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那个秘密账号,牛小蒙是知道,还逼他交给南京分公司的财会保管。但上两个星期,他偷偷给南京分公司经理和财会打电话,然后让严玉瑛开车去南京,把它重新接收过来。这个情况牛小蒙还不知道,所以这几天,他们来不及去封那个账号,他就可以把账上的资金全部转走。
所以前一阵,牛小蒙想逼他交出财权,调整公司财会人员,他能同意吗?不可能!一同意,他就无法调动资金,这几个亿的资金就不是他的了。
只要挺过三天,这六个多亿的钱就是我的了,严旭升紧张而又不无得意地想,今天晚上,就要联系好一个可以接收他这笔巨资的人。
联系谁呢?这么多钱打进去,要绝对可靠才行。他在脑子里搜索起来。另外,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不方便,联系事情也不方便,必须马上找一个人来帮助我。
谁最合适呢?最好像当初的牛小蒙一样,既是我的情人,又是我的部下。没事时,可以跟她无拘无束地寻欢作乐,有事时,可以放心地交给她去办理。
他坐在沙发上,紧张地在脑子里搜索着这样两个人,一个是能够暂时接收并保管他这笔巨资的外地大公司的法人,一个是能跟他过**又能帮他出去办事的美女。
二毛戴着手铐,被警察带进公安局里的一个审讯室,让他坐进那张重刑犯才坐的前面有横档的受审椅里,开始进行突击审讯。
于局长亲自过来审讯。他威严地坐在二毛前面五米多远的一张桌子边,另一名警察拿起纸笔,准备进行审讯记录。
“你叫什么名字?”于局长神情严肃地开始发问。
二毛傲慢地昂着头颅,不回答。
于局长说:“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绑架罪。绑架罪是很严重的,弄不好就是死罪。但这次,你的人质没有死,被我们成功解救了,所以你还能保住一条命,明白吗?”
这样一说,二毛高昂的头稍稍低下一些,但还是有些不相信地平视着于局长,一声不吭。
于局长继续做他的思想工作:“人质没有死,就可以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所以你不说,既没有用,也没有意思。”
二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那你们还问我干什么?”
于局长说:“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相信,你的背后一定有指使者,他是谁?给了你多少钱?你到武汉来绑架她,是想杀害她,还是想干什么?”
二毛不屑地说:“没人指使我,也没人给我钱。我自己来武汉跟踪她,绑架她,是因为长得太漂亮,我想搞她。”
于局长生气地说:“这里是公安局,请你放明白点。你不坦白,只会增加你的罪行,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
二毛依然老口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于局长还是耐心地说:“我们这是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不要不识好歹。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我们能够及时赶来解救人质,就是因为知道了情况才来的。”
二毛这才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说:“是呀,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行踪的呢?怎么就突然找过来,把我包围,然后把我制服?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于局长说:“请你严肃点,不要在这里油腔滑调。我知道你是一个老手,可能是进过宫的人,但我们不允许你渺视法律。”
这时是下午三点十六分。审讯在艰难进行,进展很慢。
这边的牛小蒙却有些着急。
她被陈智深从车子里扶出来,扶到门诊部,开车的警察到里面跟医生打了个招呼,就出来把他们叫进去。医生让牛小蒙躺到里边的检查台上,让陈智深出去,就认真地检查起来。
医生先看她的外伤,再诊她的内脏,开了诊断书,然后让陈智深扶着她去做透视,搞B超,化验尿样,做了许多身体检查项目。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检查和诊断,医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她的身体受了轻伤,但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和惊吓和刺激,弄不好会有后遗症,建议住院观察,进行心理干预。
