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静婉听到莫问有法子找到腾蛟,脸上神色一僵,随即讪笑道:
“莫道友,此事绝非等闲儿戏可言!”
天阙海龙宫当年杀的血煞族等几个海族几乎灭族,双方之间的仇怨几乎无可化解。
血煞族的族长甚至发下了不灭蛟虫全族身死道消的毒誓
现在血煞族一统三海,势力远超此前的腾蛟一族,更不会容忍腾蛟一族的存在。
这件事若是弄不好,便是三海水妖倾巢杀来!
“毋庸担忧!”
莫问自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来,交给了一旁的离难道:
“道友,你且拿着这封信,出去交给李三,叫他依计办事。”
“你且记住,去去就回,切不可迁延!”
离难小心收起,一拱手道:
“敢不遵命?”
说罢,他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天挪法阵之中。
另一边,莫问又从怀中掏出了两份密信,交给了关临崖:
“关道友,这里有一份密信,你且拿着,亲自跑一趟万重山脉,将之亲手交托到清霄派二位上真手中!”
“切记,断不可迟疑片刻!”
关临崖二话不说,接过莫问的信,冲进了天挪法阵之中。
一旁的梅静婉看这二人都走了个干净,便也凑了过来,问道:
“在下也可助一臂之力!”
“不敢夸言其他,我们天机楼有的是灵石。”
看着兴奋的梅静婉,莫问缓缓道:
“不劳梅道友费心外面的事情了。”
“此地荒废了许久,许多地方需得整备,离不开梅道友的神通。”
此言一出,梅静婉的面色当即颓唐了起来。
她知晓这是莫问信不过她。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底缓缓升了起来。
“我莫问若能飞升天界,梅道友需计头功。”
“在下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说罢,莫问朝着梅静婉一拱手道:
“此番飞升,艰险万重,稍不留神,便是身死道消。”
“还请梅道友务必用心,保得我们一众人等周全!”
梅静婉讪笑一声道:
“关乎我等的性命,在下自然尽心竭力不在话下。”
“只是,只是可否容在下照会祖父。”
“他老人家修为高些,过来也是助力。”
虽然知晓这话不该说,但梅静婉还是硬着头皮抬了出来。
莫道友闻言,朝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台阶的边缘。
他俯瞰着下面的浩瀚林海,背对梅静婉,叹气道:
“梅道友何苦给在下出这等难两全之事?”
梅静婉走近了两步,急忙道:
“多一个人,总不会添上许多负担,还请莫道友俯允!”
见梅静婉不肯死心,莫问也只能把话挑明:
“你祖父过来了,到时候做主的是在下,还是你祖父?”
梅静婉一时语塞,莫问紧追不舍:
“你祖父知晓了,他会不会想着带上他的得意弟子?”
“他的的得意门生难不成没有自己的亲朋好友、门生故吏?”
“到时候你提携我,我提携你的,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七洲之地的修士知晓了这样一个可以飞升的地步,你猜会不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莫问说的这些,梅静婉何尝又不知道?
她叹了一口气道:
“莫道友言之有理。”
莫问转过身,劝慰梅静婉道:
“因果机缘虽是天定,但也得看我们自己把握。”
“飞升就在眼前,梅道友,切忌不可乱了分寸,一步踏错,天渊之隔!”
面对莫问的威逼利诱,梅静婉认了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苦笑道:
“在下全凭莫道友驱驰便是!”
莫问笑道:
“这自然是最好!”
两个人谈话的功夫,一边的阵法亮起了白光,离难的身形从里面跳了出来。
“莫道友,信已带到!”
莫问笑道:
“好!”
说罢,他便一振长袖道:
“近日,在下有感天应,突破化神恐在咫尺。”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修为强上一层,能省却许多麻烦!”
听到莫问这般说,梅静婉与离难齐刷刷瞪大双眼诧异出声:
“莫道友,你,你又要突破了?”
以莫问的境界,现在已经足以横扫元婴境界,便是连化神境也能抗衡。
他若是能突破化神,岂不是......
离难大喜过望,连忙拱手恭贺道喜。
梅静婉反应过来,当即也拱手贺喜。
莫问面无表情的颔首道:
“这段时日,需得劳驾二位为在下护法了。”
离难登时喜不自胜道:
“道友只管去突破境界,在下自当尽心竭力替道友护法!”
一旁的梅静婉也是笑道:
“是啊,道友只管自去修行,这里的阵法,在下自当好好休整。”
莫问点了点头,随即便吩咐道:
“好,我便自选一处合适的地方去突破,离道友,这段时日你便与梅道友一起,协助梅道友,将此地收拾好。”
原本还喜笑颜开的离难登时垮下了脸。
梅静婉更是冷哼一声:
“他能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帮个倒忙罢了!”
“不如在下一人就好!”
一旁的离难登时怒道:
“你......”
话还未说完,莫问当即便伸手制止,朝着梅静婉笑道:
“梅道友,此言差矣!多个人,总算多个帮手!”
他一边朝梅静婉传音,一边对离难传音道:
“我们离不开此人,在下闭关的日子里,还请道友将此人看押好了,断不可让此人借助阵法逃离此地!”
听到这里,离难一个激灵,暗自回复了个好字。
“你不要想害了她的性命。”
莫问忍不住又朝着离难耳提面命道:
“若是在下闭关出来,看到梅静婉的性命不保,到时候,道友就休怪在下无情了。”
莫问的话说的一字一顿,但内里的威胁却让离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回道:
“道友放心,几斤几两,在下还是分的清的。”
说话的口气也越发恭敬起来。
话毕,离难便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交代完后事,莫问不再多等,当即飞向了天危神君的遗骸所埋之处。
“这二人皆是信不过的。”
他一边飞,一边心中暗自算计。
梅静婉不消说,他信不过。
而离难呢?
之前梅静婉说离难是自己的一条狗,离难那青筋暴起的样子,莫问可不敢忘。
现在离难不过是因为有真神法契在,故此对自己百依百顺。
但离难此前毕竟是收人敬仰的大修士,在天界的势力难以想象。
这等枭雄,不会甘愿久为自己所制。
一旦回到天界,难说此人会不会有什么法门能挣脱真神发誓所限。
到时候,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真真孤家寡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