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总感觉自己无敌,一切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活着的日子很长,很长。可人一旦死了,也就有忌日了。
这一天,两天、三天的时间里叶天龄按规矩给亡者操办着,几乎很少说话也基本不吃东西了,只是肯喝水,每日喝个水饱,近乎求死一样的活着。被看望她的战友们看着,被姐姐们劝着勉强吃了半碗菜汤泡的米饭没五分钟就上吐下泻折腾躺下了。
她凑合地活着,毫无斗志,毫无生意没有一丝活力可言的活着。也许是还不够惨,也许是上苍舍不得她这么活着,也许是老天爷还想再历练一下这个不算年轻的女孩,这不,又有大事上门“找她”了。
因为父亲过世了,难为这多年如仇人一般的亲母女会在这个老破小的屋檐下同住着。天龄名义上的母亲从出殡后就来这个小房子,她说怕天龄难过,自己过来陪伴她几天。这几天刚好抑郁症发作,在不怎么睡觉的时间里她发现母亲后半夜里总是被动的在咳嗽着,也睡不好觉,每一夜都是如此。想着头发花白的母亲目前看起来也不再像当年一样了,她就多事的问了几句咳嗽的原因。
曹桂杰说:孩子,没事我没事,就是感冒没好利索,上次点了半个月点滴了,估摸也快好了,不让天龄担心自己,反而变着花样做着好吃的想让她能多少吃两口。一时间母女关系貌似可以和谐地共处一室了。
这天夜里曹桂杰被天龄领到她习惯性去的龙东医院了。碰巧,急诊值班的是周小包!心里痛呼太好了!她想让包子给母亲仔细的检查一遍,毕竟自己人放心的很。包子看着天龄领母亲来了,她就问:你啥情况啊?天龄说:不是我,是我妈妈,我妈妈后半夜总被动咳嗽,我感觉很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你给她查查吧,查查我也放心不是。
周小包开始她的问诊工作:阿姨你自我感觉有啥症状没有啊?曹桂杰摇摇头,没有,周医生我没感觉啥,就是偶尔咳嗽,是我孩子感觉我咳嗽老不好非带我来看看,说看看没问题她好放心。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我听阿姨肺子没啥事啊,她放下了听诊器,斜着眼珠笑着对天龄说着。
在天龄坚持下,拍了ct看片子,抽了血常规检查,数据基本都算正常,唯一有异议的就是ct片子上的“炎症”,看着很像肺炎愈合后留下的阴影,包子思考了下说先给阿姨点消炎的吧,点几天咱们看看情况。
天龄领着自己妈妈去急诊后面的点滴室开始点滴试敏的工作,一路上这个曾经在天龄记忆中极其虐待她的母亲都安安静静甚至是乖巧地跟着她,像个老小孩一般。她?特别听护士的话,特别听天龄的话。这让叶天龄无从适应,甚至不习惯,记忆中那么多年跟个狮子老虎一般的母亲是怎么变的跟小绵羊一般?
带着对母亲变化的疑问在点滴室里陪床,点滴室来了一位特别帅的中年大叔,天龄看到他的脸一下懵了,心中暗道:这不是单位打羽毛球打得特别的岩龙吗?他怎么一个人来点滴了?一个人来点滴看着好心酸。
因为她经历过一个人高烧来医院点滴的惨痛经历再看到还算半个单位“熟人”的美大叔来点滴,就有些于心不忍。看了眼妈妈的点滴没问题,她脚步轻轻的离开母亲的病床走到这个大叔病床前看看他的点滴,叫着她熟悉的小护士多照顾下这个独自来点滴的男人。小护士逗她,怎么的你认识啊?什么关系呀?天龄捶她一拳,瞎说啥,这是我们单位领导,我看他自己来的怪可怜的,你们多照顾点。
冬季感冒高发,点滴室的患者越来越多,护士们逐渐忙碌起来,没办法,她两头照顾着。怕这个大叔没人帮看着点滴在返流了,怕自己妈妈点滴时会咳嗽震的后背疼。每十分钟就来回折腾一趟,直到这个大叔醒了,他似乎也想起来这个面熟的胖丫头是本集团的,只是不知道哪个单位的罢了。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天龄看他醒了也就不管他回来专心陪妈妈点滴。母亲的点滴时间很长,这几天几乎不吃不喝不睡觉的她在空的病床上刚迷糊着就被轻轻的拍醒了,来人伸手摸了摸她后背,轻轻滴在耳边说:你跟我出来。
走廊尽头,周丽周小包和天龄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个话,她在原地来回走着。这几天的“作死”让天龄很虚弱,能坚持到现在没躺下也真是纯凭毅力坚持着了,她看着在她眼前转悠转悠的包子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怎么地?你属于驴的?要拉磨啊?你有事说事,墨迹墨迹的不像你呢?
也许是急了,也许是不好说也要开口是她身为医生的职责,周小包脱口而出:我怀疑你妈妈是肺癌…
????啥??你再说一遍?天龄满脸震惊的看着她这位好朋友。
你冷静冷静,我和你分析一下:首先!阿姨这个岁数是肺癌高发的阶段,其次!她咳嗽这个问题,按她自己说的原来没有咳嗽这个毛病,也没有支气管炎等。咳嗽就是过年开始有的!她当时在其他医院按感冒治疗点滴了半个月依旧咳嗽,而且专门是后半夜咳嗽,再有就是她ct的片子我找外科的聂大哥看了,他说看着像“占位”,建议你抓紧带你妈妈去拍64和增强的16排,挂专家的号,尽快诊查,尽快确诊。如果不是还好,一旦要是肺癌,就不好说了,这个毛病很麻烦!
这特么是啥事?雷霹了也不过如此吧??爸爸刚去世,母亲被怀疑是肺癌?肺癌??这回真的真的感觉自己被贼老天折磨的生不如死了,本身父辈过世对她就是剜心的痛,她现在就半条命一样的活着,哪怕名义上的母亲待她再不好!那也是她亲妈啊,这,这这!这特么是下雨天打雷,劈的她外焦里嫩生不如死才好吗!
包子,那老太太这点滴可以不用点了吧?包子点点头。那我明早就带老太太来检查,一会点完我带她直接回家了,回家好好睡觉。不过这一个事一个事的,也是不让我歇一歇了,这老天爷也不怕把我打击跨了!天龄收敛了情绪苦笑道。
包子拉着她的手送她回点滴室低声说了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一定好好的奥。天龄冲着她笑了:那你可得对我好点,我饱经苦难必有后福,万一哪天我当你们医院院长了,非给你调来做我跟班不可!玩笑中俩人结束了对话,各忙各的了。
点滴完了天龄领着母亲打车回家,路上望着窗外内心满是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母亲,也不知道告诉她了她会不会撑不住垮了?这短短的路程中她要考虑一会回家怎么和母亲说,再三考虑后她选择先把母亲骗医院去检查完再说!刚到家,还没等开口,深夜小家地门铃响了。
来人是天龄姐姐,结束了在北京探亲刚回家的明明。明明来探望这个刚失去爸爸的妹妹,也带着她在北京的经历和眼泪来了……
不知道说什么,我在努力的写,如果你刚好在看,请告诉我你的读后感,顺便还要推荐票!多谢多谢,握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