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苏晚棠提来棉袄的喜佳,突然惊声的喊起来,一脸的惊愕。
“是吗?”
苏晚棠也不禁觉着惊愕,如今已是二月,却还下起了雪,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见,忙披衣下床,出到殿外的廊檐下去探个究竟。
苏晚棠刚出到外面,便被眼前奇异的景致惊得呆了,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一片,凝露阁的亭台楼阁,一夜之间全都披上了银装,好不壮观。
“真是奇了!”
苏晚棠忍不住低叹。
说也奇怪,虽然已是二月,这雪却迟迟未跟褪去,彷如也在眷恋着人间的春色。
到了二月十一日这天午后,这场大雪才消停。
这一日早上,苏晚棠突然接到在吏部赴任的二哥哥苏庆松的来涵,说因突然而至的大雪,后周百姓刚栽种到地里头的庄稼已被这场不合时令的寒冷,尽数毁坏,他很是担心晋州父母及父老乡亲们的庄稼,想向皇上告个假,顺便还乡去探视一趟父母。
提及晋州的父母,苏晚棠不觉泪光莹然,自从三年前离开家乡晋州后,便再没回去过,虽然偶尔也会有一两封父母通过下边的官府送来的书信,可没能见着父母的面,总归是觉着遗憾。
“这回,我也要向黄贵妃娘娘及白哥哥告个假,和二哥哥一起还乡探望就别的父母。”
苏晚棠将苏二公子的书信揣入怀中,独自低语。
罗兰殿里,黄贵妃身着大红狐裘锦袍,洁白的狐狸毛大领奢华大气,衬的黄贵妃本就绝美俏丽的脸上,愈加妩媚动人,就连苏晚棠那样的女流之辈也觉挪不开眼。
“苏婉仪,你要清楚,你和苏员外郎身份地位皆不一样,苏员外郎身为男儿,若想还乡,自不必说,更何况还得到了皇上的准许。”
黄贵妃端坐在昔日符皇后每日常坐的台上,微微扬起脸,一双眸子却是微闭着,连看都不曾看下边的苏晚棠一眼。
“可你却不一样,你如今已贵为婉仪,不是想还乡便可以还乡的,再说今年天气如此反常,你看,明明已是到了春暖花开的二月,可还下起了雪来。”
“从汴京至晋州,路途遥远,这长途跋涉的,上一回咋们的皇后娘娘去了一趟后周边境,回来便一病不起,你如今却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本宫着实不敢开口让你出宫去。”
黄贵妃抬起眼来,眸光流转,往窗户处瞧了瞧,片刻后,又将目光收回,无不关切的断掉了苏晚棠还乡的念头。
苏晚棠心已是沉到了谷底,可脸上却依然撑着笑,再次深深的参拜了一回后,退至殿外。
“爹、娘,苏九儿怕是不能和哥哥一同回来看你们了。”
苏晚棠不禁难过的泪光闪闪,一路低叹着返回凝露阁。
众人刚行至凝露阁大殿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跃入了苏晚棠眼帘,这个人就算花成了灰烬,苏晚棠也还能认得出来。
忙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未干的泪痕,苏晚棠急急下轿参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