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你还是先回府去的好。”墨良初再次开口道:“想来善儿也不愿意听一个有可能害死她兄长的人的辩解。”
墨景焕斜了眼墨良初,薄唇微启,声音尚未发出,就又听到墨良初道:“还是三皇兄另有所谋?想寻个借口从后门离开,然后……”
墨良初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都已经知晓他话中的意思了,再看向墨景焕时,眼中的神色复杂极了。
“臣相信安王爷。”陈绝看了眼四周的人,语气冷漠的道:“王爷忠心为国,为人公平公正,从未有过任何不当的举止,现在仅凭那些山匪的只言片语就能随意冤枉人了吗?那若是那些山匪指认我们所有人,难道大兴的朝臣还都得被冤入狱了?”
陈绝的话让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回了,因为他说的不无道理!
“呵,本官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此人定然居心不良!”陈绝笑了一下,看向褚振山的方向扬声道:“侯爷咋然痛失爱子,但也别因此被人牵着鼻子走都不自知了。”
褚振山眉头一皱,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却也没有转身的意思。
“安王爷,这件事定然是有人故意针对,臣认为,您此刻应该进宫一趟,亦或者是回府,否则这背后之人就该以您不在府上为由,定您一个畏罪潜逃之名了。”陈绝言辞恳切的对着墨景焕提了句。
“臣也这么觉得。”一旁的武将军抿了抿唇,他曾是褚振山的部下,如今他本不该帮着墨景焕说话,可他此刻就是陈绝的话很有道理!
“王爷,要不臣送您回府?”武将军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毕竟墨景焕不愿意,他身为臣子也不能强行带走墨景焕。
“嗯。”墨景焕淡淡的应了句,看了眼步雁荷道:“本王绝没有做过加害褚家兄弟的事。”
言罢,墨景焕便带着武将军离开了褚府。
墨良初眯着眼眸看向墨景焕的背影,掩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握紧,对着一旁的心腹低声道:“计划有变,让墨景焕回府。”
“是,王爷。”石头领了命便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刑部的动作很快,在褚振山收到消息的时候,宫中也已经得了消息。
皇上震怒之下直接将墨景焕软禁在了安王府,言明在查清事情真相前,他哪里都不能去!
……
“王爷,宫里来了旨意,不让您出府一步。”张方看着闲坐在书房中的墨景焕,心里有丝丝的诧异。
他家王爷在褚府的时候不是还一脸震惊惶恐无奈吗?
怎么回来后反倒气定神闲了?
“嗯,知道了。”墨景焕随意的回了句,提笔在纸上勾画着什么。
张方本以为他家王爷肯定是表面无所谓,内心焦灼的提笔和什么人通通书信了。
结果好奇心驱使下,他偷偷挪前了一些,偷瞄了一眼,结果……
“王爷,您都被软禁了,您还有心情画褚小姐啊!要是褚家几位公子的事真的被坐实与您有关,褚小姐会不会恨您?”张方瘪着嘴,想哭。
“嗯?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了?”墨景焕看了眼张方,淡淡的道:“你也知道本王被软禁了,除了吟诗作画还能做什么?”
“这……”张方一时语塞,王爷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可王爷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褚小姐会轻信了刑部的调查吗?
“可是王爷,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还有褚小姐……”张方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句,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得墨景焕一个眼神给打断了。
“本王坐以待毙了吗?”墨景焕道:“本王除了不能离府,其他事不是都在做着?”
张方懵了,他从吩咐那件事下去后,啥事都没做啊!
“你真以为你的一举一动没人盯着?”墨景焕道:“本王吩咐你的事,可有任何消息传回?”
张方摇了摇头,他其实也有些纳闷,为何一个时辰过去了,出去的那些人还没回来。
“那几人出事了?”张方咬着唇,低声问了句。
“那倒没有,只是事情办不成。”墨景焕道:“这件事本王已经另外派人去做了。”
张方低垂着头,道:“属下无能。”
“与你无关。”
书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张方抿着唇,被这诡秘的寂静搞得浑身不舒服,可让他开口,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屋内的寂静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张方才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进来。”
“王爷,一切已经办妥,只是……”门外进来的暗卫神色沉重,抬眸看了眼墨景焕,到嘴的话犹豫了一下。
“何事,直说。”墨景焕手中笔不停,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看得暗卫都有些愣神了。
“怎么?是出了什么大事让你连说都不敢说了?”墨景焕手中的笔停了一下,抬眸看向来人。
“不,不是,是。”暗卫眉头一皱,低下头道:“王爷,收到消息,俞亲王进京了。”
“什么?”墨景焕神色一冷,道:“他是奉诏进京?”
“无诏回京,且还是大张旗鼓,这个消息怕是宫中的那位也收到消息了。”暗卫低声道:“王爷,俞亲王回京的名义是探望贵妃娘娘。”
“他竟然选择这个时候回来,呵!”墨景焕道:“人到哪了?”
“估摸着还有两日的路程就该到京城了。”
“两日?这还叫高调?”墨景焕神色冷漠的问了句。
“王爷,俞亲王是今日才高调的,之前的行踪似乎是有人故意帮他掩去的。”
“本王知道了。”墨景焕语气恢复如常,淡淡的道:“这几日盯好全福楼和青云山庄。”
“是,属下这就去办。”
暗卫退下后,张方才拱手道:“王爷,有什么事是属下能做的?”
“有,你这几日就去刑部门口转转,还有,全力配合刑部调查。”墨景焕道:“你该明白怎么做吧?”
“王爷放心,属下明白!”张方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来了这么久,一直躲着做什么?”待张方退下后,墨景焕才对着空荡荡的书房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