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切因为那个男人而起,却没有因为那个男人而结束。

一身黑色学生装的韩飞站在简陋拥挤的公寓走廊,被四、五个彪形大汉按在墙壁上扇耳光。

“啪!啪!!”凶猛的挥手!那嘹亮的耳掴声令躲藏在自家门背后的人们心惊胆战。

眼睛肿了起来,嘴角溢着刺目的血,韩飞那张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从俊秀的五官中透露出亟待成熟愿望的脸,很快变得凄惨无比。

“妈的!给你一个月,赶快还上这笔债,没钱还敢上赌场!”一直按住他打他的强壮男人,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掐着韩飞的后颈,拼命地摇晃。

“住……住手……他已经死了。”韩飞气吁吁地说,他被摇得眼前发黑,站也站不稳!

“父债子还!你以为这是你老家啊,在汉城,就算你请一百个人打官司,钱还是得还!”气势汹汹地一推,韩飞一个踉跄摔到墙边放着的自行车上,哗啦一声轰响,连人带车滚到地上。

“臭小子,没钱就去抢,去卖!”有人落井下石地狠踢他一脚,“一个月后还不了,或者少一毛钱,就让你变浮尸!”

“呜!”韩飞缩起身抱住那好像要断掉的脚,痛得脸都发青。

“金佚组的钱都敢欠,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凶暴又流氓气的男人们边离开边嘟囔,韩飞听到那高利贷组织的名字后,原本就痛苦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金佚组,韩国最大的黑社会组织,以冷血暴利臭名昭著,汉城最大的赌场是它的,最大的信贷公司是它的,他控制着汉城的夜晚,也在白天伸出它罪恶的魔爪,它开娱乐、百货等正规公司,用来清洗黑钱,它永远在警察的通缉名单上,可因为狡黠和势力大,至今逍遥得很。

韩飞知道嗜赌又酗酒的父亲借了不少高利贷,可没想到是借金佚组的,他该怎么办才好,脸上青紫的伤口像被一根针扎一下、扎一下地刺痛着,为什么那个人就算死了也要折磨他?

想起以前被拳打脚踢的凄苦生活,韩飞就悲从中来,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又想到他今后面对的,被黑社会欺压蹂躏的日子,就畏惧得浑身发抖。

就算把他全身的器官都卖了也交不出一亿韩元,他抽疼的脑海里浮现出被人乱棍打死的惨状,不寒而栗!

逃吧?他猛地咬住嘴唇,定定地瞪大眼睛,只有逃跑了,今晚就乘火车去大田的爷爷那里,不能再留在这儿了!以前就因为欠债跟着父亲东奔西跑,虽然只有小学时去过一次,韩飞还是记得爷爷家地址的。

事不宜迟,他忍着身体的疼痛坐起来,忽然又想到学校,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是他最喜欢的话,那就是读书,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学习,靠奖学金和打工辛苦念到高三,他的目标是汉城大学。

离开就意味着自动退学,韩飞很不想这样,可是不还钱他会被杀的,那些人不只会口头上恐吓而已。

又一阵恐惧的战栗,他手撑着地面,费力地爬起,蹒跚地走向他和父亲租住的单间小公寓,走廊里还是静悄悄的,人们小心又戒备地从脏乎乎的狭长百叶窗往外看,怕惹得一身腥。

从一号线地铁站口到火车站这一段距离都很顺利,韩飞拉着一个深蓝色旧行李箱走近购票口的时候却被人抓住了!

抓他的人是两个警察,因为有人报警说某某地的少年离家出走,还附有清晰的照片,整个汉城警署都有,虽然叫韩飞,可是他插翅也难飞!

不记得被警察送到所谓的亲戚家的心情是怎样的,也许和囚犯押送刑场的感觉差不多吧,绝望,还有极端的畏惧,他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哆嗦,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警车行驶了很久后在一栋怎么看也很高级的韩式传统饭店前停下,警察把他交给等在饭店门口的几个大汉,连最简单的询问也没有。

韩飞恍然明白,那两个警察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欠钱潜逃的,所以无论他解释也好,哀求也好,都不被理睬。

身体刹那间像落入酷寒的冰川,他觉得头晕目眩。

警车调头离开的刹那,有一辆明黄色的PORSCHE跑车以极快的赛车似的速度,从公路东面嚣张地逆行过来,它完全无视红绿灯和警察,像刹车失灵一样“飞”过人行道,看的人冷汗直冒,它却毫不畏惧地直冲这儿而来!

