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陆畅感嘆世事无常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他搂住,另外一只手握住烈风巨大的翅膀上,狠狠一摔,那庞大的身躯就这么直直地摔了出去!
“雷……”陆畅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侧脸,刚毅又坚定,只是此时这长面孔上充斥着从未见过的怒火与戾气,烧得他都觉得此刻很不真实,那呼之欲出的名字也无法说出口。
雷欧抱着陆畅的手臂微微有些发抖,他如果再晚上一步,只一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他朝思暮想的人了!此刻他根本不管自己打的是个雌性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只知道,陆畅如果有任何损伤,他一定把那大小几只“山鸡”都给活撕了!
“嘎嘎!”你干什么!
大山鸡委屈地爬起身,一脸郁闷地瞪着这个算是与她共患难的奶爸。虽然这傢伙总是黑着脸看她,但是自从她出生,除了母亲和孩子,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与人接触,尤其这个人还帮她照顾孩子,她不知不觉像依赖亲人一般依赖着这个看起来没多强大,但实际上感觉无所不能人。
可现在这人眼中烧着一种让她很害怕的东西,像是她发现自己的孩子差点被吃掉时一样的东西,可这其中又多了些什么。她不懂,只觉得现在这个人,看起来好陌生好可怕,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烈风只是个孩子,她傻乎乎地逼着自己担当了奶妈的职务,但也无法否认她胎毛还没褪全的事实,黑羽中夹杂着的那零星的黄色绒毛,证实了她很年轻很年轻。这样一个孩子,被自己信任的大人打了,她好委屈。
可她的委屈无法消除雷欧的怒火,他丝毫不理会大山鸡,将陆畅紧紧搂在怀中,大掌抚摸着他的脸庞。许久未接触到的柔滑触感让他确定眼前这人是真实的,换句话说,陆畅差一点死在他面前,就为了那他都不知吃过多少只的山鸡!
上下摸了又摸,确定陆畅真的没受伤害,嗯……皮肤粗糙了些,没有以前摸起来舒服;身上瘦了,抱起来有点咯得慌;脸黑了,比不上之前白了;肩膀、胳膊和腰上居然全是利爪划过的痕迹!他眼底怒气更胜,连忙检查□,屁股呢?没事吧?大腿……
“摸够了没?”带点冷意的声音传出,他诧异地抬头,还没等说话,长长的头发就被人狠狠揪住。
陆畅本来是很不确定很不相信很觉得自己可能昨天被猩猩揍得脑袋发晕甚至还没醒呢,可自从雷欧上手摸开始,他心中一直以来悬着的大石头算是终于放下来了。这手法,这动作,这熟练度,除了那只色狮子还会有哪个雄性会对他先脸后腰再屁股的?直奔重点啊魂淡!
还有那一通色/情的抚摸,让他心中那点激动啊怀念啊重逢的喜悦啊之类的东西,通通飞到九重天外去了!还摸?知不知道这儿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着?一见面上衣就被扒了,还要直接脱裤子,有没有搞错啊!别以外他没看见瑞克僵住的表情和紧咬的牙齿,别以为他没看见猩猩快瞪出来的眼睛和嘴角的口水,通通去死啊!
他其实是想很文艺很琼瑶地抱住雷欧说:“我好想你,想你想得快要窒息,快要发疯。一想到你生死未卜,我心里就痛如刀割巴拉巴拉巴拉……”
结果呢?某狮子强大啊!上来大掌一挥,他那点可怜的伤春感秋的情绪全飞了,只剩下满脑子的暴力,想狠狠地拔光狮子的头发,对着他的耳朵大吼一声:“你办事就不会分时间场合地点的吗?”
其实他真有点冤枉雷欧了,这兽人办事,一般都找个僻静点的地方直接滚的,而那些对自己的持久力和身材有信心的兽人,根本是毫不忌讳啊!没看见泰格爱滋满部落乱滚嘛,让别的兽人看见他们的力道,那是一种炫耀!
话说雷欧终于又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揪人的疼痛,那颗因愤怒和惊吓而狂乱的心慢慢平复下来,脸上戾气渐消,对着陆畅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看你瘦了没。”
看着这样熟悉的笑容,此笑看似憨厚,实则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慾火和过度的行为而挂上的笑面具,陆畅方才觉得安下心,细细打量着雷欧。
他瘦了。
原本拥有刚毅线条的脸庞,现在却如刀削过一般,下巴坚/挺,但却也削尖了太多;原本厚实的大掌,摸在身上有些粗糙和麻苏,现在全变得皮包骨似地,皮肤都能感觉到硬硬的骨节;原本高挺的鼻樑此时更为高耸,好好一个帅气的鼻子都要瘦成鹰钩鼻了;原本饱满的眼窝现在深深地陷下去,留下黑色的眼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