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嘴上喝斥邹老板说:“你只晓得嫉妒人家,自己不多想想办法,把这个公司搞好。你把公司搞好了,我还派他来干什么?他一来,公司就有了起色,这说明了什么?啊?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回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重用他。你只要监视他的动向,就可以了,怕什么?”
他当然不能把马上要实施的劫色引人的策略告诉他。邹老板讨了个没趣,只得灰溜溜地告辞回去了。
而陈智深呢?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第一天到温馨公司来报到,与邹老板几句话一谈,他就知道,这个人看上去长得人高马大的,形象不错,其实是小鸡肚肠一个,不会有大出息,也容不下他的。所以,他早就作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这几天,他从邹老板的神情上,也看出了这一点:邹老板对他既嫉妒,又不满,想把他支走,但严旭升不同意,所以他没有办法,只得处处提防着他。
陈智深装作不知道,继续东奔西走地接业务。同时,他也一直在暗中调查牛小蒙分公司的地址,密切关注蒙丽集团总部的情况,特别是心上人林晓红那里的动向。
他每天都要跟林晓红偷发一条短信,询问情况,表达爱意。他到温馨装潢公司来了快三个多星期了,严旭升还没有对林晓红下手。
中间,他偷偷跟林晓红见过一面,拥抱亲吻过,林晓红告诉他,严旭升这阵比较忙,一直在外面处理事情,官司不断。好像有一些情事缠着他,弄得他焦头烂额。所以,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只是在见到她的时候,表现出过于狎昵的神情,言语也有些出格,只发生过一次性骚扰。
那天,严旭升让她拿一份资料给他,林晓红拘谨地过去送给他。严旭升在接文件的时候,冷不丁抓住了她的手。林晓红吓了一跳,赶紧抽出手,转身逃了出去。
凭严旭升乱性好色的本性,他迟早会对林晓红下手的,只是时机还没有成熟,或者说,他还没有时间而已。
所以,他一直在密切注意着严旭升的动向,每天晚上都要发短信问林晓红那边的情况。
他下定决心,要是严旭升真的对林晓红下手,就不顾一切地去跟他进行决斗。为心上人决斗而死,也是值得的。大诗人普希金尚且能为恋人去跟贵族决斗,何况你一个穷光蛋呢?
问题是,他出面救她,两人就都要暴露身份,都不能再在蒙丽呆下去,那怎么完成这个任务呢?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严旭升这个家伙真的好厉害,好歹毒。利用诱占林晓红的毒招,把他引出来,然后除掉他。妈的,我不出面救她吧,心上人要遭殃,这可如何是好啊?
但不管怎样,要是林晓红真有被严旭升强奸的危险,他就是赴汤蹈火,就是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也要不顾一切地去救她。
果真,他担心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这天下午三点刚过,陈智深正在外面,跟设计师小茅一起,给一个客户量房子的尺寸,他包的里手机突然响起来短信的声音。
他拉开包,拿出手机一看,不禁吃了一惊,是林晓红发来的求救短信:我有危险,被他骗到了太湖滩上,看来今天,他要对我下手!
陈智深一下子紧张起来,但他表面上还是很镇静地拉着皮尺,跟小茅量着房子的尺寸。等量好主卧室,他才丢下皮尺,走到前面的阳台上,偷偷给林晓红发回复:不要急,你把确切的行踪和地点及时告诉我,但不要让他发现,我会赶来救你的!
一会儿,林晓红发来回复说:你最好不要出面,否则,你比我更危险。
陈智深想了想,想到那次营救刘林峰的事,心里一亮,就不那么着慌了,身上也来了力量。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胸有成竹地给林晓红发短信:
他如果真的要把你带到宾馆,或者其它隐蔽的地方,你马上发短信给我,我立刻帮你打110报警。象上次营救刘林峰一样,警察很快就会来救你的,不要怕!看后删除!
林晓红回复说:好的,你也要注意,不要让他们发现!看后,立刻删除!