“吱——”车子猛划一个利落的弧线后,在饭店门前三十米处停下。

车门“咔”地打开了,下来一个和那辆车一样魅力个性十足的青年,他身材高挑而结实,一头挑染金色的乱发,一副遮去大半张脸的淡琥珀色盾型太阳眼镜,他的鼻子像混血儿般直挺,嘴唇薄而唇角微微翘起,带出性感和桀骜的味道。

青年抬头望向酒店门口的大男人们,挑剔的视线在男人们身上转了一圈后定在站在他们中间的韩飞身上,不含冷冽却像尖刀般锐利无比,那注视简直让人无所遁形,韩飞下意识地后退,却被身后的人按押住了肩膀。

青年收回视线,把车钥匙扔给彬彬有礼地迎上去的饭店门僮,然后大踏步地走向他们。

“大哥。”

“元锡哥。”

有人叫他大哥,有人叫他名字,那么明显他是金佚组某个单位的头目,而不是当家,也许会被他狠狠地揍一顿,韩飞低头盯着他脚上重重的短军靴,从他走近开始,他就没了抬起头的勇气。

上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现在也许会被打死?!

“走了。”惶恐的臆想时,身体被后面的男人猛地推了一下,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来,看见青年已经带头走进这家饭店。

“朴少爷,您来啦。”一位穿明艳韩服,梳圆发髻的中年女人在玄关处笑微微地鞠躬,然后转身,恭敬地引领朴元锡去里面的包房。

格子拉门的房间掩映在小桥流水,竹影斑驳的中庭后,这是有两个居室的套房,男人们脱了鞋才进去,韩飞也不敢怠慢,在门边急忙又狼狈地脱下那双旧球鞋,低头像等候最终聆讯一样走进屋子。

上乘的厚席地板,加刺华丽锦绣的软垫,长长的黑色矮脚桌,男人们像职业保镖般的站到了房间四角,这之后足有五分钟没有人说话,原本就压抑紧张的气氛变得像 真空般让人难以忍受,韩飞抬起眼睑,视线忐忑地上移,在看到长桌最上端,穿着军靴,以不羁且咄咄逼人的姿势盯着他看的朴元锡后,倏地垂下眼帘。

感觉那盯视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舔”着自己,整个人都不寒而栗,他的手指不安地绞拧着旧旧的外衣下摆,是的,他一个连校服都穿二手的学生,是还不起那一亿元巨款的。

“给我跪下。”朴元锡突然冷冷地开口,换了一个坐姿,手肘撑在曲起的右膝上。

“哎?”韩飞一惊!然后给一个男人冷不防地搡了一把,他“扑”地跪到地上。

“没人欠了我的钱敢逃,”朴元锡一边睨视着那颗黑色畏缩的脑袋,一边阴森森地说,“你父亲前后借了四次,共一亿韩元,借期五个月,每月利息三千万,也就是你要还利息一亿五千万,加借款一共两亿五千万,明白了吗?”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亿?!震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韩飞圆瞪着面前冷硬的青年。

“你没有可以帮你还这些钱的人吧?那么按规矩你一根手指能抵五百万,一只胳膊五千万,选择自杀就算抵消债务,而且不能分期,要一次“付”清。”朴元锡连眉毛都不挑一下地说完,懒怠地向后仰靠到漆彩的矮柜上,“怎么样?你有三十秒的考虑时间,或者……”

“或者?”韩飞惶恐地脱口而出时,隔壁居室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怎么里面有人?!韩飞的注意力刚被牵向那扇紧闭的纸门,就看见一团黑影,撞破格子拉门“飞”了出来!

“哇啊!!”韩飞一眼就看见那鲜血淋淋,被折断后**在外的白色手臂骨,一阵强烈的恶心,一阵快要惊厥的恐惧,他脸色铁青,尖叫后退直到背部抵住墙壁。

朴元锡和其它男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他们冷淡的目光转向隔壁房间——

七、八个罩着西服的黑背脊,像被压在深海底的乌龟一样,头也不敢抬地拘束跪着,最前面那一位,额头几乎要抵住厚席地板,只见他像谢罪的日本武士般,中气十足又恳切地说,“朴少爷,人我已经带来了,要怎么处置就看您了。”

朴元锡无礼的坐姿未变,淡琥珀色的运动型太阳镜,只能突显他的不驯,并不能掩去他的眼神,韩飞惊悸地看着那双深黑乌亮的眸子,在镜片后像一只倨傲的豹般冷冷睨视着地上的人。

“怎么?断他一只胳膊再来求我处置,是希望我手下留情吗?”他淡漠地开口,“五千万汇到我账户上,还有你在钟路市场的场子,归金佚组管,了解了就拖这“垃圾”走,不然就准备给他上香。”

“是,是,只要您能放过这有眼不识泰山的混蛋,钱和场子都不成问题。”为首的男人连忙说道,然后起身示意后面的人赶快把人抬走!

