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的话着实让符皇后吃了一惊,抬眼怔怔打量着跟前越发清丽动人的苏晚棠,微微叹息。
“晚棠,你要知道,女人一旦入了宫,成为皇上后宫里的嫔妃后,便意味着,要在宫墙内锁住自己的一生,包括出入宫的自由,位分越高,便越不能随意出入了。”
“本宫自从六年前入宫后,就出了三次次宫,一次是三年前,皇上登基大典上,上至权臣,下至百姓,均获得了皇上的大赦,本宫才得以出宫,去给因战乱亡故的母亲及兄长祭祀。”
“一次是去岁里,征得皇上准许后,前往大香寺替皇上及后周百姓祈福。”
“第三次则是俊儿迎娶琳儿的那一次,本宫其余所有的时光,都献给了宫墙内的这方寸见地。”
符皇后抬起头,透过宫墙仰望着那一放天空,悠悠叹息。
“黄贵妃曾是皇上跟前最得宠的妃子,却也因为了拯救母家舅父,私自出宫,而被皇上下令禁足一月,扣除三月的银奉。”
苏晚棠心里仿佛被重重撞击了那般,只觉硬生生的疼,半年前黄贵妃在春香宫里被皇上当场下令责罚的场景犹如在眼前。
苏晚棠的心已沉入了谷底,想出宫探视母家兄长的念头,只得黯然掐灭于心。
沉默良久,苏晚棠满色沉静的深深拜谢了下去,连说话的声音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皇后娘娘,妾身懂了,妾身一定恪守宫中规矩,再不会向皇后娘娘提及出宫探视妾身母家兄长的事。”
符皇后深深的点了点头,深吸口气,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晚棠,美眸里全是感动,似乎有盈盈的泪光闪烁。
“这就对了,如今你已经不再是绣衣房里那名并不起眼的绣衣女,而是身份高贵的婉仪娘娘了。”
回凝露阁的路上,苏晚棠一直闷闷不乐,就连宫墙内那些连绵的白菊也无心观赏,只闷闷的想着心事,掐算着苏二公子康复上京的日子。
突然远远的瞧见一辆浅蓝色软轿朝罗兰殿方向缓缓驶来。
走在前边的邻嬷嬷不由放慢了脚步,转过脸来。
“婉仪娘娘你看,那是……”
苏晚棠定眼远望,却一眼便认了出来。
“别急,那是烟雨楼的张常在,只不知她此时想去皇后娘娘那做什么?”
说话间,张露儿的软轿已经来到跟前缓缓停下。
苏晚棠示意让软轿停下,小心打量着张露儿乘坐的软轿,张露儿身份地位,只能乘坐的二人软轿,且布帘也是比较粗糙的暗印蓝色亚麻布,可身旁却多了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
“身份这么低微,出门却要带上两名侍卫,张露儿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张扬了。”
苏晚棠心里暗自思忖,却见蓝色娇帘被掀了开来,张露儿略带妩媚的脸随即出现在苏晚棠面前。
“原来是婉仪姐姐呀!”
张露儿瞧见是苏晚棠,忙命轿夫停住脚步,亲自下了软轿,给苏晚棠行礼问安。
苏晚棠身份比张露儿要高,因此并不必下轿,只需在娇内还礼便可。
“是露儿妹妹呀,快快请起吧,这里没别人,妹妹就不用行那么大的礼了。”
“多日不见,妹妹都还好吧。”
闻得苏晚棠问及自己身子安康,张露儿美丽的脸上随即变的暗淡了,又是微微福身行礼后,才低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