眼温老太太,又看了看乔玉言,冷笑道:“这就不劳六弟妹费心了,我原想着,弟妹娘家有事儿,虽然咱们这边大喜,也不好强留你在这里,现在看你这般回来了,想是你二叔已经回家了?”
乔玉言还没有说话,她又自顾自地道:“听说是被锦衣卫抓走了,看来是我听错了,锦衣卫抓个当官的进去,不脱层皮也出不来。”
这话说得屋子里都窃窃私语起来。
周氏惊吓地问道:“被锦衣卫抓走了?真的假的?”
她赶紧又再一次问乔玉言,“六弟妹,这不会是真的吧?锦衣卫直接受命于圣上,你家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会……”
周氏说着,看了一眼老太太,咬着牙壮着胆问:“这会不会牵扯到咱们家啊?我听说这锦衣卫办案,可不讲规矩的,碰到谁,谁就倒霉。”
就是陈氏也跟着紧张起来,她不敢问乔玉言,但是脸上的着急却是掩饰不住的。
乔玉言面色木然地坐在老太太的下手,好似对这些讨论都没听到似的。
那头温大太太眼中现出几分得意,“六弟妹若是心里不痛快,便回去歇着吧!我方才跟你说笑呢!明日的事情,有你两位侄媳妇,也都差不多了,用不上你。”
周氏却再一次上前,连忙问道:“乔氏,是不是真的啊?你叔父真的被锦衣卫抓走了?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啊?会不会……”
“好了!”老太太忽然出声打断其他人的话,“明日的正事还要不要管了?一个个的在这里嚼什么舌头,各自干各自的去,在这里吵得我头疼!”
辛妈妈连忙走上前来,扶着温老太太下塌,“老太太乏了,各位太太奶奶们先回去吧!”
众人不好再留,但是眼神却仍旧不时落在乔玉言身上。
温大太太眼睛里带着不满地瞥了那头老太太的背影,手里的帕子捏成了团。
她心里实在有些不服,为什么眼见着乔家都要出事了,老太太还要这样维护那个乔氏。
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所有人都护着她。
温大太太在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且等着吧,等她儿媳妇拿到了府里的中馈,她才要叫这个乔氏见识见识自己的手段。
王嬷嬷守在门口等乔玉言回来,一见着她就问。
“这府里头都传遍了,说咱们家二老爷被下了昭狱了,老奴心里担心得了不得,太太去了伯府,可问清楚了?不会是真的叫锦衣卫抓走了吧!”
乔玉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家的院子,没有回答她的话,“院子里可有什么动静?”
她这一问,王嬷嬷才反应过来,当即收敛了心神,“太太放心,院子里老奴都看着呢!除了几个底下的小丫鬟在外头听了话,有些不安静之外,其他人还是如常。”
“这件事情看样子还会闹一阵,你且注意留意一下,不光咱们院子,也注意其他人。”
王嬷嬷有些疑惑,乔玉言笑道:“有的事情,乱花迷人眼是看不清的,非得要这么冷潇潇地来一下,才暴露得出来。”
说着又把元宝叫过来,叫她去文氏那里打听一声,预备给袁雪晴的过门礼是什么。
品兰闻言将里头已经准备好了的荷包拿了出来,“太太是觉得原本的安排不妥当?”
“原本还想着随咱们自己的心意来,现在我又不乐意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面子上过得去就得了,反正也不可能交好。”
七夕端着茶进来,当下便笑着道:“我就说太太也手指缝也太松了些,那袁姑娘与咱们可没有半分交情!”
“乔玉宁呢?”
“已经送进来了,就在原来的那个院子里住着,只是叫她不要出来,让她晚上自己去和温良说。”
乔玉言冷笑了一声,只觉得心里腻歪得很,“终日里想着瞧别人的笑话,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多少笑话能叫人瞧的。”
明日是温良大婚,温家几个在外当差的都休了一天的假,连温停渊也不例外。
怎么说都是亲侄子。
他们前头热闹他们的,这请一天假于她而言也不过是在家里陪媳妇。
“你好了没有?”乔玉言坐在窗前,手里拿着团扇,只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僵硬得很,“这都马上要入秋了,还拿着团扇,怪装模作样的。”
温停渊立在书案前,手中一支细笔,正在细细地描着画中女子的眉毛,“在旁人手里是装模作样,在你手里则神韵悠然。”
两个人心意相通之后,乔玉言发现,这个人有的时候说起话来,是真的叫人面红耳热。
好容易等他画完了,她连忙把团扇掷下,跑过去看。
只见画中女子眉目含情,意态悠然,却并非一副细致的工笔,顿时恼道:“你既是写意,何苦叫我摆那么久的造型,且看我嘴巴都要笑僵了。”
温停渊闻言连忙紧张道:“哪里?哪里不舒服。”
竟真的仔细去摩挲她的唇角,乔玉言被他弄得怪痒的,当下便又闪又躲,但随即就被拥入了他宽大的怀抱,吻便侵了上来。
乔玉言吓了一跳,方才为了光线明亮,特意将窗户全部推开了,这会儿就是站在院子里都能看到里头的情形。
“别,窗户,窗户没关呢!”
温停渊却是直接一个用力将人抱了起来,往里头走去。
乔玉言一转脸对上他的眼神,顿时心跳如擂,明白了他的意思。
“言儿,好几天了!”说话的声音已经因染了几分情欲而有些沙哑。
乔玉言面上一红,“那……现在还是……还是白天呢!”
看到她羞红的脸,温停渊轻笑了一声,当即便不再迟疑,将她放在了床上,“没人会进来的。”
乔玉言也确实不会拒绝,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见他每天都疲惫不堪的样子,她都自觉地上床就睡着。
连靠近都尽量少靠近,不然折腾起来,耽搁得还是他的睡眠。
今日难得的得了一天空闲,若是再不叫人解解渴,也实在说不过去。
纵然大白天的有些荒唐,也只好顾不得了。
谁知这个人却在她耳边无赖地说了一句,“让我好好补偿你。”
谁补偿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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