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门炼丹术有戏了。
曹魏本身自带星辰界,里面的土壤肥沃,灵力充裕,自身本来就是一个大型的培育药材温室,所以拿出仙戈草的一刹那,那活性定是比其他仙戈草更为旺盛。
但也正因如此,随着种植的药材多了,曹魏又能时时刻刻感知到星辰界里的生长状况,曹魏对种植培育药材还是有上几分理论知识的。
曹魏当即点了点头,身形一动便出现在大厅中的沃土旁,屈膝蹲下观察着灵草的形状。
笠长老刚想带曹魏前往,却发现眨眼睛曹魏自己已然到了目的地,心里一顿,若有所思的望着角落里的曹魏。
看来也是个心细的,笠长老暗叹一番后,也提起灵力飞到灵草旁边,看着这满地的灵草,本来应是葱葱郁郁此刻却有些枯萎的耷拉着。
笠长老也是心痛不已,身为爱材之人,如若是能把这些药草修复好,自然是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曹魏手中那抹仙戈草,眸中的自信又多了一分。
曹魏眉头微皱的看着这一小片仙草,各个品种也皆用相对应的土壤分割着,能确保每株仙草有些充足的养分,曹魏闭眼,感受着土壤周围的灵力,心中疑惑更甚,灵力也充裕,为何培养出这些药材药性如此之差?
说是糟蹋也不为过。
但是偌大的炼丹房,如若连这些药材都用不了,那也没有其余药材了。
曹魏眸光瞥过最中间那道紧闭的门,据他在这里观察,其余的门多多少少会有个别弟子的进出,唯有那扇门从未有弟子触碰过,如若不是把手干净无尘,曹魏都以为那个房间已经荒废了。
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好奇,曹魏重新把视线投入到药材中,他抓起一把黏土,指尖轻轻搓揉,放进鼻子闻了闻,确实和他身体还是一株妖草的时候,气息一样。
那么,问题出在哪呢?
“笠长老……”
突然一道纯净的声音打断了曹魏的思绪,他放下手中的黏土,扭过头看着来者。
是一名约莫十几岁出头的修士,外表如同声音一般干净稚嫩,不谙世事。
笠长老眉头一蹙,似是不满在这个时刻有弟子来打扰他们,不耐的开口说道,“没看见有贵宾在么?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笠长老说完后,发现那名小修士还杵在原地,眼珠子转了转,继续说道,“我记起来了,你叫一休是吧?去做功课吧。”
他下意识的以为小修士是来刷存在感的,毕竟以往他的弟子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这种事情没少做。
“对的,我叫一休,不过我今日的功课已经完成了,”一休的眼神停留在那片沃土上,说道。
笠长老此刻的心思全然放在曹魏能否把这些仙草救活,对于一休还留在原地十分不满,也没有仔细听他究竟说了什么,想随意搪塞打发他离去。
“你完成了今日的就做明日的啊,这都不懂吗?”
“可是长老你还没布置明日的功课……”
“是吗?我没布置吗?”笠长老终于把视线再次移回到一休脸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一脸惊讶的开口问道,“什么??你已经完成今日的功课了?!”
曹魏看着笠长老突变的情绪,眉毛一挑,这炼丹房当真是有趣。
那名叫一休的修士没想到笠长老会是这幅反应,他完成功课不应该开心才对么,为什么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模样。
他当即有些心虚的支吾起来道,“好像……还有一些没完成……”
那抹心虚自然是逃不过曹魏的双眸,小小年纪便懂得察言观色,扮猪吃老虎,这点倒是随他。
笠长老在听闻后眼中的惊讶之色突得就黯淡下来,他还以为炼丹房要再出一个炼丹天才了呢。
要知道他所布置的功课任务,都是对照着炼丹相对应的等级布置的,换句话来说,如若想按时完成任务,没到傍晚是不大可能能完成的。
如今晌午刚过,如若已经完成,那便是对炼丹方面极有造诣。
可惜,可惜了啊。
笠长老忍不住轻叹一声,一休在一旁听到后没有打断笠长老的思绪,乖巧的站于一旁。
直到笠长老重新回过神来,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泛出了一丝泪光,那种得而复失的落差感让他一时半会有些接受不了。
“笠长老,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件事的,”一休再次看了眼那片土地,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心事。
曹魏此刻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这名小修士是解题的关键。
笠长老随意擦了擦模糊他视线的泪光,疑惑道,“哦?不是为了这件事,你还有何事?”
感受到一堆前辈此刻皆注视着他,一休咽了咽口水,眸中闪过一丝坚定道,“之前赫老大吩咐我每日晌午过后三刻便来此处浇灌新鲜水液,如今已然是三刻了。”
曹魏瞥了眼一休身后放着的两个水桶,看来确实是单纯为了浇水而来。
笠长老在察觉自己一开始错怪一休,以为他是过来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随即有些尴尬道,“是吗?你怎么不早说,那便按照赫所说的来吧。”
笠长老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侧身让出了一条通道,扭过头对着曹魏解释道,“赫平时也是负责培育这些药材的,自从有了他的加入后,这些仙草才有了如今的模样……换做以前,直接说是枯草也不为过。”
曹魏挑眉道,“浇水的时辰算过了吗?”
“自然是算过了,自从按照他的方法后,确实有些成效,但……效果你也看见了,也就那样了,不知阁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笠长老望着一休浇水的背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竭力想把这些药材修复好。
交过水后,本来有些焉巴的仙草已经微微抬起头来,虽然身体还是一如既往,但头尖上的芽儿倒是活跃了许多。
曹魏望着那片土壤若有所思,就连一休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未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