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诡异道观
日落西山,金色的夕阳洒在残破的院子上,正虎在一旁用符箓修整被李文昌与莫问破坏的院落。
“无绝之地没有灵气,为了保证安全,我们五人凑了整整八千枚上品灵石,以备不测。”
八千枚上品灵石!
莫问听得暗自咋舌,他那枚千年一见的至宝灵精魄玉只不过换了一万枚上品灵石。
这四人居然为了一次探访,光灵石便准备了如此之多。
准备之充足可见一斑。
“在越过天绝山脉之后,我们四人开始深入无绝之地,按照地图的指示开始朝着埋藏那些宝物的地方进发。”
“无绝之地那个鬼地方。”
说到这里,李文昌的声音抖了抖,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没有太阳,天整日都是昏沉沉的阴,地上是雪,天上是雪,到处都是雪,风又大,冷的要命!”
“我们不得不一边赶路一边运功取暖,否则一息之间就会被冻成死尸。”
李文昌四人那时是元婴境后期的修为,法力通天,早已水火不侵蜕化凡躯。
就连他们都觉得冷,那金丹境修士进去几乎立刻就会被冻毙。
莫问暗道一声:“确实是个鬼地方!”
“足足飞了三个月,我们才找到那个地方。”
“那是一座平平无奇的的孤峰,放在这万峰林立的玉龙山,不会让人多看一眼。”
“但在那一望无际的平坦冰原上,却显得格外显眼。”
“不过,那个昏暗冰原上的孤峰虽然不高,却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李文昌闭了闭眼,似乎是在回想那种感觉,片刻后,他睁开眼道:
“现在想来,那座孤峰好不真实,像是我们四人的幻觉,海市蜃楼。”
“无论如何,当初我们在这几乎让人迷失的冰原上奔波三个月,如同酷刑一般,眼见仙踪就在眼前,没多想,休整片刻后,便顺着一个山洞,下去了!”
“不知道如何与你说起,那个地方......”
“进了山洞之后,只有一条向下的甬道,甬道笔直,看不到尽头,好似通往另一个世界。”
“我们一直往下飞,飞了大约有七天,眼前依旧只有那条向下的路。”
“我们四人几乎以为自己中了什么幻术,只是在原地踏步。”
“但到了第八天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处宽大的地穴,地穴之中有一个占地极广的道观。”
道观?
莫问觉得太不可思议。
以元婴境后期的修为,日行万里不在话下,就当他们四人小心一点,八天时间也已经深入地下四五万里。
无绝之地灵气断绝,不说在地下建一个道观,单纯就是往地下打通一个如此之长的洞穴,也绝无可能办到。
“截天剑气便是老夫在那道观中捡得。”
“那地方说不出来的怪异,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我们四人的神识!”
“我们怕有阵法,没走正门,越过围墙入内,却发觉整个道观听不到一丝声响,俨然是座空城。”
“我等一路谨慎的搜寻着。”
“等搜寻了几间香室静堂后,到西北角的一处偏殿,发现那偏殿内供奉着一尊神像。”
“我们四人皆是游历四方的见识广博之辈,七洲之地、玄灵两门的神只我们如数家珍,便是那些化外蛮夷供奉的野神我们也了如指掌。”
“可那神像,那神像我们从来没见过!”
说到这里,李文昌的手突然抽搐了一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
“没办法形容那种感觉。”
“像是,像是有什么东西,看到了我们!”
“只一尊泥塑的神像,却让我们四人感觉被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恐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在那神像面前,我们好似蝼蚁一般。”
“如此令人恐惧的神像,现在回想,老夫竟然无法想起那尊神像的样子!”
“模模糊糊的,像是在雾里。”
“老夫都怀疑那是不是一场梦,我们四人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尊神像!”
说到这里,李文昌手中的茶杯不自觉的滚落在地,摔在瓦砾之上,啪嗒稀碎。
他双手覆面,似是要将什么可怕的回忆盖住。
莫问听着李文昌的描述,一股冷意也涌上了心头。
“我看到你了!”
在玄灵论道之时,他被赤红魔气闯入气海丹田,若不是被黑石所救,他几乎就要被那股癫狂之气所摧毁!
秦振清、李文昌、宋彻三人莫问都见过。
俱是心智坚韧之人。
能令李文昌如此失态,莫问无法想象他们四人在那昏暗冰原的万里之下遭遇了什么。
过了许久,李文昌似乎才从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走了出来。
“秦振清最先清醒过来,他见状不妙,当即运功,将那神像砸碎,我们三人才幸免于难。”
“否则,老夫都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邪门!”
“那个道观极为广大,屋宇在百数之上,我等走了只走了五六间房,就差点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神像要了性命。”
“到了这里,我们都怕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家福地!”
“老夫寻到了截天剑经,秦振清寻到了一根无为天心香,准备原路返回。”
“但常青与宋彻不肯,特别是宋彻,他为了来此地付出太多心血,如今空手而归,他无法接受,执意要再搜。”
“我们拗不过他,便约定好再搜三个房间,若仍旧一无所获,须得回程。”
“为了保险起见,常青还在那间神像被毁的屋子内建了一个真武金神阵,以备不测时防守之用。”
“初时都没什么问题,但在搜寻到第三个房子时,屋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靠墙小床,床上放着一把拂尘。”
“这已经是最后一间房,宋彻依旧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眼见只有一把拂尘,实在气不过,便将其拿走了。”
“我们也没在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道观,开始往回飞。”
“回城时我们走极快,那地方我们一刻不想多呆。”
“待回到冰原之上时,老夫却发觉宋彻的神色不对。”
“他脸上毫无血色,面色惨白如死尸,但那双眼睛却亮的出奇。”
“那柄拂尘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拂尘尾的麻毛竟如同活过来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他的耳朵,钻进去了一大缕!”
“老夫便喝止住了他,叫来秦振清和常青,准备给他看看。”
“但就在老夫转身之时,宋彻像是神志被操控了一般,朝着老夫背后偷袭出手,将老夫重伤!”
“老夫摔在一旁,眼见秦振清与常青刚一转身,便被宋彻直接一人一掌,印在了胸口,登时重伤昏迷过去!”
“那拂尘突然从宋彻身上跳了起来,尾毛自宋彻的耳朵中拔了出来。”
“拔出来的尾毛吸饱了血,红的像是烙铁。”
“看到将我们四人全部偷袭得手,拂尘似是活物一般,竟欢欣鼓舞起来,并将尾毛分为三捋,朝着秦振清与常青的嘴巴钻去。”
听李文昌说到这里,莫问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他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身侧那个装在袋子里的黑色玉箫。
黑色玉箫是从那无绝之地流出来的?
那赤红魔气想必与无绝之地的道观也脱不了干系。
“老夫当即知道事情不妙,若让那拂尘再去吸秦振清和常青的血,待吸饱后,老夫重伤,一人面对那狡诈魔物,岂有活路?”
“当即便起身,拼着道境受损,与那拂尘战在一起,全力将那拂尘击溃,而后便护着他们三人,撑到了他们醒来。”
“四人一并扶持着,才飞出了无绝之地!”
“但老夫先受了宋彻一掌,又在与拂尘的战斗身负重伤,而后又不得休息为他们护法了三日,待到出了无绝之地,已经是油尽灯枯,昏了过去。”
“待到醒来,虽说捡回了一条性命,但境界却跌到了金丹境。”
“老夫的身体那时奔波不得,秦振清便将老夫带回天辰派养伤,往后便算是在这天成派扎了根,直到今日。”
说到这里,故事结束,李文昌似是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