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秦沐白平定南唐叛乱的进展并不顺利。
昨夜里还突然下起了大雨,秦沐白只好传令修整兵马,让士兵们歇息,并在营帐外挂出了免战牌。
连着四五日,天气都不见转晴,今天早上却又下起大雨来。好在营寨里一连几日都平安无事,南唐兵马也没有动静,两边都僵持着按兵不动。
秦沐白便免不了莫名的焦躁起来,符皇后心里也十分着急,但她却丝毫不敢在秦沐白跟前表露,只更加小心的侍候着秦沐白的日常起居,有时候也带着苏晚棠一同前去侍候。
这一日早上,苏晚棠很早就醒来了,命小桂喜佳简单洗漱了一回后,便亲自到后边伙房的营帐里,命伙夫做了两份闷蒸鸡肉,然后亲自带着符皇后营帐里,准备和符皇后送给秦沐白用早膳。
可当苏晚提着两盒顿好的闷蒸鸡肉来到符皇后营帐外时,在外边侍候的陈四却显得与平日里神色有些不一样。
“怎么啦?陈公公,今日瞧着怎么觉着有些闷闷不乐的。”
苏晚棠站在营帐外,看着地上因连日来的阴雨,厚厚的亚麻粗布帐篷脚,被雨水浸泡得变了颜色,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
“回娘娘,皇后娘娘还没起来呢!”
陈四将身子又微微躬了躬,压低了声音,晴朗的脸上露出丝丝忧虑之色。
苏晚棠心中不由一惊,以符皇后的性子,平日里应该早就起来洗漱好了,可今怎么会还没起来?
“陈公公,皇后娘娘她怎么啦,难不成身子欠安了吗?”
“婉仪娘娘,你说对了,皇后娘娘自昨夜里便觉着身子不好了,吃了一些太医开的药后,便一直到现在也懒怠起来。”
苏晚棠也不待陈四开口,便自己掀开低垂着的布帘,快步走了进去。
“晚棠,你来了?”
符皇后低微的气息传里边的床榻里传来,苏晚棠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今日的符皇后脸色有些蜡黄,后背枕着一个绣着对蝶穿花的大缎靠垫,斜着身子躺在床榻里。
听得苏晚棠从外面进来,心里苍白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由长月及春喜儿搀扶着做起身来。
“皇后娘娘!”
苏晚棠大步来到床榻前,搀住符皇后,低声唤着。
“晚棠,看来本宫已经老了,这身子不中用了。”
符皇后低低叹息,目光哀婉的望向营帐外,可厚重的布帘却将外面的光严严的挡住了,符皇后终究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淅沥的细雨声不断滴落在上方的粗布上,每一声都深深敲进了符皇后的内心深处。
“皇后娘娘,你的身子好着呢,只是这些日子以来,皇后娘娘因皇上前方的战事操劳,又连日来的下雨,天气寒凉,这里虽然也有遮风挡雨的营帐,但终究不比宫中。”
苏晚棠将从伙房里提来的闷蒸鸡肉放在跟前的木桌前,小心将特地备给符皇后的那一份打开,立即有芳香四溢开来,整个营帐内充满了温馨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