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有人跳出来了?”
莫问凝重的接过了那名天诛堂执事呈上来的密报,摊开一看:
“鹤云宗?”
这个门派莫问闻所未闻。
不消说,定是个不入门的小门派。
随手打开另一本天诛堂附送的小册子,里面便是这个抗旨不尊,不交回信的鹤云宗之简介。
内里详细的附注了鹤云宗山门所在,历史沿革,现在门内的实力如何。
介绍之仔细,内容之翔实,让莫问叹为观止。
甚至连那位天诛堂甚至将那位鹤云宗金丹掌教的生辰八字都记下来了。
莫问收起了天诛堂呈上来的简报,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名天诛堂执事,由衷的夸赞道:
“你们天诛堂做事还是得力的!”
那名执事被莫问一夸赞,诚惶诚恐道:
“为了阁主办事,敢不竭力?”
打发走了那名天诛堂执事后,莫问陷入了沉思之中。
照着天诛堂的说法,这个天诛堂在北冥之地,与地处中辰的平沧派相隔甚为遥远。
北冥之地被碎云派、真阳派、碧虚门三大门派由北向南依次分割占据。
而这鹤云宗便处在碧虚门与真阳派之间。
“一个最高修为不过金丹的小门派,居然敢贸然挑战平沧派的权威,对平沧派的敕令抗旨不尊?”
莫问觉得蹊跷。
不消说,傻子都能看出来。
这肯定是哪个对平沧派不满的宗门推出来试探平沧派的靶子,来试探平沧派的态度。
“来人!”
“再传一道敕令给鹤云宗!”
横云山脉,广陵山。
此地山高林密,山势险峻。
到处白瀑飞挂,终年白雾弥漫。
时见仙鹤破云端,常有白鹿游林间。
端的是一片钟灵毓秀的好地界。
在人迹罕至、悬崖峭壁密布的广陵山深处密林之中,坐落着许多青墙碧瓦的道观。
这些道观虽然不比平沧派的气势恢宏、大气磅礴,但却别有一番隐居世外的清逸淡泊。
远远望之,绿色琉璃瓦在阳光之下莹莹发光,点缀在青山绿水之间,竟有一种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
任谁来到这里,都会夸一句这是隐居的好地方。
住在这里,就算什么也不做,便足以被这悠闲山水喂饱心灵。
但此时,孟元山的脸上却是阴云密布,丝毫见不到一丝的悠然自得之意。
明明是人到中年,正值力壮的年岁,但却偏生的一副皱纹如壑的脸。
一双漆刷的浓眉下面,则是两颗饱经沧桑的眸子,见不到一丝的喜乐。
在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纸,赫然便是平沧派专程送来的敕令。
“这已经是第二封了。”
孟元山看着底下坐着的四名筑基执事,叹了一口气:
“四位长老可有什么法子?”
底下那四名年逾花甲、老态龙钟的老者看着孟元山手中的敕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低着头,哀叹不止!
一时之间,小小的密室之内,只剩下愁云惨淡。
五个人大眼瞪小眼,俱是垂头丧气,闷不做声。
“孟掌教,您如此年纪,便修成了金丹,往后成就不可限量。”
不知过了多久,底下为首的筑基长老林松开了口:
“您没必要跟着我们这群老家伙陪葬,还是先走吧!”
林松一开口,其他的三人也附和道:
“是啊!”
“老孟掌教为了鹤云宗操劳了一辈子,本可以跻身金丹,到末了却守着金丹寿终正寝。”
“您不能再步老孟掌教的后尘!”
孟元山听着四名执事的话,刚毅的方脸上一阵挣扎,皱眉道:
“我一走了之容易,你们四位长老与门下数千名弟子该何去何从。”
“屋外那些人知晓我走了,狗急跳墙,恐怕真的会将我鹤云宗屠灭一空!”
此言一出,那四名长老哑口无言。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林松带着哭腔打破了密室之内的宁静:
“您不走,难不成等着平沧派带人来杀头吗?”
“不要忘了,见平沧派敕令不回,形同谋逆,按律当诛!”
一旁的另一名筑基长老何寿接茬道:
“那些人不是说,若是平沧派派来人马讨伐我们鹤云宗,他们自然会出手吗?”
“都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这么糊涂?”
林松看着唯唯诺诺的何寿,气不打一处来,红着眼,将桌子上的茶盏一把掼在了地上。
“啪嗒!”
白玉茶盏瞬间四分五裂的飞了出去。
“屋外那些人能杀了第一波来的平沧派人马,后面呢?”
“平沧派的人在我们鹤云宗出了事会偃旗息鼓?”
林松说的唾沫横飞: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肯定会派出更为厉害的修士!”
“到时候,你以为屋外那些人会救我们?”
“他们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番话说的何寿哑口无言:
“那,那......”
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横竖我们都死定了。”
说到这里,林松老泪纵横:
“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什么可惜?”
“就是可惜了我们鹤云宗那些无辜的弟子哟.......”
他这一哭,何寿等三人也是悲从中来,无不是掩面低泣。
到最后,四名长老竟然相拥而泣,无不是悲抝不已:
“老夫恨不得用自己的这条不值钱的老命抵了,奈何,奈何啊!”
孟元山被这四位老人的悲情一带,喉咙一滚,一行清泪竟也是从左眼角滑下。
“好心提点几位,还有一炷香的功夫!”
正在孟元山几人悲痛不已之时,却听得屋外传来一声冰冷的话语。
孟元山一听到那如同毒蛇一般的声音,拳头立马攥紧了起来,眼神更是一片血红!
“欺人太甚!我今天便与他们拼了!”
“不可!”
看到孟元山气急败坏,林松四人慌忙冲了过去,将孟元山拦了下来:
“不可啊!”
“他们足有五位金丹高手坐镇!我们如何能拼得过他们?”
“掌教三思啊!”
林松更是声泪俱下的劝谏孟元山:
“那些人只是要我们鹤云宗做个诱饵,好去坑害平沧派的来使,你走了,他们行事反倒会轻便许多,定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听林叔一句话,离了广陵山!”
何寿也规劝了起来:
“是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身负地灵根,天资聪颖,日后成就元婴,不在话下,何苦跟着我们这些老家伙死去?”
“我绝不走!”
孟元山被四名长老的话激出了血气:
“我要留在这广陵山,我哪儿也不去!”
“这群狼子野心的家伙,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