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父……”将手交过去,扶柳一跃上了马背,双手搭在师父的肩上,若即若离的,生怕师父叫她拿开她的爪子。不过师父并无言语,牵了缰绳,呼啸着离开。
蓝墨跪在地上,看着远去的马背上的那个白衣姑娘。
那是他蓝墨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姑娘。
所以他铁了心要娶她了。
就算黑泽大师不愿意,他也决不退缩。
握紧拳头。
“少帮主,您……”家丁甲骑在马背上,隐隐担忧,从小到大,少帮主的愿望没有不实现的,现在……他看上的可是黑泽大师的弟子,怕是不免要碰钉子了。
“滚下来,眼睛长了干什么用的?没见到公子我的马被大师骑走了么?”蓝墨凶神恶煞地盯着家丁,家丁立刻连滚带爬地跳下马背。
“扶柳……扶柳……终有一天,我要你成为我蓝墨的人。扶柳……”
郊外。
桃花盛开的地方……
扶柳的手已经移到黑泽的腰部,因为一直抬着,手很酸,所以慢慢,慢慢地移动,到了腰部。
黑泽也并未说什么
“师父……这马坐着很不舒服,屁股很疼,下来休息一会好吗?”扶柳龇牙咧嘴地嫌弃着。
黑泽便叫停了马儿……
桃树下。
扶柳一屁股坐下。
“师父……我想问你,你去丽春院,呃,是做什么?”扶柳真的不敢相信师父这样的圣人,会去丽春院这样烟花之所。憋闷在胸口,一直很难受。
“我不是和尚。”黑泽站于桃树下,让扶柳有点吃惊,师父这样的懒人,竟然没有坐下来。他是可以躺决不坐着,可以坐决不站着的人呀。
“恩恩,我知道你不是和尚。”
“所以,我有正常的需求。”
“什么需求?”
“生理需求。”
“哦,知道了。”原来师父进去就真的只是找姑娘,扶柳还想了很多,一些有的没的,比如师父是江湖中哪个帮派的大人物。
在这丽春院设了分店,表面是青楼,其实是师父的据点。
原来是将师父神化了,师父只是个一个月下山一趟,来纾解生理需求的正常男人。
只是这样而已,虽然他的武功很高,这一路已有所见识了,但武功高的男人其实也都是普通人。
也要解决吃喝拉撒这些生活琐事。
所以……想到这些,扶柳释然了,闭眼,双手枕在脑后,安详地躺在草地上。
正要睡着的时候,被人踢了一脚,倏然睁开眼,黑泽一脸阴郁地站在面前。
“快起来,天色已晚,找个地方入住。”
“哦,知道了。”扶柳拍了拍麻麻的脚,捏了捏鼻梁。
马背上……
“师父,您有带银子么?”
“没有,银子在包裹里,被你弄没了。”
扶柳哑口无言,不好回嘴,算算也是她的原因,才丢了那三个包袱的。
“那师父,我们住个差不多点的客栈就行了吧。”师父这样挑剔的人,不知道今晚要花多少银子用在住宿上呢。
“我不喜欢住差的。”娘的,这不是废话么?谁不想住那总统套房,这里的天字号呀。关键是,你丫没银子还这么嚣张。就太不像话了。
“好了,就住这家吧。”黑泽将马儿丢给扶柳,率先进了那一家一看就富丽堂皇的客栈,丫真会挑地方。扶柳急急地将店家招来,将缰绳交于他,也跟着黑泽走进去。
“这位姑娘,先交100两定金吧,呵呵……”老板笑意盈盈地伸出手。
“啥?100两?”
“是的,一间天字号,一间地字号,先押100两纹银。”
“师父,怎么好让你住地字号呢,呵呵……”扶柳咬牙切齿,却笑眯眯地看着黑泽。
“别跟我装傻,你住地字号,我住天字号,废话少说,先将银子付了。”黑泽抓着纸扇,嘴角上扬。却是邪笑。
“老板,两间天字号多少银子?”扶柳两眼喷火,看着黑泽。
“呃,姑娘,两间天字号是180两。”
“我要两间天字号。”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娘的,黑泽舜,叫老娘付银子让你住天字号,自己住贫民窟,想的美,门没有,窗户都没有。
“好嘞……两间天字号,带两位客官”老板笑眯眯地收了银子。
相邻而立的两房间,黑泽正泡在店家准备的浴桶里,热气氤氲着,腾腾地往上升去。
牙关紧咬,黑泽并无放松脸部表情,因为这是在外面,无法像在西敏一样地神情自得。
另一间房里,扶柳呈大字型趴在绫罗大床上,后悔不已。
‘谢扶柳,叫你冲动,两百两就这么没了,真是该抽,你应该厚着脸皮跟师父住一间的,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唉……’
捶胸顿足,扶柳真的悔的肠子都青了。
昏昏沉沉地睡去。
东陵
天牢里
“兰姐姐,你说太后娘娘去了何处呀?太上皇会不会处死我们呀?”路儿抓着栏杆,满脸的恐惧。
“或许会,或许不会,我真的不知。”小姐,你就这样撇开白兰,离开了这里么?可知,这样,我很伤心。
“兰姐姐……”路儿抽泣着坐下来,“太后娘娘,您在哪里?您来救救路儿好不好?”头深埋在腿间,路儿心惊。
几个侍卫走来,打开牢门,站在路儿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抹了把泪,路儿满脸警惕。
“太上皇有话要问,将她带走。”牢头手一挥,几个侍卫走上来,架起路儿就往外走去。
“兰姐姐,兰姐姐,救我,路儿还不想死……不想死。”路儿绝望的声音渐渐幻灭。
“小姐,你可知,你这一消失,宫中有多少人要跟着遭殃?你当真忍心就这样一走了之?”
天牢暴室……
一身紫色龙袍的萧尧,面无表情地坐在太师椅上。
“太上皇,您饶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太后娘娘去了哪里?”路儿咚咚地叩头,丝丝血迹映在地上。
“孤……问你,你只需一一回答即可。”萧尧饮一口茶,茶杯没放好,掉落在地上,瞬间粉碎,路儿哆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