身体的外伤上,虽然属于轻伤,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创伤其实是很严重的:她的脖子上被刀子划出了两道血印,皮肤已经割破,结疤后会留有痕迹。两个手腕上和双脚的脚踝处都被绳子勒出几道深痕,胸脯上多处地方被歹徒抓伤,****上捏出好几个青肿的紫块。下**也被歹徒挖破捣碎,出了很多血,把短裤都染红了。
她的内伤也不轻:嘴巴由于被布团长时间塞住,透气不敞,窒息严重,致使肺部有些肿胀,血压升高,内脏轻度紊乱。特别是由于过度的惊吓和刺激,她的神经系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已经出现严重的恐惧症和精神分裂症状,身体不停地在颤抖。不马上进行心里干预,很有可能引发神经系统的疾病。
但牛小蒙还是不肯住院,坚持要出去,哭着拉住陈智深,要他弄她回去:“智深,我没有什么,你弄我回去,乘飞机,很快的。”
医生对陈智深说:“现在怎么能乘飞机回去?这是拿她的身体开玩笑。你要对她的身体和未来负责,一定要劝她住院治疗。好了一点,再回去。”
这样,陈智深就不顾牛小蒙的反对,坚持去帮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办好手续,陈智深扶她到病房里,让她在病床上躺下,陈智深坐在她的床沿上,抓住她的右手安慰她:“小蒙,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安心养伤,啊。”
“智深,这次要不是你,警惕性高,我就没命了。”牛小蒙一想起这场劫难,还是余悸未消,后怕不已,身子再次瑟瑟发抖,又簌簌地哭起来。
“小蒙,快不要哭,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了,啊?”陈智深用手帕给她擦着眼泪,努力安慰着她,“这肯定是严旭升指使的。”
牛小蒙边哭边点点头:“嗯,都是他指使的,那个歹徒说,他还让他先强**,然后再杀害我,呜呜呜——他好歹毒啊——”小蒙又禁不住伤心得呜呜大哭。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的跟朱昌盛一样歹毒。”陈智深咬牙切齿地骂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定要让他绳之以法。”
牛小蒙突然止住哭,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对他说:“你快,给钮星星,打个电话,把这事告诉他。晚了,严旭升就要逃跑了。”
“好的,现在几点了?”陈智深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是四点零一分。他马上翻出钮星星的号码,拨了过去。
病房里还有其它病人和家属,他连忙走到外面的走廊里,压低着声音说:“钮局长吗?我是陈智深,告诉你一个重要情况,严旭升真的派杀手来武汉杀害牛小蒙。”
“什么?”钮星星惊叫起来,“那,牛小蒙怎么样啊?”
“现在正躺在武汉市第六人民医院里。”陈智深压住激动,轻声对着话筒说,“严旭升太歹毒了,他派那个杀手开车过来,居然叫他先强奸小蒙,再杀害她。”
“天哪,这个混蛋,真是太嚣张,太歹毒了。”钮星星惊愕之后,就愤怒地骂起来。
“钮局长,好在你叫我跟过来,否则,这次小蒙就完了。”陈智深说说,也后怕得湿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今天一早就打的跟着她,快中午的时候,看见一辆江苏牌照的奇瑞车,朝小蒙站的路边开过去,开到她身边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好说歹说,硬是把小蒙骗上车,然后往市区方向开去。我就让出租车跟上去,但跟了一个多小时,跟丢了。我找来找去找不到,就报了警。警察很快赶来,通过路口的探头,发现那辆车子开进了旁边的一个死工地。我们冲进去寻找,在临时房后面的草丛里,发现了那辆车子。”
钮星星屏住呼吸听着。
陈智深继续说:“歹徒见警察包围了他,就把小蒙作为人质,将刀口架在她的脖子上,还把她的手脚都捆住,嘴用布堵上。穷凶极恶的歹徒,要警察给他一百万元现金,然后让他的车子开走,才答应在路上放掉小蒙。”
钮星星听到这里,禁不住说:“这简直跟电影镜头一样,苦了小蒙了,唉,这个该千万刀的严旭升,当初如此乱色,现在又这样对待她。”
陈智深说:“当时,我紧张得心都快碎了,真想冲过去,跟歹徒拼命。好在武汉警方处置得当,于局长果断决定,在交钱给歹徒的一刹那,让潜伏在车子底下的特警,冲出去拉开车门,制服歹徒,把小蒙救了出来。”
钮星星听到这里,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次多亏了武汉警方,也多亏了你,智深,你不仅保护了女友,也为反腐工作立了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