“是,郑哥。”手下们立刻一涌而起,低着头七手八脚地抬起地上已经痛得昏死过去的黄头发青年,像过街老鼠般灰溜溜地快步走出房间。

“朴少爷,那我就告辞了。”为首男人在门廊处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拉上门,咚咚咚……门外传来他忙不叠离开的脚步声。

又安静了,韩飞惊魂未定地缩在墙角,看着上等席垫上的血污,脸如白纸,嘴唇发干,他已经什么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该解决你的事了。”朴元锡坐直身子,似百无聊赖地敲敲桌面,立即有人走上前递出一张薄薄的纸,一盒红色印泥,还有一把阴冷粗犷的白色钢刀。

“你不想手指头被一根根地切下来,就签了这份合约。”朴元锡冷漠无情地看着他,“卖给金佚组旗下的夜总会十年,债还清了就放了你,听懂的话就快点画押。”

韩飞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张印满了工整铅字的纸,黑色秀气的眼睛眨了又眨,可以想象那是什么内容,可是他没有办法拒绝,俗话说端别人的碗,服别人的管,已经为人刀俎的他只能顺从地点头。

脑袋乱哄哄的,心脏震耳欲聋地狂跳,即使拿在手里,模糊了的视线也看不清上面的字,究竟是怎么按手印的他一点也记不得,恍然回过神的时候,男人们已经收起合约和钢刀,随朴元锡走到了门口。

韩飞怔怔地坐在原地,这时候,两手斜插在裤袋里,倜傥不羁的朴元锡突然转过身来,以一种若无其事,又乘人之危的跋扈神情说,“‘夜色’不是一般的牛郎店,是卖春给男人的同性俱乐部,今晚上别迟到,等你的表现,哈哈哈……”

连接吻经验都没有的韩飞,不太明白“卖”给男人的意思,让他恐惧得发抖的是朴元锡那邪恶的笑声,他惶惶地看他留下一个人来盯梢,然后浩荡地扬长而去……。

※※※

川流不息的人潮,五彩缤纷的霓虹招牌和长长的车龙,当韩飞站在“夜色”大门前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幢位于明洞的二十层楼高的现代化大厦,贝壳色的墙体,水 蓝色落地玻璃窗,大门是那种酒店旋转门式的,穿蓝白两色制服的门僮立在两边,有人进出就礼貌地问候、鞠躬,如果不是那遮阳棚上清晰地写着“The Shades”,韩飞还真以为走错了地方。

在门僮的引领下,韩飞拘谨地走进那金碧辉煌的大理石大厅时,立刻有一个领班模样的三十岁男人迎了上来。

“你就是韩飞吧?”男人不冷不热地说,审阅商品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跟我来。”

韩飞没得选择地跟着他,走进大厅内四部电梯最里面的一部,铬钢门缓缓地合上了,他抬头就看见那罩在黑色圆玻璃下的监视器。

““夜色”专门服务有特殊需要的男性客户,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当然只要付得起钱,没有身份的人我们也欢迎。”

领班男人按下18楼的按钮,以一种略低的公式化的口吻说,“一层是会员大厅,二层是自助西餐厅,三到七层是豪华赌场,再往上是酒吧,Spa馆,恒温泳池等等休闲设施,你最好关注一下十五楼,那是名牌商店街,你怂恿客人买东西,可以得到分红。”

韩飞以一种困惑的似乎还没认清现实的表情看着反射在光洁的电梯门中的男人。

叮,电梯突然在十四楼停了,门外站着一个看上去像浴场按摩师的年轻男孩,当他看清电梯里的人,是高层的领班后,慌忙鞠躬,示意请他先行。

电梯门又阖上了,领班男人接着说,“十六层以下对外开放,十六层起就是白金VIP区了,保安严密,规矩很多,在楼下干活,你只需要陪酒卖笑,可在白金区就不同了。”

领班意味深长地看韩飞一眼,“二十层的客人要求最苛刻,你先跟我去十八楼的管理室,签到还有领取识别证。”