看得出,原来很是慌张的林晓红,看到他的这条短信,一下子沉着了许多。
但陈智深想想,觉得这件情事,报警不是最妥当:一是报警后,出警快,林晓红才不会受到严旭升的侵害,那要是出警慢呢?或者,林晓红被严旭升弄到宾馆房间里,来不及发短信给他,不就危险了吗?另外,报警后,不管怎么样,林晓红的名誉会受到影响,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可能会暴露。
二是报警后,严旭升还象上次那样,可以用钱摆平这件事。摆平后,他可以继续为非作歹,诱占良家妇女,侵害天真少女。
所以,不能光报案,而应该想法教训严旭升,让他以后不能再害女人才对。因为严旭升的行为已经非常严重,不是一般的好色乱性和流氓行为,而是一种黑道式的犯罪行为,应该给予严厉惩处。
可是,现在你去有关部门告他,已经来不及,也不一定有用,因为他有关系网和保护伞。他还有黑道上的流氓帮忙,你公开跟他搞,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最好的办法是:出其不意地袭击他,击碎他的命根,让他以后再也不起来。
那谁去执行这个任务呢?你自己去,显然不行:既会引起使严旭升的警觉,达不到目的,又可能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只有派人去!那派谁去呢?他一想,就想到了江小勇。但江小勇还在上海吗?他要到钱,不是回家了吗?不管怎么样,先打电话问一下他再说。
于是,他趁小茅跟客户谈设计意向的间隙,躲到阳台上去给江小勇打电话:“江小勇吗?我是陈智深。你现在在哪里?”
江小勇一听是他,马上高兴地说:“陈老师,我还在上海。车票买不到,那天拿到钱后,我晚上连夜去火车站排队,都买到了阴历二十六的票。那一万元钱,我已经寄给我女朋友了。”
“那太好了。”陈智深有些激动地压低声音说,“正好帮我一个忙。你现在就打的,赶到古镇来,打的费我出。你到了古镇,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给我打电话,我出来跟你见面。这件事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好,好,没问题。”江小勇爽快地应答,“你陈老师的忙,我怎么能不帮?你能打电话给我,就是看得起我。我现在正好没什么事情,马上就赶过来。”
打完电话,陈智深激动得热血沸腾。想到要教训严旭升这个大流氓,他摩拳擦掌,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个大流氓,实在是太无耻,太放肆,太嚣张了。他玷污了多少良家妇女啊?牛小蒙只是其中的一个。
按照他对牛小蒙的了解,她肯定是被严旭升强暴后,被迫无奈,才做了他情人的。尽管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严旭升强暴了她。但牛小蒙关机躲他,是一定有问题的。
现在,这只大色狼,又要诱惑和强暴林晓红。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实在是太无耻了,太坏了。
不设法去教训他,最好是让他失去侵略女孩的功能,他咽不下这口气,更对不起旧恋人牛小蒙,现恋人林晓红,也是对其它少女和法律的不负责任。
想到这里,他走回客厅里,与客户聊了几句,就告别出来了。走出小区时,他对小茅说:“你先回去,我还要到另一家客户家里去送一份报价单。”
“好的,陈老师。”小茅妩媚地冲他笑了笑,就打的走了。
小茅一走,陈智深就打的到一个商场里,化一百三十元钱,买了一双新皮鞋,然后找了一个茶室,进去要了一个小包房。
他在包房里坐定后,马上给江小勇打电话:“江小勇,你到了什么地方?”
江小勇说:“我打的,已经在高架路上。”
陈智深说:“我在一个茶室里等你,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打到这里,车钱我来付。”
江小勇诚恳地说:“陈老师,你帮过我的忙,我还没有报答到你,怎么要你付车钱啊?”
陈智深也诚恳地说:“一事归一事,而且这事,跟那事不一样。这件事所发生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承担,还要给你报酬。不说了,等你来了,我们详谈。”
挂了电话,他马上把这个茶室的地址和包房的名称发给江小勇。然后又给林晓红发短信问:你现在在哪里?
过了十多分钟,林晓红回复说:我们现在在湖滩上,观看湖景。他刚才对我说,等一会,他要请我到一个叫沈家门的饭店吃饭,然后带我到一个别墅里去,会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他好像早已作了这方面的准备,显得胸有成竹,不急不躁,只是不时地跟我说些情话和黄语,勾引我。另外,他还有意把今晚的行踪告诉我。我怀疑,他是为了把你引出来,才这样做的。所以,你要格外小心,帮我报案,千万不能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