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血筹追魂
身为赤阳宗宗主之孙的他,在这方圆万里之内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闲来无事的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拈花惹草,折磨别人。
很多时候那些女修士知道他的身份,面对他时也不敢反抗,让一向喜欢虐杀折磨的他少了许多乐趣。
看着眼前这个性子冷清的绝色女子,他心里的暴虐又翻了上来。
那种久违的舒爽感让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他就再也没睁开过。
“嗤!”
一道道淡白色的寒魄真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莫问右手五指射出,在眨眼不及之间便将完全不再设防的赤阳宗八人全部化为透明冰雕,抹杀了他们的生机。
看着莫问那悄无声息又威力绝伦的寒魄真气,凌清月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羡慕。
大事告成的莫问随即走了过去,将那少主手中的储物戒指夺走。
就在莫问将那少主的戒指取下时,那少主所化的冰人双眼中突然红光一闪。
朝着近处的莫问与远处的凌清月射出两道如剑红芒。
速度之快,眨眼不及。
凌清月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红芒射中自己。
多年坚持杀人补刀的莫问对敌人诈尸装死反戈一击有着充分应对经验。
几乎是冰人双眼一闪红光时,他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身形飞快后撤的同时双手一招,玄武金光罩、寒魄冰铠瞬间出现,左手碾压一切的天龙真气更是横扫而去!
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红芒无视了莫问雄浑霸道无往不利的天龙真气,好似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玄武金光罩与寒魄冰铠,没入了莫问的体内。
“糟了!”
中招的莫问心里一凉,立马开始盘膝打坐。
他的体内空空如也,丝毫不见那红芒的影踪。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莫问也算是久经战阵,杀的修士不尽其数,却从来没见过这等古怪的法术。
那赤阳宗的少主明明已经变成了一块毫无生机的冰块。
气海丹田与经脉都没了,怎么还能释放法术?
而且这术法,居然能无视他各种真气法术,太离奇了!
“快走!”
就在莫问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凌清月带着惊惶的叫声:
“莫道友,别找了,快走!”
莫问一睁眼,看着凌清月那张阴沉到化不开的脸色,心里一沉!
他来不及的多想,右手一挥,天龙真气拍出,八具冰雕拍成粉末。
顾不上什么暧昧不清,一把抱起凌清月,催动风雷玄衣,化为一道遁光射向远处。
赤阳宗,掌门密室。
密室之内,是一片方圆百亩大小的血池。
血池的边缘覆盖着厚厚的褐色血泥,里面全是近乎黑色的厚重血液,不知道多少生灵的鲜血才能将这个血池填满。
时不时会有一个气泡在血池中炸开,一缕扭曲的魂魄便随之从炸开的气泡中飞出,随即那血池之中便伸出一只血手,捏住那散逸的魂魄,在一声凄厉的尖叫中,将那魂魄重新抓回血池。
整个密室看起来恐怖至极。
“咕噜噜!”
血池中央突然像是烧开了水一般,开始激烈沸腾。
一面色苍白如死人、白发蓬头、状若僵尸枯骨的元婴修士突然浮了出来,盘膝悬空于血池中央上方一丈之处。
虽是从血池中冒出,他全身上下却没有沾染一丝血迹,反倒散发着一股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的圣洁感。
“父亲!”
密室门口打开,一个身穿黑红两色道袍的中年修士走进了密室,在血池前停住了脚,急切道:
“辰儿他,他的本命灯灭了!”
“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那赤阳宗宗主冷淡道:
“已经死了!”
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炸掉了中年修士的脑海中最后一丝幻想。
他一时难以接受独子丧命,神色木然的跌坐在地,随即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睁大眼睛,开始来回踱步:
“辰儿怎么会死呢?他还那么年轻!”
“哪个天杀的狗贼,敢在我们赤阳宗地盘对辰儿出手?”
“一定是赤立那个老鬼干的!一定是赤立那个老鬼干的!”
“对!”
那中年修士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珠瞪得快要突出眼眶,近乎癫狂的叫嚷道:
“一定是赤立那个老鬼干的!”
“我要宰了他!”
说道最后,中年修士已经彻底疯魔,转身就要往外面冲。
“蠢货!”
赤阳宗宗主一声怒喝,右手一指,一道血箭正中中年修士后背。
中年修士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红芒,随即神志便清醒了过来。
“薛烈!”
赤阳宗宗主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为父种在辰儿神魂中的血筹追魂术起了效用,杀他的人跑不掉。”
说罢,赤阳宗宗主左手一张,一面水盆大小的玉璧自掌心飞出,缓缓落到了薛烈身前的地上。
玉璧之上,蒙蒙隐现一派山河景图。
细看之下,其上山水奔腾,草木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将赤阳宗方圆万里的山河水泊尽数映照。
而在距离赤阳宗山门千余里处,有两个红点在极速朝外围射出,正是莫问与凌清月。
眼见杀子仇人在逃窜,薛烈原本被镇压的情绪再次沸腾。
他拿起玉盘,死死的盯着那两个小红点,咬牙切齿道:
“我这就去宰了他们,给辰儿报仇!”
“这两人境界并不高,观其在玉盘之上的气象不过炼气境,派两个筑基境弟子去就是了!”
赤阳宗宗主并没有同意自己的儿子去报仇。
“我一定要亲自手刃他们!”
向来对自己父亲百依百顺的薛烈此刻却一反常态起来,他红着眼恨恨道:
“再把他们炼到我的血河神幡中,让他们不得轮回超脱,灵魂永生永世被煎熬!”
“混账东西!”
赤阳宗宗主眼神突然一凝,冷声道:
“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在为父血河神功大成之前看紧赤立!”
被父亲痛骂一顿的薛烈强忍着悲痛,流着泪,低头称是。
看着自己儿子这般落魄,赤阳宗宗主也放缓了些口气:
“天道无情,我等修士又岂能沉缅于此不能自拔?”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的考虑不无道理,此事的确可能是赤立所为,不然辰儿有我赐下的重宝,怎会被殒身区区炼气境修士之手?”
“越是如此,你越不可冲动!”
“赤立这个老鬼想要让赤阳宗重回他们一脉已经谋划多年。”
“我薛氏一族原非赤阳宗之主,眼下能执掌此派,全因为父一身修为强压着派内一众不服的长老低头!”
“赤立老鬼定然是知晓了为父如今血河大法修炼到了紧要关头,不能出手,故而才会出此毒计,要引你我出手!”
“他虽然是金丹境后期修士,但那一身赤阳炼魂诀让老夫都有所忌惮,况乎你?”
“无凭无据找他算账,赤立老鬼定然会以此为借口朝我薛氏一脉发难,到那时,我危矣、薛氏危矣!”
眼见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薛烈眼中满是悲戚之色,颤声道:
“我就眼睁睁看着辰儿这样冤死吗?”
赤阳宗宗主冷哼一声道:
“哼!这个账老夫岂能这样算了?”
“自己的孙儿被杀了还要忍气吞声,这个仙还有什么好修的!”
“一步一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