领班男人的话刚说完,电梯就停在了十八楼,门一打开,就可看见大尊的泰国青铜雕像,吓了韩飞一跳。

脚踏着非常漂亮的几何图形大理石地板,韩飞跟着领班男人走进一间亮堂清新,布置着电子置物柜,米色真皮长沙发,还有宽屏电视机的办公室。

在黑色的办公桌前签了名,拿了一张信用卡大小的激光身份识别证后,韩飞被要求坐下来看录像带。

“就那。”领班指了一下宽屏电视机前的米色真皮沙发,“新人都要看,大概要45分钟,看完后到二十楼的豪华套房去,不用换衣服,门牌钥匙我放桌上了。”

边说着,他边推开带小轮子的办公椅站了起来,“录像带就在影碟机上面,你自己放吧,我还要去十七楼,对了,我姓韩,名太洲,你跟他们一起叫我韩领班就可以了,还有,社长室和总经理室也在这一楼层,你不要过去,有事找我就行了。”

“是……”韩飞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崔领班整理了一下黑蝴蝶领结,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一片寂静,韩飞怔怔地环视了一圈后,像才想起来似的急急忙忙地去放录像带,他有些笨拙地动作着,谁想得到这年代汉城还有人没用过影碟机呢?

“是这个键吧?”不太自信地按下播放按钮,他坐到了沙发上……。

“啊……啊……啊啊……”

沉重急促的喘息声,紧密交叠在一起的结实,原以为只是介绍“夜色”规矩的录像带,却是清晰得毫无 马赛克的男同志A片,再怎么迟钝与单纯,也不可能还不明白那“卖”的意思,韩飞看得瞠目结舌,脸孔涨得通红,一会儿又变得煞白,他觉得恶寒就像冰水一样从 头顶浇灌他的全身。

从一般的体位到杂技似的姿势,从两人到三人、四人,还有那些黑色皮革的恐怖道具,韩飞就好像突然坠入地狱般的惶恐不安,如五雷轰顶,他紧捂着嘴巴,弯下身子一阵反胃。

……韩飞没有看完录像带,它自己放完后“喀”地一声退了出来,电视机保持着莹蓝刺眼的空白画面,他趴在沙发上,紧闭着眼睛,额头渗着细汗。

他不想去,他想立刻离开这儿,每一个细胞都在激烈地抗拒与同性的接触,但是……他跑得了吗?垂在沙发下的脚毫无气力,仿佛深陷于沼泽之中,为什么神只给鸟儿翅膀?

他又开始憎恨那个人了,气愤就算是死也抹煞不掉的血缘关系,他恨得咬牙切齿,手指甲因为太过用力地抠抓沙发而断裂,流血了。

韩飞猛地坐起身体,忽然哈哈放声大笑,脸上的神情是痛苦的自嘲与自暴自弃,他恨他,却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在行李里放上他的牌位,为什么会这样?!

……终究是父子吗?

韩飞停止了听来非常刺耳的大笑,所有的神情在一刹那冻结,仿佛戴上了一张能面具。

一会儿后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那深褐色的办公室大门。

就算他长了翅膀又怎么样?就算鸟儿也会被不能飞行的东西赶走。

※※※

二十楼二号欧式豪华套房──

躺在的长方形茶几上,手脚被两个男人拉开按住,一个年纪看上去可以做他祖父的肥胖男人,一边吐着猥亵的言语,一边拉扯开他身上的校服。

青涩的好像早春嫩芽的身体在男人粗糙的手下逐渐**出来的时候,可以听见男人们加重了的喘气声,和喉间忍耐不住的吞咽。

“你的身体真漂亮,不枉费我花了两倍的价钱。”手指夹住那小小的乳首蛮横地揉搓,苍老却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射出贪婪残酷的。“呜……”剧烈的刺痛,韩飞咬紧的齿缝中泄出了痛苦的呻吟,他从眼底的余光看到,那被蹂躏的地方红肿了起来,似乎还渗着血丝。

可他还是选择隐忍,尽量压制住在心底深处奔流的厌恶和恐惧,他不再看那在他胸膛游走抚摸的手,恍惚的视线投向高高的天花板——

金色枝形的水晶吊灯,就在他的头顶,彩色玄幻般的光线,透过剔透菱形的水晶,折射下斑驳的光晕,韩飞瞪着那因空调风而微微颤动的坠子,他就像那碎裂了的光,散了一地,叮当作响……

“啊!”一阵尖锐的刺痛,脆弱的地方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处以非人的对待,韩飞哀叫着低下头,看见那只深褐色的丑陋的手,在他被迫敞开的腿间,粗鲁地摩擦蠕动。

“好痛!”他第二次哀叫,声音已经带着呜咽。

老男人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韩飞忍不住反抗,可手脚都被男人们死死的按住,他**着挺起背,耳边尽是男人们猥琐的大笑。

“怎么?你连**都没有过啊?我的技术怎么样?”发黄坚硬的指甲持续欺凌着柔软的分身,“疼吗?”突然地用力一掐!

