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夺帅

众人争论推举谁来当掌门,王浩也低声问定静道:“师太,你有没有兴趣当这个掌门?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也争一争。”

定静师太摇头道:“不管是论才还是论德,我都不足以胜任掌门一职,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不然当年师父也不会将恒山派掌门之位传给定闲师妹。如果我勉强当上了掌门,左冷禅岳不群之流做起反来,我可镇压不住,谁愿意当谁就当去吧,我只求能杀了仇人,给两位师妹报仇就于愿足矣。”

王浩见定静师太现在除了报仇之外,其他事都不放在心上,也只能不再提争夺掌门的事。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又说道:“师太,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杀害定闲定逸两位师太的凶手我已经查出来了……”

不等王浩说完,定静师太就激动的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平时的慈和淡然的神态全都消失不见,一把抓住王浩的手腕,厉声问道:“是谁?快告诉我是谁?”

王浩连忙道:“师太,您别激动。我虽然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是他,但却没有让人无话可说的证据,想让他俯首认罪是不可能的。师太您暂且稍安勿躁……”

定静师太这时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雌狮子,抓着王浩的手就像是一道铁箍,怒吼道:“少废话,快说是谁!”王浩无奈,只好说道:“是……岳不群!”

定静师太听完之后,身上杀气升腾,站在她旁边的王浩只觉得烈日炎炎之下感觉不到丝毫温暖,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见定静师太就要和岳不群拼命,王浩连忙按住她的肩膀道:“师太,你冷静一些!要说报仇,我也很想报仇,可是要对付岳不群,我们得谋定而后动!再说您现在的身体极其虚弱。您要是强要和他动手,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您若是也没了,恒山派可没有能撑起大梁的人了!您要三思啊!”

定静师太虽然怒火冲天,但听了王浩的劝说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冲上去根本是找死,于是闭上眼睛念诵经文。这才抑制住满腔的杀机。王浩趁机又说道:“师太您放心,我已经有了对付岳不群的计划,保管教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定静师太也不知听没听到王浩后来的话,念着念着经文,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就软软地倒在软榻上。周围的恒山弟子见定静突然倒下,又是一阵惊叫,围上来查看。定静勉强睁开眼睛,说道:“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就去问王浩。一切都由他做主。”

话刚说完,定静就昏睡了过去。王浩急忙又将方证大师请了过来,给定静诊脉。方证大师探过了定静地脉搏之后,微笑道:“诸位不必惊慌,定静师太虽然身体虚弱。但脉象平稳,并无大碍。你们把她送下去休息一下,我再给你们开一个方子,等她睡醒了喂她服下,一月之后再换成调养的方子即可。”

王浩皱眉道:“这里是嵩山,送到别处我们可不放心。还是让师太就在软榻上休息吧。仪质师姐。你们将软榻围起来,给师太挡挡风。”

恒山弟子都围聚过来。将软榻围的严严实实。王浩又脱下外衣,让几个小尼姑撑着挡住阳光,被围在中间的定静师太也和在屋子里没什么区别。方证大师见了只是微微一笑,回到少林派的位置上去了。

安置好了定静师太,王浩再抬头看时,发现台上说话的人变成了岳不群。只听他大声说道:“既是要比武,那就要有个规矩。首先就是比武之人必须是我五岳剑派门下,比武夺帅,这帅是五岳派之帅,因此若不是五岳派门下,不论他有通天本领,可也不能见猎心喜,一时手痒,下场角逐。否则地话,争的便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却不是为决定五岳派掌门了……”

听着岳不群在台上一二三四地定出几条规矩,天下众人虽说对他的人品大为怀疑,但他说的确实有理,所以也很快得到了赞同。讲明了规矩之后,左冷禅宣布比武开始。

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已死,天玑从天门手中接过代表掌门权利象征地小铁剑,自认为他现在理所当然地代表泰山派,首先说道:“五岳派掌门之位,本就应该是左掌门的。不过既然大家都同意比武夺帅,贫道也只能顺从众议。岳师兄,咱们两个先过两招,做个引玉之砖如何?”

这玉玑道人还真是左冷禅的忠实走狗,他其实早知自己不是岳不群的对手,但他即使败了,也可先探探岳不群的底,消耗他一些力气,等左冷禅再对上岳不群时,就可胜算大增。

可是不等岳不群说话,岳灵珊却说道:“泰山派地剑法自然是博大精深,可惜你却连皮毛都没学到,有什么资格和我爹爹动手?抛砖引玉?你连做砖头地资格都没有,就不要出来献丑了!”

