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房和长房的关系再怎么微妙,至少没有撕破脸皮。
至少六房一直在避让,尽量减少与长房的冲突,所以,他们此时最后出现,也没有人在意。
只不过另一个人迟迟不出现,就很有问题了。
温琼与毕竟是温大太太的丈夫,更何况,谁都知道昨天正院爆发了一场争吵,具体内容,除了本院的人,外人一无所知。
可这就已经让人不得不怀疑,温大太太的死和温琼与有关。
温良从最开始的恍惚中回过神,哭声渐渐地弱了下去,思绪也变得清楚起来。
他看着床上母亲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脸,终于确信,母亲真的已经走了。
他扶着床,慢慢地站起来,在众人的视线中转过身一步步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院子里,他的目光从在场所有人的身上滑过,最后落在温大太太的大丫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鬟已经跪得膝盖发麻,又被他这如毒蛇似的目光一盯,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让你说话!”
这丫鬟便是昨日被温琼与制住的丫鬟,她与温琼与一起听了温大太太和孙妈妈对话的全过程。
若说她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那就只有一个——后悔。
她为什么昨天晚上愣是没有狠得下心逃走!
温良见她说不出话来,便扬声道:“来人,拿鞭子来,我看你说不说。”
那丫鬟吓得腿都软了,当即便歪倒在了一旁,慌慌张张地道:“奴婢实在不知道,昨日……昨日太太不叫我们进去,自从老爷走了之后,就……就只有孙妈妈进去过,然后我们便都被拦在了门外。”
孙妈妈?
她这话倒是让众人注意到,从来一直陪在温大太太跟前不离左右的孙妈妈这会儿竟然不见踪影。
“孙妈妈呢?”
温良的话问出了其他人的疑惑。
其实那丫鬟心里清楚,孙妈妈怕是都已经出了城了,知道了那等隐秘的事情,哪里还有命能留下来。
不趁着老爷还没有发作逃出一条命去,躲在这里不就是等死么?
想到自己的下场,那丫鬟哭了起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儿。
倒是其他的丫鬟连忙替她开口,“孙妈妈根本就没有出过门。”
于是便立刻有人去敲孙妈妈的门,果然一直没有人应声。
带人破门而入,结果却是——孙妈妈也去了。
躺在床上,与温大太太的样子,几乎别无二致。
就在这时,温守义回来了,脸色十分沉重。
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温琼与跟前最得信任的幕僚,人称朱老爷。
朱老爷过来见过几位主家,都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才走到温良跟前,“四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温良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忽然冷笑道:“他便是不说,我也是要去见他的,我倒要看看,他要跟我说什么,他还有脸跟我说什么!”
说完人便如疾风似的离开了。
那朱老爷脸上的神色都未有半分变动,然后又走到了陈氏面前,“三奶奶,老爷吩咐,昨晚上太太旧病复发,不幸殒命,府内的事情,还要劳您好生操持。”
陈氏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连忙行了一礼道:“请朱老爷告诉公爹,儿媳知道该怎么做。”
朱老爷传达完了温琼与的话,便又转身离开了。
其他人却都难免因为他的话而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温大太太这个样子,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是中毒而亡。
这要么是自杀要么是他杀,不管怎么样,昨日与温大太太剧烈争吵的温琼与都脱不了干系。
可这会儿他人不但没有露面,竟然还让陈氏按照因病亡故来办,这说明什么?
乔玉言和温停渊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趁着别人不注意,便又一起出去了。
长房的热闹他们不想凑,过去应了个景便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他们内部有什么矛盾,发生了什么事情,乔玉言并不关心。
相对来说,王嬷嬷的离开对她来说要重要的多。
既然他们要搬家,也不好拖着王嬷嬷又再搬一次,因而这两天便让元宝元宵两个帮着王嬷嬷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全部都让龙师兄的人送去他儿子那里。
又请了龙师兄的两个弟子帮忙护着老人家一路平安回去。
在温家挂起白幡的时候,乔玉言便和温停渊两个人一道送了王嬷嬷出门,然后干脆就去了趟乔家,将温大太太身故的事情告诉了娘家,怕是要准备吊唁。
乔老太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叹什么。
徐氏却态度十分鲜明,“我看人都是有报应的,她那个人心术不正,说实话,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人,你嫁过去之前,我便不怎么喜欢。
嫁过去之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感觉越发叫人觉得阴恻恻的,我几次上你们家去做客,都被她盯了身上发毛。”
乔玉言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儿,不由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你也别多想了,人死如灯灭,等这事儿过去了,我从那大宅子里搬出来,你就可以随意来我家看我了。”
提到这个,乔家的气氛又好了起来。
温大太太的死便这样被定义了,至于温琼与是怎么跟温良说的,没有人知道。
众人只看到他再一次出现在人前的时候,脸上甚至连愤怒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木然,连那双眼睛都像是木头雕的似的。
除开温琼与没有来温大太太的灵堂上之外,温大太太连葬礼都十分简单,不过停灵三日就直接下葬了,说是请高僧看过,日子不好,不宜停灵过久。
便是温良都没有任何异议,只是跪在灵前呆呆地守灵。
倒是孙妈妈,温家还算不薄,给了她儿子们一大笔抚恤银子,又帮着将她的灵柩送去了儿子那边。
然后温家的那个宽大的正院便落了锁,至于那里头的丫鬟们,竟没有一个留下来,全部都打发了出去,至于打发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乔玉言又听说,陈氏在温大太太搬去灵堂的头一天晚上,特意回去寻了一套茶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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