“啊——!”凄厉的惨叫,韩飞的身体就像被电击般抖了起来。

“哦?你对疼痛很敏感啊……”老男人放开手,阴恻恻地笑着,然后走向一个白色的维多利亚式的柜子,拉开那抽屉,他取一个黑色粗圆的按摩器。

“你是第一次吧?”带着残忍的微笑,老男人紧盯着韩飞几乎**的纤瘦的身体,“我最讨厌那里紧得动也动不了,所以我喜欢拿这个先松松。”

“不……不要!不要!!”韩飞大惊失色,拼命地摇头,“不要这样,放开我!”

“好吵啊。”左边的男人腾出手来捂住了韩飞的嘴,因为很用力地按压着,韩飞痛苦地皱着眉头,几乎要窒息。

冰凉的,带着不可思议硬度的东西探进他腿间,“不……”喉咙深处泄出恐惧的呻吟,想到将要承受的折磨,眼泪就夺眶而出!

“不要……”胸膛急促地起伏,氤氲的眼睛无助地瞪着那摇曳的吊灯,就在韩飞绝望地闭上眼睛时,忽然——

砰!震耳欲聋的声响,反锁的白色房门像子弹一样弹开,重重地撞上紫罗兰色的墙壁。咣!挂在玄关处的铜版画立即掉了下来。

“什么人?!”面对突然的袭击,老男人怒不可遏,对方却相当悠闲地走了进来,高傲不屑的视线紧盯着狎客凶恶的眼睛。

“对不起,我们要打烊了,金董事长,请回吧。”冷笑着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朴元锡在他面前两脚叉开地站定。

“打烊?哈!”金董事长恼怒地瞪着他,“臭小子你玩我是不是?!我花了这么多钱……哇啊!”

迅雷不及掩耳的凶猛攻击,男人们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鼻梁骨折,满脸是血的金董事长就已经倒在地上,痛苦又狼狈地翻滚!

“金永冶,别给你脸还不要脸!”朴元锡的右手还维持着拳头状,他轻甩了一下手,猖狂地走上前,一脚踹上那沾着血污的胸膛。

“呜哇!”嘶哑的惨叫!

“老板!”男人们惊叫着想冲上去,却被朴元锡一个犀利凶狠的盯视给吓得愣在原地!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说开业就开业,我说打烊就打烊。”稍一用力,就可看见那老男人灰白难看的脸孔,像抹布般地皱了起来,好像连气都要喘不上来。

“是……你……不,您说了算!”老男人吃力地点头,难受地抓着胸口那千斤顶似的脚。

“哼!”松开脚,朴元锡冷冷地扫视他们,喝道,“滚!”

男人们不敢耽误一秒,匆匆忙忙地扶起地上的老板,连沙发上的外衣都不敢拿地,溜出了房间。

韩飞合拢被扯开的黑色校服,惶惶地坐在桌上,身体抖个不停。

朴元锡转身看着他,乌黑晶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眨也不眨!

“什、什么?”这眸子很危险,充满了震慑人的疯狂与一种说不清的情感,韩飞紧张地开口,背脊不由自主地向后靠。

眼神疯狂,脸上的表情却是罕见的严肃与认真,朴元锡收起他一贯嚣张的流氓气,走向神经紧绷的韩飞。

“你……啊?”想往后逃跑的时候突然被抱了个满怀,韩飞惊得噤声。

“荷风……”微微发抖,朴元锡压低声音呼唤,带着那种语言无法形容的深深依恋。

“荷风?”韩飞完全胡涂了,他在叫谁?

“……你不是要还债吗?我买你。”听到韩飞年轻的略显稚嫩的嗓音,朴元锡惊醒似的一推,然后又用力地抬起韩飞惶恐疑惑的脸。

“你的五官轮廓其实挺像一个人,一个我想碰却永远也碰不得的人……”拇指轻按着韩飞柔软的微启的嘴唇,并一下一下地抚摩,“你的身体,就由我来开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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