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穿过大片的嫩绿的槐树林子,踩着光亮的青石板路,接着是笔直的竹林,翠绿翠绿的枝叶,节节网上攀升,还有些是尚显幼小的嫩苗,水珠子挂在叶子上,摇摇晃晃。

被扶柳跟子灵快速闪过时带到空气中,接着坠落到黑色的泥土地里,跟大地合而为一,滋润着西敏的精神。

两棵梧桐树之间,黑泽照样躺在上面,神情有点痛苦,因为大殿里诵经的声音还在持续,师父好清净。

萧子灵挣脱扶柳的手,向黑泽狂奔而去,因为帅哥的吸引力对于她来说真的好比鱼儿碰到了猫咪,嗅着那股腥味,两人不谋而合。

萧子灵奔到黑泽大师跟前,傻傻地盯着吊床上躺着的人,半天没有眨眼睛,伸出的手悬浮在空中,颤颤巍巍地延伸,延伸到了黑泽的脸上。

扶柳傻眼,‘不要……’一词还没喊出口,萧子灵就被黑泽一掌打了出去。

只是这一掌并未用力过大,黑泽顾忌着此人有可能会是扶柳,所以保留了自己的实力,睁眼时,看到对面不远的草地上躺着的锦衣女人时,又不悦地上扬了眉角。

“她又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摸她的脸,刚才那一掌真的不应该留情的。

“额,她也不是东西,不是东西,是西陵太子妃,太子妃。”扶柳赶紧扶起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灵姐姐,师父也真是狠心,万一自己哪天也斗起胆子鬼使神差地摸了他的脸,是不是也是这个下场呀。扶柳只是不知道,若是黑泽知道是别人摸他脸,此人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而不是只受了点皮外伤。

“那她为何会在这里?”黑泽无法忽视扶柳眼底那一抹忧伤,这丫头,又想多了,她却总是选择沉默。是因为太害怕自己吧。

“太子妃只是崇尚师父的威名,想来拜见拜见你。”萧子灵此刻还傻傻地盯着黑泽看去,这世间原来真的有如此好看的男人,皇叔,是自己从小见到大的,所以早就没了那份新鲜感,此刻,萧子灵找到了人生中第二个被她承认是好看的男人,而且是好看到极致的男人。

“黑泽大师,您好,我叫萧子灵。”子灵抹了把蹭到泥土的手,无比虔诚地对着黑泽鞠躬。

“扶柳,带她离开这里,以后不要让生人进来。”黑泽并不理会,合上经书,往屋里走去。女人于他,从来都是一件多余的东西。

“灵姐姐,我们走吧。”扶柳拉了把眼神涣散的萧子灵,担忧地要将她拖走。

“若风,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在西敏的时间,以后姐姐要定期过来偷看黑泽大师,你一定要做好安排哦。”

“啊……?”扶柳傻眼了,这事啥时候才有个尽头哦?

这件事就以此告终了,扶柳松了口气。

不过还好,西陵皇室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出来的,所以一个月过去了,也没见到灵姐姐偷偷到寺庙里来要求见师父。

今夜,是月圆之夜,扶柳早早就进了房间,锁了门,躺在床上,因为师父说了,月圆之夜,不要乱跑。

扶柳很听话,可是躺在床上,寂寞难耐,开始数绵羊:

一只小绵羊

两只小绵羊呀

三只小绵羊呀呀

……

……

一千两百五十二只小绵羊呀……

“娘的,不数了,越数越清醒了。”扶柳低咒了一声,便坐起来。

推开窗户,让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涌入,

‘啊,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扶柳一看到那亮灿灿的大圆盘时,当即睹物思乡起来,因为古人都是看到了月亮便作下无数脍炙人口的经典诗句,所以,月亮是最好的催泪弹。

扶柳一看到月亮,扶柳止不住地开始心痛,心痛得窒息了自己似乎真的很想念父母了,怎么办?

自己好像已经离开了好久了,爸爸妈妈是不是万念具灭?每天坐在家里等着她活过来呀?

妈妈的心里承受能力很小,是不是天天以泪洗面呀,爸爸受不了妈妈每天哭哭啼啼,然后每天借酒浇愁,却愁上加愁。

所以一筹莫展,好好的一个小康家庭变得了无生气了。

扶柳想到这里,更加心痛了,蹲在窗口,开始抽泣,声音断断续续。

突然,一个黑影飘入,扶柳立刻站了起来,警惕地叫了声;“谁?”

“带你去,履行你的义务去。”白衣,银色面具,月色下,他如鬼魅一般,声音空灵,明显是变过了,此人是谁?是自己认识的人么?不然好好的干嘛变声,是不想让自己发现吧。

“你是谁?”扶柳贴着窗户,想着万一有不测便朝着外面大喊,寺庙里有那么多的秃驴小师侄们,万万不会任由他们敬爱的师叔就这样被人带走的。

“我是谁不重要……”轻盈地走过来,搂过扶柳的腰,那样夺人心魄的妖孽眸子,让扶柳觉得很熟悉,却不敢妄下论断。

“不,很重要,我不跟陌生人走。”扶柳坚定,手拨弄着腰间的大手,该死的臭男人,吃我豆腐,被我师父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由不得你。”银色面具在月光下闪着蛰人的光,让扶柳遮住眼睛。

“唔……”扶柳闷哼一声,恐惧地看着笑的邪魅的男人,该死的,竟然点了她的穴道,封住她全身的肢体,让她动弹不得,无法讲话。

“走了。”抱着扶柳往外面飞去,向着皎洁的月亮飞去,渐渐消失在西敏上空。

就这样,扶柳被人劫走了,在黑泽跟释空,释竟在庙塔内闭关修炼之时,被不知名的妖孽男人劫走了。

黑泽睡了许久,没有听到每日早上那温暖的声音唤他起床,实在体乏了,这才起了。

活络了下胫骨,来到外面,天气很好,清风徐徐吹过,一旁的竹林沙沙作响,让黑泽好了心情。

悠闲地踩着步子,来到扶柳的房间,房门紧锁着,重重地敲门,却许久不见有人来开门,恼怒之下,一掌打烂了门上的铜锁,推了门。

“谢扶柳,睡傻了么?怎么还不起来?”径自走进卧室。

见卧室内空空荡荡,并不见扶柳的踪影,一旁的窗户大开着,床边的红木柱子上插着一支银色的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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