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考验？”
烟花已经放完了。
趁着吃东西的时间，天阳跟大家公开了，自己将接受刑天考验的消息。
苏烈听完之后，很担心地说道：“考验有规则吗？”
天阳看向父亲：“应该是没有。”
薰皱眉道：“那样的话，太危险了。”
千虹以荒野生存的经验道：“没有规则的话，那就必须以对方会击杀自己作为最坏的后果来考虑。”
“你会变成刑天的猎物，猎人在得手前是不会罢手的。”
龙胆建议道：“不是已经有两位神明愿意承认你了吗？那样的话，不然举行仪式的时候，让天阶强者来保护你。”
天阳环顾一圈，看着眼前这张张脸孔说：“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
“我也不会说‘请大家无须担心’这样的话。”
“不过很遗憾，要防范刹帝伽，天阶强者根本不够看。”
天阳看向父亲：“抱歉，老爹。”
苏烈笑了下：“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我被刹帝伽追杀过，我很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无力感。”苏烈看着周围的人说，“这和面对异神是不一样的。”
“刹帝伽是真正的神明，是支柱。”
“祂的层次跟那些异神全然不同。”
“我第一次面对刹帝伽时，全力一剑，却连祂一根头发也未曾伤着。”
“我就知道天阶强者无法匹敌神明，就算大量天阶联手也一样。”
“当时刹帝伽之所以放过我，还是因为祂不想弄坏我这个‘皮囊’。”
天阳点了下头，轻叹道：“就是这样。”
“以往的敌人，哪怕是异神，还能够依靠策略、人数或者其它什么东西战胜。”
“可是刹帝伽不同于以往我们遇到过的任何神明。”
“祂和天阶强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力量断层。”
“两者间的距离，大到难以逾越，大至无法用数量去弥补。”
“所以...”
“是的，只有神明能够对抗神明。”
“这也是我为什么答应接受考验的原因。”
天阳看往千虹：“值得庆幸的是，刑天表示不会用‘真神姿态’跟我交战。”
“这应该是唯一的规则，并且对我有利。”
“按照我之前的经历来看，只要刑天不用上‘真神姿态’。”
“哪怕祂占据一定优势，也不会大到无法应对。”
“因此，我不一定会输。”
见天阳主意已定，他们也只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可谁都不免有些担心。
海怪更是小声地感叹：“真是怀念以前靠枪炮就能解决问题的日子啊。”
众人听在耳中，没有人回应，但都轻轻点了下头。
第二天。
天阳来到‘智慧旷野’的实验室，见到了高行虎。
高行虎把天阳拉到一旁，拿了个电子板给他看。
电子板的屏幕上是一列清单。
那上面全是用‘黑夜水晶’开发出来的各种武器和弹药。
小到气体弹匣，大到飞舰主炮使用的炮弹、飞弹等。
应有尽有。
并且数量不少，可以支撑一两场大规模的战斗。
就是天阳有些怀疑，这些武器是否能够碰到刹帝伽。
“现在大地上的黑民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就是克拉夫门没有完全关闭，不时有黑民补充。”
高行虎说道：“目前光辉堡等超级堡垒携带新一代的‘恶魔大脑’进入几座逆界，尝试收复前进基地。”
“目前效果还不错，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后，那几座堡垒的前进基地都会稳定下来。”
“这样的话，进入门后世界的黑民又会少上一批。”
天阳把电子板还给他道：“仪式准备得差不多，过几天，我会接受刑天的考验。”
“如果顺利的话，那么在举行仪式的时候，刑天会联同另外几个神明防范刹帝伽。”
高行虎意外地说：“举行仪式需要三位神明，你已经找到第三位神明了？”
天阳点了下头回答道：“‘命运阴影’弗丽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愿意参与仪式。”
“祂加入后，‘永恒照耀者’和曦也愿意帮忙。”
“再加上记录者，凑齐了三位神明。”
高行虎道：“这真是个好消息，不过，刑天的考验...”
