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依然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准没好事,于是没理睬她,直接往店里走。不过迟依然显然错估了某些人的脸皮厚度。 “迟哥啊~~几天下午我男朋友要来呢,迟哥帮我代代班呗!”阿香女鬼紧紧的抓住迟依然的一袖子,一脸娇羞的望着迟依然,可惜那红扑扑的腮红打的太多,看不出那羞来。 迟依然其实是一个洁癖的人,当然这种洁癖不是时时刻刻存在着的,它通常发生在某些特定的时刻、特定的地点、特定的人身上,而这个正自我感觉千娇百媚的抓着迟依然袖子的女人,显然就是那让迟依然洁癖症发作的一类人。 “放手!”迟依然板着脸说。 “啊?”阿香愣着看看迟依然,要知道这个店里出了名的软性子,从来还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要求,今天这样子,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的耳朵长在驴生上了吗?我让你放手!”迟依然的声音高了三个八度的喊道。 “小迟,什么事啊?”远远走来的胖哥看到阿香抓着迟依然的袖子就知道没好事,一脸晦气的问迟依然。 “胖哥我跟你换件衣服穿成不?”迟依然没回答,只是大力的甩开阿香的手,走到胖哥身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换衣服,为嘛?”胖哥瞅瞅自己身上这件十块钱的地摊货,又看看迟依然身上明显的牌子货,问道。 “觉得有些地方脏了,晚上再换回来?”迟依然看了看自己刚才被抓住的袖子,一脸嫌弃的说。 “啊?”胖哥显然没想到向来软糯糯连脏话都不会说两句的迟依然会说出这么讽刺人的话,不过看见一旁站着的阿香脸都绿了,又很爽快的答应了。“走,进厨房换去。” “好的。”迟依然笑着满意的跟在胖哥屁股后面走。 胖哥,本人不胖,只是好穿胖子的衣服,原名杨金来,安徽人,初中毕业就来大城市打工,做过泥瓦匠,受不了那个累才来了幸福饭馆做了一主厨,人很好,经常帮迟依然说话,胖哥是迟依然短暂的二十来年人生中的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存在。资料来自原主迟依然的记忆。 换好了衣服,迟依然乐呵的转了一圈,觉得又回到了以前宅在家里的日子,每天穿着巨大的睡衣或t恤晃来晃去。“怎么样?” “哎呀,小迟我以前觉得你小吧,你还不信,你看这衣服都盖到你膝盖了呀!我穿不过盖半个屁股。”胖哥看这迟依然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特乐。 “一米□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切个十来 二十厘米的下来给哥啊!”迟依然自己满意着呢,很不屑的瞟了眼胖哥说道。 “呦吼,咱小迟今天转性了呀!会讽刺人了呀!”胖哥拍拍迟依然的肩膀笑嘻嘻的说。 “那是,哥本来就厉害。” “厉害,你厉害,还不快点来帮我小土豆!” “喳,胖儿爷唉!”迟依然做了个叩头的姿势,一溜进了厨房。 “哈哈哈胖爷,还儿,哈哈”胖哥被逗乐了,大笑着也进了厨房。 幸福饭馆附近有很多的公司大楼,外卖的生意向来很好,迟依然的工作之一就是送外卖。大中午的,迟依然抱着一特大号泡沫箱子走在烈日下,一边骂一边走。 “真是要命!”迟依然在终于抵达要外送的公司楼下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这半个小时的路啊,走的都快掉半条命了。 走进空旷的大厦底楼,迟依然顿时觉得血槽满了一半,真是凉爽。 “唉,送外卖的,走楼梯啊!”小保安看着迟依然往电梯走,不客气的挥着警棍子喊道,“新来的吧,真是不懂规矩!” 迟依然呆愣片刻,他要送的可是十八、十九、二十,这最顶端的三层啊,抱这么重的东西爬十八楼,要老命啊! 不过看看小保安那甩的虎虎生风的黑色大警棍,迟依然识相的往楼梯走。 “真是要命,这么大的楼,楼梯间还不开电灯。”迟依然走在黑乎乎的楼梯间,皱着眉头抱怨,不过他可不打算傻傻的爬那么多楼。 在二楼的门口,迟依然小心打开门,看见二楼公司空空的走廊,很开心的蹿了进去,然后开电梯,上十八楼。 “叮”迟依然抱着泡沫箱子走出电梯,这里十八到二十,三层都属于一家叫做季氏的内衣设计公司,迟依然之前也来过两次,和记忆中一样的豪华装修,现代感十足,迟依然一边看着走廊墙壁上挂的各国名画仿品,一边走到十八层的休息室。 “咚咚”,“我是幸福饭馆送外卖的。” “进来吧!” “哦。”迟依然推开门,清一色的女人,各个打扮的漂亮,正坐在桌子边喝茶。 “幸福饭馆,我们之前吃过吗?”一个小卷发的胖嘟嘟的女的看到迟依然大泡沫盒子上鲜红的四个字问道。 “吃过两回,还成。”另一个短发的女的喝了口茶答道。 “小哥,衣服不错啊!”另一个大卷发的女人看着迟依然那过大的衣服说到。 “走嘻哈风,不过没买到大的裤子。”迟依然笑着边说,边把饭盒给她们拿出来。 “呦,还知道嘻哈风 啊!”短发的女人笑了,看看迟依然的脸问道:“几岁了啊,小哥?” “二十二。” “二十二,你不上学啊?”胖嘟嘟的小卷姑娘问。 “没钱,打工呢!”迟依然说,然后盒上泡沫盒盖子,“一共十六盒,那么我走了。” “走吧,钱到二十层领。”大卷发的女人挥挥手说道。 “菜色怎么样啊?” 胖嘟嘟的小卷姑娘趁迟依然没走又问。 “芹菜是我摘的,土豆是我洗的、削的,红烧肉是我切的,鸡翅是我拌的料,菜量很足,其他的不知道。”迟依然回答,然后关门走人。 迟依然到十九层的时候,真心觉得这家公司很有意思,这一层,坐在休息室里喝茶的,清一色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男人,迟依然看着那一张张明显涂脂抹粉的脸,加速搬饭盒的动作。 “小孩,几岁了呀?”穿着粉色衬衫的男人笑着瞄瞄迟依然那过大的衣服问。 “三十二。”迟依然内心一阵惶恐,男人问男人年纪和女人问男人年纪是有很大的性质区别的,而打扮的漂亮的男人问男人的年纪和普通打扮的男人问男人的年纪同样是有很大性质区别的,于是迟依然想也没想说到。 “三十二,怎么保养的呀你?”另一个穿着明黄色紧身t恤的男人立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