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忍不住驻足观望。
可那马车依然不依不饶的往这边奔来。
“驾!”
苏晚棠正想退至一旁,又是一声高亢声音响起,马鞭重重的落在了马背上。
那承载着华贵车辆的雪地踏青突然焦躁起来,嘶叫着将双前蹄扬起老高,朝苏晚棠方向狂奔。
苏晚棠见马车朝自己方向奔来,吓的惊叫一声,慌乱中往路旁退让。
“站住!”
“站住!”
马车夫慌了,双手将马绳拼了命般往后拉,但那匹平日里温顺的雪地踏青,今日竟似发了狂般,撒开四蹄朝苏晚棠方向乱奔。
苏晚棠没见过这种阵势,脚下一乱,颇便倒了下去,衣兜中的手绢也遗落在地。
那马车轮不偏不倚,从苏晚棠右肩上压了过去。
苏晚棠连惊叫都来不及,便已痛的晕死过去,立即有殷红的东西将苏晚棠洁白的衣衫染红,那鲜红的东西挣扎着向四周洇湿了开来,彷如晨雾里刚醒过来的睡莲。
且这马车里承载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圣上。
秦沐白也是驾驭马车的好手,眼见着跟随身边多年的车夫控制不住了马匹,立即大喝着掀开车帘,跃到了马车轱辘前,夺过车夫手中的缰绳,往后一带。
刚刚还狂躁不已的马儿,现在如吃了定心丸般,安静了下来。
“李云,快去看看那姑娘!”
秦沐白大声疾呼。
“朕的手绢!?”
秦慕白一抬眼,安然躺在地上,翠绿色锦缎绣成洁白海棠的手绢,就这样熠熠生着万道光辉,瞬间已将他的星眸点亮。
再回眸时,任凭秦沐白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久藏于心的心绪也不受控制的涌动起来,只觉内心深处有如惊涛骇浪般,瞬间便已将他吞灭。
“苏九儿!”
秦沐白跃下马车,扑上去,将已昏迷的苏晚棠拦腰抱起,几乎是从地面上跃入车内,扯直了嗓子吼道:
“即刻回濨德殿!”
苏晚棠与她前世的情人就这么再次相遇了,只是此次的相遇太过惨烈,几乎要了苏晚棠的命。
两日后,苏晚棠依旧处在昏迷中,秦沐白每日亲自替苏晚棠敷药,生怕太医们手拙,弄伤了苏晚棠。
“皇上,苏姑娘是右肩处被马车轮碾伤,有些轻微骨裂,皇上也不要过于担心,微臣已给苏姑娘敷了接骨的药,调养些日子,便可康复。”
“可轻微的骨裂,怎么会两日了,还未醒?”
秦沐白在床前来回踱着步子,一脸的焦躁。
“回皇上,苏姑娘一直未醒过来,是受了惊吓所致,微臣已经给苏姑娘开了安神的药,想必不久便会醒来的。”
李太医及张太医听的秦沐白一吼,忙不跌的跪地请罪。
接下来,一连数日,苏晚棠仍处于昏迷之中,濨德殿的张太医及李太医合力诊治后,便将苏晚棠的伤势心翼翼的禀报给了秦慕白。
“那马竟然故意奔向苏九儿?”
秦沐白突然忆起那日一向温顺的雪地踏青,突然狂躁的情形,心里又是一连串的焦躁。
“是那贱蹄子才导致苏九儿糟此横祸的,才会骨裂的!”
秦沐白在窗户前站定,突地转过身,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喷射出来,随时都会将整个濨德殿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