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眨眼间,已过五日。
重燃新村。
沈续坐在小马扎上,晒着太阳,怡然自得。
看着忙忙碌碌、来往匆匆的村民们,满怀欣慰。
新村的建设,在冯峙的规划下,朝着建筑精美的方向发展。
此时,雏形已具。
沈续和冯峙早已议定,把新村打造成高档住宅区与商业区。
新村距离县城不过三里路,此等建设方案,最适合不过。
距离县城近了,就方便自己带着杨玉环去找赵飞燕刷好感了。
这几日,杨玉环与赵飞燕的感情,日益增温,俨然成了好姐妹。
但令沈续疑惑的是,两人对自己的好感,再未涨过。
或许是过犹不及?
财神说过,忽远忽近才能钓大鱼,忽冷忽热方可钓得美人心。
沈续今日便决定,不再陪两女去游山玩水了。
正值此时,一袭白衣悠然而过。
沈续当即起身,出声喊住对方,“守约兄!”
那着白衣者,正是裴行俭。
这五日来,沈续心中一直没有放下刷此人的好感。
如今重燃村文有冯峙、李助等人,武有杨家兄弟、裴行俨。
唯独缺一军事统帅型人才!
裴行俭作为武庙七十二将之一,“名将”一词岂是吹嘘?
加上河东裴氏这层关系,又怎能不竭力拉拢?
沈续自然是要使劲浑身解数去刷其好感。
然而,两天前,裴行俭居然要走!
说是要回家向父亲复命……
沈续岂能放他?!
当即拉着裴行俨,死乞白赖好说歹说,对方答应再留几天。
攒了六天的面子了……
招募裴行俨这等猛将可行,对统帅型名将,却难!
面子,与好感的作用,其实大差不差。
猛将,极易冲动,刷上两天好感,或许就能跟着玩家走。
就像杨再兴,一日份的面子就招募到了。
再不济,稳步刷满好感,半月也能拿下。
就像裴行俨,五日份面子成功招募。
但猛将大多勇武有余,智谋不足。
对于智谋型人才,其好感是最难刷的,自然也是最难招募。
英雄好感获得难易度,由低到高为:猛将、政治型能臣、名将、策划型谋臣。
也就是说,猛将或可半月拿下,能臣却需一月方可。
名将需月半,谋臣要两月!
这只是个类比,并不能具体量化。
具体所需好感,也要根据人物脾性、好恶等多方因素决定。
是以,若根据好感来判定面子的使用——
则五日份面子可招猛将,能臣需十日,名将需十五日,谋臣需二十日!
之所以面子要累计使用,则是因为这个世界,既算游戏,也是真实世界。
摁着一个人天天说“给个面子”,对方或许会烦死……
沈续决定,攒到第十日,便对裴行俭用一用面子。
平日里刷的好感,总也能顶上几天的面子吧?
成则成矣!
不成,那就再攒几天!
“守约兄可否与我一同巡视新军的训练?”
沈续当即发出邀请,作为今日份刷好感之开端。
“沈县尉之村中军事,岂可与外人知晓,裴某陪同,怕是不妥……”
裴行俨面带踌躇,心中也对沈续的邀请并无太大兴趣。
“守约兄又岂是外人?左右无事,走了走了!”
碍于面子,半推半就的裴行俭只得应允。
校场,是训练新军的地方。
影灭村的“旧址”,占地辽阔。
当初,外围的村子都被摧毁了,只留了主村与周围村子作为新村来建设。
许多原建筑,自然是拆除了。
除了新村建筑区外,还有一大片的平坦空地,便在沈续和冯峙的商定下,划为了校场。
可容纳万人演练。
此时的校场,多了许多练兵的建筑,多是坑、墙之类。
这是杨家兄弟练兵所需的特殊建筑。
新军,由杨再兴与杨大眼两兄弟为主。裴行俨作为未来一营之长,自然也要跟随两兄弟忙前忙后。
这几日,裴行俨算是大开眼界。
往日,在要阳都尉麾下,他也曾是一军司马,手中掌四百精兵。
何谓精兵?
身经百战!
作为边军,要阳都尉治的兵,绝对称得上是悍卒。
然而,仅五日的时间,一群连“兵”都算不上的流民,竟让杨家兄弟训练成了气势毫不逊于边军精兵的存在。
流民到精兵的变化,裴行俨看在眼里,惊在心中。
这杨家两兄弟,有真本事!
他曾因打不过杨再兴,而笑其有勇而少谋。
他曾因抓不住杨大眼,而笑其有谋却武弱。
五日新兵训练为悍卒,他深知不及也。
便是自家兄弟,怕是也不能。
父亲常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诚不我欺!
此时此刻的裴行俨,恨不能一人分成两半,一边盯着杨再兴,一边盯着杨大眼。
誓要把练兵之法学会!
……
犷平,县衙。
县令所居之三堂。
“子良,大人们有没有指示具体何日何时?”
大腹便便的伍远端坐正堂,对一旁侍女斟满的茶水视而不见,歪头问向堂下左侧首案跪坐的陆强。
言语间,颇为急切。
“便在这两日间。怎么,着急了?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陆强端着茶盏凑在嘴边,那双三角眼中的眼神,颇为阴鸷。
“成大事者,岂能如你这般浮躁?”
说罢,将轻啄了一口盏中热茶,闭目养起了神。
伍远乃是县令,陆强只是县丞,官差一级。
但此时依二人言谈语气来看,陆强却高于伍远。
左右侍女,早已见怪不怪。
县令与县丞乃是连襟,不能以常理视之。
“你们先下去吧!”
伍远挥了挥手,将侍女遣退。
待众女皆退走,伍远直接趴在了案上,探着身子道:“子良,你是不知,那程家之人越来越不讲我放在眼中了!”
“昨日,我让那程辅督促一下那程家廷掾加紧催一催税收,那厮却说必须等到秋收之后!”
“娘了个蛋!等到秋收,老子还要个屁的税收!”
说着说着,情绪变得激动,伍远竟是直接放口大骂了起来。
陆强表情毫无变化,悠然饮了一口茶,才缓缓道:“你就是太贪财,又太心急!何必?”
“那程家仗着自家是犷平地头蛇,平日里便不将你我放在眼中,又不是一两日了在,还不习惯?”
“初夏催税,你想什么呢?傻了?计较那两个钱作甚!”
“等贵族大人们攻入犷平,钱还不都是咱们的?”
听完,伍远脸上浮现憨厚笑容。
“对对对,等贵族大人们来了,看他程家还如何嚣张!”
陆强低头饮茶,无言沉吟。
许久,开口道:“那个沈续,倒是把守备营搞得像模像样,不得不防!
“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武人,等贵族大人来时,怕会对大事产生阻力。”
“届时,你我或许亦有安危之忧!”
伍远听之,肥脸之上满是惊慌,“这该如何是好?!”
“慌什么?!”陆强瞥了他一眼,不满训斥。
“前些日子,我不是让你允他借调守备营私用么,那便是人情!”
茶盏中的热茶水,已然无几。
陆强将其一饮而尽,双眼望向屋门处,目光悠远。
“此时,便到了他还人情的时候!”