岳灵珊一直站在岳夫人身后没什么动作,王浩还以为她是和岳夫人一条心,反对岳不群的,谁知她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岳夫人也吃惊不小,回头瞪着她说道:“灵珊,玉玑道长是前辈,你怎可如此无礼?还不道歉!”

岳灵珊装作撒娇地拉住岳夫人的手臂叫道:“娘!”暗中却用力捏了捏岳夫人的手臂。岳夫人不知岳灵珊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也没再多说。

玉玑道人不好对两个女人发怒,只能冲着岳不群叫道:“岳先生,这就是你调教的好女儿!我泰山派地剑法也是她能评论的?”

不等岳不群说话,岳灵珊又抢着说道:“我评论的可不是泰山派的剑法,而是你们这几个不好好练功,只会争权夺利的自私小人!光是嘴上说谅你也不服,我就用泰山派的剑法会会你们地高招!”

玉玑道人哈哈大笑道:“贵派剑法精妙,贫道向来是十分佩服地。但华山派门人居然也会使泰山派剑法,贫道今日还是首次得闻。”

岳灵珊秀眉一轩,道:“我爹爹要做五岳派掌门人,对五岳剑派每一派的剑法,自然都得钻研一番。否则地话,就算我爹爹打赢了四派掌门人,那也只是华山派独占鳌头,算不得是五岳派真正的掌门人。”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动。有人问道:“难道泰山、衡山、嵩山、恒山四派的武功,岳先生也都会吗?”

岳不群脸上神色不变,很是谦逊地道:“小女信口开河,小孩儿家的话,众位不可当真。”

岳灵珊却道:“嵩山左师伯,如果你能以泰衡华恒四派剑法,分别打败我四派好手,我们自然服你做五岳派掌门。否则你嵩山派的剑法就算独步天下,也不过嵩山派的剑法十分高明而已,跟别的四派,终究拉不上干系。”

左冷禅听了,也是眉头大皱。他原本以为岳不群结下恒山派这个大敌,已经不可能和他争夺五岳派掌门之位,可现在看来,岳不群的底牌还真不少,稍有疏忽,弄不好就被岳不群咸鱼翻身了。

玉玑道人却是不信岳不群能精通五岳剑派的所有剑法,怒极而笑道:“原来岳先生已然精通五派剑法,那可是自从五岳剑派创派以来,从所未有的大事。贫道便请岳姑娘指点指点泰山派的剑法。”

岳灵珊也不客气,拔出背后的宝剑跃入场中,一指玉玑道人,说道:“请!”

玉玑道人见岳灵珊真的下场了,不由得一愣。他刚才那么说,其实是想先在声势上压华山派一头。在他看来,岳灵珊万万不是自己的对手,他顺着岳灵珊的口气发出挑战,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岳不群心疼女儿,定会出手阻拦。谁知岳不群只是摇头叹息,说道:“小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玉玑前辈乃是泰山派的一等一好手。你要用泰山派剑法跟他们过招,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话虽这么说,但岳不群却一点拦阻的意思都没有,这让玉玑道人心中大怒。他自认华山派中除了岳不群夫妇,其他人根本没资格和他动手,但岳不群偏偏派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来,这让他认为是奇耻大辱,怒喝道:“好好好!贫道真要请岳姑娘指教指教……岱宗如何?!”

不等玉玑道人把话说完,满脸怒色就变成了惊骇之色。原来岳灵珊已经摆出了姿势等他动手,右手的剑倒也没什么,可左手却在屈伸不定,似乎在计算什么,这个起手式正是泰山派的最高武学“岱宗如何”!

对于本门武功,玉玑道人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但是这一招“岱宗如何”,他也还是只在师父传艺时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据说这一招的要旨不在右手剑招,而在左手的算数。左手不住屈指计算,算的是敌人所处方位、武功门派、身形长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计算极为繁复,一经算准,挺剑击出,无不中的。

这一下玉玑道人可有些拿不准了,不明白岳灵珊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一招的,心中不免有些凛然。他不明白,看热闹的王浩却一眼看穿了岳灵珊的底细,哈哈笑道:“岳小姐,你这招的架势不错,挺唬人的,练了几天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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