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老,那李三不过是筑基境的小喽啰,何须刘义山多费口舌?”
顾晓走到了胡文身边,拱手道:
“不若便将李三拿下,岂不便宜?”
胡文缓缓睁开了眼睛,盯着还在劝降的刘义山道,嘴角挂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李三境界虽然不高,但好歹也是清霄派那老不死的弟子。”
“要是死在我神妙观手中,日后又是风波。”
顾晓有些不解,觉得自家长老太过慎重了。
她皱眉密音道:
“前番时候,神秘人曾言那清霄派自然有天一教的那伙人去收拾。”
“打到现在,药王山与神念派都遭了殃,也不见清霄派的人出面,想必那清霄派的两个老不死的自顾不暇矣!”
“杀了此人,又能如何?”
胡文闻言,伸出右手。
顾晓心领神会,当即便笑吟吟的窝到了胡文的怀中。
她挽着胡文的胳膊,将胡文的大掌顺着自己胸口的衣襟塞了进去。
一旁的侍女当即背对着二人,围成一圈。
胡文低着眼神看了一眼怀中猫儿一般的顾晓,笑容也柔和了起来,循循善诱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无谓的因果还是不要结的好。”
“况且,若真如刘义山所言,莫问将重宝埋藏在了李三背后的别院之中,难保莫问不留下什么后手。”
说罢,胡文坏笑着捏了捏手中的温热。
“嗯~”
顾晓媚眼如丝,发出一声娇嗔,水一般的瘫在了胡文的身上,喘气道:
“那神秘人送信来说莫问重伤不治,眼下连药王宗到了那等水火之境,也不见他露面,想必真是死了。”
“便是莫问在场,也不是胡长老您的对手,他留下的布置又能算的了什么?”
听到顾晓这般说,胡文伸出空余的左手,细细的在顾晓的唇上碾过:
“那李三被清宵二老与莫问如此看重,身上难免有些威力绝伦的法宝,叫刘义山去对付李三,错不了!”
顾晓被胡文这般作弄,面如桃花,已然是到了迷醉之境,连呼吸都粗了起来,一双藕臂不自觉的攀上了胡文的脖颈。
“世人都说些什么存天灭人,殊不知顺心而为才是大道。”
胡文看着瘫软在自己身上的顾晓,突然狂笑两声道:
“我胡文便是不忌讳这些,这天下美人,要尽我所欲!”
他修炼的合欢阴阳诀走的正是双修的法门。
“早听闻那莫问的道侣乃是永安洲第一美人,待此间事了,老夫必定要将其收为禁脔,好好采补采补!”
“那可是莫问的道侣!”
胡文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顾晓听到这里,嗔怪道:
“胡长老,有了奴家还不够,怎如此贪心?”
“看来还是奴家喂不饱长老。”
“今日要叫长老好生受用受用。”
胡文笑道:
“哦?呵呵,来来来,倒叫老夫见识一番,若叫老夫称心如意,少不了你的赏赐!”
说罢,他便一挥手。
周围的数十名如花似女的侍女霎时便被夺去了魂魄,成了死人,僵立在原地,围成了一圈屏风。
面对这位神妙观内最有望突破到化神境界的元婴后期大修士,顾晓自然是尽心竭力去讨好。
不一会儿,却见一阵阵吟哦的浪荡之声,从那些面色铁青的侍女身后传来。
与此同时,前面的刘义山还在不停地劝诫着李三。
“李三,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夫也是惜才,留你一条性命,不要不识时务!”
此时的李三狼狈到了极点。
他身上的剑袍早已是千疮百孔,七八个手指头粗细的伤患正在朝着外面汩汩的冒着鲜血。
头发散乱,污泥满脸。
连站也站不稳,身形好似风中残株,摇摇晃晃。
他只能以剑拄地,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整个宗门打到现在,只剩他一人,早已是强弩之末。
现在休说是刘义山出手,便是随便来个人都能结果了他。
饶是如此,面对刘义山的恫吓,李三依旧不为所动。
望着李三那一副死硬的模样,刘义山气得牙关紧咬!
他现在恨不得摘下这个冷面小子的脑袋当夜壶用!
刘义山何尝不想取了李三性命?
当年自己被李三那般羞辱,到现在自己心中都愤懑难平。
只可惜,他与胡文一般,皆是投鼠忌器。
刘义山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若是能劝动李三自己卸了防备,到时候自己有的是手段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再回头看看身后的神念派众人,一点插手收拾李三的意思都没有。
摆明了便叫刘义山来触李三这个霉头。
没办法,刘义山只得耐着自己的性子,换上了一副笑脸:
“你这榆木后生!”
“怎么偏生便认不清形势呢?”
说罢,他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药王宗被神妙观与三海水妖剿灭,也不见他莫问出头。”
“你便可知,早年传闻那人身死道消不是作假。”
“莫问死了,现在清霄派也在被天一教围攻。”
“你那位师尊传言也是九死一生!”
“此番就算是天一教退了,清霄派也是元气大伤,再不复以往声势。”
说到这里,刘义山放下了双手,背在身后,对着眼神涣散的李三道:
“你现在没有依仗了!李三!”
“若不是老夫看在你我共事一场的份上,在胡长老面前保下你一条性命,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
“老夫也是可怜你天纵奇才,就这般冤屈死了,岂不可惜?”
“只要你能乖乖听话,放了手中的剑,让开一条道来。”
“有我刘义山在,保你富贵荣华不减当年!”
说到这里,刘义山的脸色突然又是一变,肃穆冰凉:
“你要是不识好歹,就休怪我不讲过去情面了。”
“老夫有的是手段,叫你生不如死!”
最后四个字,刘义山几乎是从喉咙里面硬挤出来的,挤得他额头青筋暴起!
听完了刘义山这般说辞,李三好似才回过神来一般。
涣散的眼神逐渐汇聚起来,成了一点寒星。
他抬起头,看了看在空中居高临下俯瞰着自己的刘义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脑袋别到一旁,吐了口血红色的唾沫: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