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六名为了风雷玄衣而来的修士,莫问面色阴寒,他盯着钟万成,冷声道:
“空口白牙,就要抢夺我的宝物,你未免太过霸道了一些。”
钟万成嘿嘿冷笑一声:
“道友,这世道就是这般,弱肉强食。”
事到如今,脸皮撕破,钟万成的话开始露骨起来:
“本来还打算给小友些灵石补偿一番,但你小子的语气,让老夫很不舒服。”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
钟万成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化,浮上了一丝不加掩饰的自得之色。
他伸出右手,朝着莫问比划道:
“一,你乖乖把风雷玄衣交出来,痛快些,老夫倒不是不能放你一条生路。”
见莫问不为所动,面不改色,钟万成的眼神当即一厉!
他竖起手指,冷声道:
“这二嘛,我们就费些手脚,做了你,从你尸体上把风雷玄衣扒下来!”
他的话音刚落,他身旁那名老道当即怒目圆瞪道:
“师兄,同他废什么话,杀了他就是!”
说罢,他就要起势动手,后面的人顿时也开始鼓噪起来。
两名筑基境中期修士对一名筑基境初期修士,外加四人掠阵,这等力量悬殊足以碾压敌手。
他们甚至不知道怎么输。
面对着蓄势待发的几人,莫问一伸手道:
“慢!”
钟万成看到莫问似有求饶的迹象,当即将几人的动作拦了下来。
真要是打起来,莫问若是发了狂,他们也可能会有损伤。
无论如何,能兵不血刃的拿到风雷玄衣自然是最好。
“势必人强,在下这件风雷玄衣也不是不能给你们。”
“拿一件身外之物换一条性命,这笔买卖在下还是理的清的。”
说到这里,莫问语气一顿道:
“不过,我倒想知道,这件风雷玄衣究竟是不是你们的祖传宝物。”
“若是你们能说明来历,在下当即双手奉送,绝不说一个不字。”
眼见莫问居然还提条件,火冒三丈,跳出来挥着莫问的脸痛骂道:
“废什么话,把宝物交出来,否则叫你血溅当场!”
钟万成也随即嗤笑一声:
“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向老夫提条件?”
“就算不是我们的祖传宝物,你今日也得交出来!”
“劝你识相,别把自己一条性命葬送此地。”
看来这伙人是铁了心要杀自己了。
莫问面颊阴沉的看着他们,二话不说,左手如闪电一般从身后探出,青白风穴瞬间炸开。
“吼!”
一声低沉的龙吟之声响彻四野,几乎要撕裂空气的搜刮之力朝着青白风穴倒灌而来。
前方两三百丈之内的所有一切,都被雄浑的天龙真气所收摄!
“不好!”
天龙真气一出,钟万成感觉自己的气机流动都被震断,全身功法一窒。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整个人就已经被沛然无匹的吸力牢牢困死,浑身一轻,不由自主的朝着莫问倒飞而去。
他想运功,却发觉自己浑身的真气不受控制的开始朝着体外狂涌而出,根本无法制止!
而在他的身后,那四名炼气境修士早已被擒龙劲扼杀了生机,七窍流血,身体如同被磨盘碾过一般,支离破碎的不成样子。
现在唯独只剩下身旁的师弟与他苦苦支撑。
“剑起!”
莫问一声怒喝,三柄飞剑横身莫问身后。
莫问右手并指一点,三道飞剑带起剑啸,化作三道赤红色流光,以眨眼不及之速,将钟万成的师弟头颅削去,洞穿了钟万成师弟的气海丹田与心府。
“啊!”
看到师弟被擒龙劲裹挟,毫无还手之力,被砍瓜切菜一般的做掉,钟万成大惊失色,心中哀鸣不已!
他未曾想到莫问居然如此厉害,仅仅一个照面,就将自己几人屠戮殆尽。
正当钟万成自己也要命不久矣时,却见莫问右手之中射出一道白蒙蒙的寒魄真气,没入了钟万成的体内。
钟万成感觉自己丹田之内传来了一股钻心的冰寒刺痛,随即自己的气海丹田就被彻底冰封。
他再也无法运用一丝法力,彻底沦为废人。
在一片绝望之中,钟万成被莫问轻易锁拿,如同小鸡子一般,被莫问提在了手中。
“离难道友,这五个人归你了。”
若不是要给离难留一份血食,莫问一掌神危下去,就能让这几人全部化为齑粉。
话音刚落,一道绿色身形闪出飞舟,犹如幻影一般,出现在了空中。
因之莫问的擒龙劲消失,撤去外力的五人随之如同落石一般朝地上砸去。
“嗖!”
莫问眼前一花,看到那道绿色残影瞬间一分为五,以一种超越肉眼的极限之速,瞬间将那五人同时掠回,甚至都没让五人尸体落地。
“嗖!”
五道残影又霎那间合为一体。
惨绿色的离难身形这时才显露出来。
看着如同鬼魅一般的离难,莫问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没想到,离开了十万浮屠塔的压制,离难的身法会如此迅捷。
就连他都看不清楚。
离难此时也不过筑基。
若是要让莫问与此时的离难真刀真枪拼上一场,莫问都不敢保证能与离难平分秋色。
“还好我与他订下了真神法契。”
莫问暗自庆幸当初是在十万浮屠塔内遇到的离难。
“咔嚓!”
几声如同西瓜碎裂的脆响传来。
离难那修长而雪白的利刃如切豆腐一般插进了几具尸体之中。
“咕噜、咕噜。”
那些利刃化作管子,疯狂的吸食着几具尸体的血肉。
原本闪着寒光的白色爪子也附上了一层妖冶的血红色。
一旁的钟万成看着五具慢慢干瘪,开始皮包骨头,就连眼珠都开始融化,留下两个漆黑大洞的尸体,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心里涌了上来。
浑身冰凉。
他就是死,也不想变成这只恐怖妖兽的血食。
“嗬!”
离难那颗狰狞的脑袋伸向了天空,发出了一声如同破风箱抽动的响动。
似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又好似在承受着难以抑制的欢愉。
仿佛吸食血肉这件事情,给他带来了极致的享受。
钟万成嘴唇血色尽失,背后冷汗直流,眼神如同死灰。
他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迟早要沦为眼前这个恐怖怪物的血食。
自己五个师弟的下场就是他的终焉。
他心中懊悔不已,责怪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招惹这等狠角色。
“哒哒哒!”
就在离难享受至极时,绑在剑鞘之上的太清归虚箫突然开始颤抖起来,好似也闻到了血腥之气,要吸食血肉。
原本还在仰着头享受血食的离难好似也有了感应,如同偷腥的猫遇到主人一般,顿时气势一缩,仿佛怕极了。
“行了!跳什么,下次轮到你!”
看着太清归虚箫不依不饶的跳个不停,莫问毫不留情的给了它一巴掌,这才让太清归虚箫消停了下来。
一旁的离难看着眼前此景,那双赤色独眼忍不住一跳。
等离难将五具尸体抽成了只剩骨头架子包着皮的干尸之后,他转过头,朝着莫问拱手道:
“多谢道友。”
“客气什么。”
莫问淡淡的回了一句,将已经呆若木鸡、彻底崩溃的钟万成拎回了飞舟之中,
离难见状,也赶忙跟上。
“这件风雷玄衣是何来历,你与我一五一十讲清楚。”
莫问随手将钟万成如同垃圾一般丢在了地上:
“要是你痛快一些,我不是不能放你一条性命。”
不久之前,钟万成才和莫问说这句话。
现在再度听到,他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眼前此人,到底是什么地方钻出来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