天阳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件事势在必行，否则的话，举行仪式时刹帝伽要是出现就麻烦了。”
高行虎点头道：“届时我会布置好增援。”
“为了应对刹帝伽，我们已经在地面上一些隐蔽的地点，安置了飞弹发射基地。”
“只需要一个按钮，超过三千枚‘睡神’就会同时发射。”
“睡神？”天阳看向这个老人。
高行虎笑着解释：“就是用‘黑夜水晶’提取能量所制造出来的弹头，因为能够让神明入睡，所以我们给它起了个名字。”
天阳呵了声：“倒也贴切。”
就在两人交流时，有一名学者匆匆到来，把一份报告交给高行虎。
高行虎看了后，又将报告递给天阳：“‘火种计划’要开始实行了。”
“登月的日子已经确定下来，就在新年后那个月的中旬。”
天阳看了眼报告上的日期，正好是在他接受刑天考验，以及成神仪式的中间。
“上次我看到有人反对‘火种计划’。”天阳想起半年前在苍穹堡上举行的游行。
高行虎摇了下头道：“反对的人越来越多，就在几天前你去光辉堡的时候，就有过一场大游行。”
“人们要求登月名单重新挑选，并且以抽签的方式，公开公正的进行。”
“堡垒一方面安抚人群，一方面决定加速计划进行。”
天阳皱了下眉头说：“这件事是否有人在暗中策划？”
高行虎看了他一眼道：“被你猜中了，暗中策划游行的，是一个叫‘暗月’的组织。”
“这个组织是在近半年中才诞生的，成员包括了前工程师张以安，以及一些从事与‘火种计划’相关的人。”
“这个组织根本不关心其它民众的死活，他们在大游行后秘密与堡垒联系过。”
“提出了将组织成员加在登月名单里的要求，否则将煽动民众继续制造阻力。”
“现在我们正在分和搜捕这些人，但他们有可能已经不在堡垒，而是通过联系人或远程通讯方式，来操控事件的发展。”
“堡垒方面已经制定了几种方案，如果正面的搜捕没有结果。”
“就会假装同意‘暗月’的要求，把他们的成员加入登月名单。”
“给予登月时间，当他们送上门时，再一网打尽。”
天阳颌首道：“这是个办法。”
高行虎笑了下：“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暗月’的成员不难对付，只是他们是堡垒内部人员出身。”
“掌握的各种信息详细了些，所以才能够操控民众。”
“但只要他们暴露，捉拿他们并不困难。”
“你把精力集中在神明考验上吧。”
天阳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
天阳一直都待在苍穹堡上。
陪伴着家人。
以及做些日常的练习。
就这样。
来到了刑天指定的日子。
清晨。
天阳一身便装，准备妥当。
他走出房间。
看到了薰、千虹、小鸟和汐桐等人。
看到了父亲苏烈、海怪、龙胆几个男性。
“我要出发了。”天阳环顾一圈后，轻轻点了下头。
苏烈走了过来，用力地按了下儿子的肩膀：“我们等你回来。”
然后退后。
薰扶着肚子走了过来说：“不知道小东西是不是知道你要走，从今天早上一直都在踢我。”
天阳笑了下，蹲了下来，贴在薰的肚子上道：“小家伙，你要乖乖的。”
“爸爸很快就回来。”
“不准让妈妈难受，听到了没有。”
接着千虹等人依次上来告别。
轮到汐桐的时候，小女孩抿着嘴，垂着头。
天阳笑了下。
把她抱了起来。
揉着她的脑袋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帮我照顾薰吗？”
汐桐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小声地说：“爸爸，你一定要回来。”
“当然。”
“我们拉勾。”天阳伸出了一根尾指。
汐桐犹豫了下，然后和父亲拉勾，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容。
把小女孩放下后，天阳看了看四周，没有见到月光。
小鸟道：“月光出去了，她说就不跟你道别了，等你回来，请你喝酒，给你庆功。”
天阳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退后一步，打了个响指。
‘夹缝之门’打开，天阳转身走了进去。
消失在众人眼中。
光辉堡。
空中港口处。
一辆辆磁能车驶入空港，来到一架飞空舰前。
车门打开。
天阳从车里下来。
“天阳城主，我们走吧。”
唐欣的声音传来，今天，‘永恒照耀者’将作为观众出席。
不过现在，使用身体的是光辉教会的教首。
朝这位恢复青春的教首点了下头，天阳走上了飞空舰。
他们在主舱室里落座，片刻后，舰身轻轻震动起来。
飞空舰缓缓升空，离开了光辉堡，前往刑天指定的地点。
主舱室里，唐欣眼神突然茫然，随后一枚晶体自眉心处浮现。
她的身体开始自然散溢着微光。
此刻，天阳眼前之人，已经是‘永恒照耀者’和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