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死亡轮盘

西塞执政官克洛伊虽坦言要整治犯罪者,但这种混乱的现象却不曾衰减。甚至大有愈发恶劣的趋势。

不过铁律之下必有亡魂,无数倒霉鬼被关进了监牢,最终纷纷变成贵族们血腥欲望的祭品。

对于这种事情,没人会出言干涉。贵族也是人,自然需要找到某个宣泄口,呼出胸中的积怨。

一个公国,乃至一个种族,甚至整个奥古大陆。是人皆苦,无论身份,更无关金币与食物。

夜幕下,一辆辆马车悄然而至。监牢驻守躬身施礼,而为首的典狱长更是脸上堆满了笑容。

西塞是个十分直白的地方,只要付出,便会获得相应的回报。王宫因此而聚拢了权利,监牢也因此收获无数金币。

看不惯的、倒霉至极的,一切囚犯皆为商品。而那坚硬的铁牢,则是展示这些商品的橱窗。

二十多个贵族青年缓缓前行,其中不乏带着自己想好的女伴。身后的铁镣声越来越嘈杂,但传入典狱长耳中的,却是金币的美妙声音。

宽阔的地下室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五十多个囚犯蜷缩在角落里,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各位,各位,欢迎来到监牢,今天的节目是‘死亡轮盘’,请出价者亲自标记好猎物。”

随着典狱长的声音响起,许多贵族笑着起身走向了舞台。而此时他们手中,则均握着一柄小刀。

惨呼与怒骂融合在一起,囚犯们或跪地求饶,或索性怒目而视。身为高庭人,又岂能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恐怖事情。

锋利的小刀划破皮肤,胸膛正中顿时浮现出一道血痕。两道残影闪动,另一名囚犯身上多处了两处伤口。

手臂、腰间,第三人哭嚎着央求,但换来的却是监牢守卫的暴打。双花十字皮开肉绽,心力交瘁的囚犯瞬间昏死当场。

然而最惨的,却是那些后面的等待者们。至于排在末尾的五十五号倒霉鬼,此时已然因失血过多而进入了英灵殿。

巨大的转盘立在舞台正中央,贵族们见此情形,纷纷掏出了钱袋。监牢只收取门票钱,至于这些个人行为,却与其无关。

讥讽四起,嘲笑连天。有人因没带够金币而懊恼不已,更有人因对方的挑衅而冷笑连连。

精巧的铜钟敲响,此时贵族们身前大多摆放着一个号牌。其或许代表了近百枚金币,亦或者是那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或是高庭某处的宅院。

两颗铁球不断被棱角击向空中,随即又快速下落。十几秒钟后,它们最终定格在了两处木槽内,一为十八号,二为九号。

两声惊呼先后响起,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片抱怨。胜利者收获着财物、房契、奴隶。而失败者则只能喝下一杯杯美酒。

“请问两位大人,您们打算如何处置猎物?生或死?”典狱长躬身施礼,笑着看向二人。

“既然是开门红,那自然要有红的架势,鲜血令我兴奋,赞美众神。”其中一个老者朗声说道。

随即,那身上刻着九道刀痕的囚犯被砍掉了头颅。鲜血如喷泉般涌出,而老者却对此视若无睹,正不断揉捏着身旁的美妇。

“我选择绞刑,鲜血的味道很讨厌,并且死亡的方式也不该那么残忍。”另一人想了想,开口说道。

随着一声令下,那刻着十八道血痕的囚犯悬于空中。其四肢因血液凝滞而逐渐青紫,并且一股屎尿味道弥漫开来。

哄笑声再次响起,昂贵的葡萄酒飞溅,一个个数字被报出,一条条生命就此终结。舞台上只剩下了三人,可他们脸上却没有丝毫庆幸可言。

本该再次转动的轮盘静止不前,三人其中之一的少年口吐白沫,已然被吓破了胆。贵族们哄笑着相继起身,因为在他们看来,今天的表演就此终结。

“且慢!现在只剩下两人,我们为何不猜一猜他们谁更厉害?”贵族群体内再次响起了一道声音,而众人的脚步也因此停顿下来。

“典狱长,叫他们相互厮杀,胜利者获得自由。”说话之人是某个侯爵之子,更是观赏监牢表演的常客。

贵族们相视一笑,他们自然不会反对这种提议。能来这里的人,如果不喜欢血腥,那才是异类。

没有任何武器,更没有解开脚镣。两个囚犯仅凭借着自己的身体,竞争起了唯一的存活名额。

拳拳到肉,脚脚入怀。贵族们的笑声再次响起,而更多人则向舞台上扔出了餐叉或银盘。

鲜血四溅,痛呼与谩骂接连响起。最原始的战斗,或许远比刀刃来得残忍,却也更加过瘾。

最终左边的中年人停止了呼吸。此时他眼窝里插着一根烛台,而喉咙处,更是被撕咬得模糊不堪。

“你自由了,滚出老子的监牢!”典狱长大手一挥,随即此人的脚镣便应声松解。在贵族们的笑声中,他缓缓走出了这好似炼狱般的囚牢。

“说实话,我们西塞的表演越来越不堪入目了。”一个贵族啐了一口,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是啊,听闻奥古城那边的新节目层次不穷,不但玩得尽兴,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收获巨大的财富。”

以另一个贵族接口道,言语间充满了好奇与不满。

“我们西塞是个能者居之的自由之地,这件事情我会禀告家父,如果典狱长你再没有新点子,那不如去集市区里买菜。”

最后开口之人,正是执政官之子,卡麦林的徒弟威廉。而众人见此人如此说罢,也不再纠结于今天的无聊表演。

马车缓缓驶离,贵族们相继返回了府邸。而典狱长此时则坐在舞台边缘,神情显得有些呆滞,更充满了恐惧。

新点子,更加残忍的血腥场面。这种念头不断在其脑海内盘旋,最终化为了一道微笑,印在嘴角边。

没人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更没人在乎这种琐事。监牢就是监牢,其职能一为关押犯人,二为快速消耗掉高庭内的闲人。

舞台最终陷入了黑暗,只不过那些尚未来得及清理的残肢断臂,此时依旧沾满了污血。

在一道道粘稠至极的殷红色血渍内,破裂的眼球连着肉筋,灰黑色的指甲上残留着昨晚的剩饭。

甚至某个一息尚存的囚犯,正努力爬向出口。那里是其眼中唯一的光源,更是游离于神志之外的生存希望。

但随着皮肉与木质地板的不断摩擦,或者说是胸骨的不断碎裂。他最终停止了呼吸,那始终高举着的左手,也永远定格在了舞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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